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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哪里呀!嗨，要是拿住他就好了。当时我上去拿他，谁知那厮贼机灵，听到动静就翻身和我搏斗起来。不到三个回合，那厮就占了上风，像一阵风儿似地跑掉了。你知道的，张家庄那边有一个大树林，虽然没有树叶儿了，可是杂树丛多，三拐两拐就不见他人影子了。想想我不是他的对手，万一拿他不住反被他害了，只好返回来了。唔，也是太饿了，一天我都没吃饭了。&rdo;吃了几口菜，几口酒下了肚之后，夏侯婴的神情好多了。刘季连忙把锅里的羊肉汤盛了一大碗，端上来放在夏侯婴面前：&ldo;羊肉汤，热的，喝吧!&rdo;

&ldo;刘兄，官差这碗饭不好吃呀!这样的鬼天气，该是呆在家里的，我却在外面跑。唉‐‐&rdo;夏侯婴显得十分疲倦，也有些无可奈何。

&ldo;老弟，一个人的能力是单薄些。若是下次再碰到你一个人出来拿人的事儿，从这儿叫上我，大哥帮你，绝不会有什么意外。&rdo;刘季又给他倒上半碗酒。

&ldo;大哥，你个儿是比我大些。&rdo;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刘季，&ldo;可是动起真格儿的来并不是个儿大的事，我怕大哥到时候为我受了伤。大哥，你是否会那么几下子?&rdo;

&ldo;说了不算，这得到时候看!&rdo;刘季笑着道。

&ldo;咦!这么说大哥真的会拳脚!我倒没看出来。&rdo;夏侯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ldo;腾&rdo;地一声跳下炕去。&ldo;走，大哥，我想领教一下大哥的实力，到院子里去!&rdo;夏侯婴转身向院里走去。

&ldo;不行&rdo;，刘季伸手拉住了他，&ldo;这可不行，万一伤了你怎么办?&rdo;

&ldo;那只能说你本事大，小弟我服你!&rdo;他一甩手，挣脱了刘季，&ldo;别婆婆妈妈的，到院子里来!&rdo;

说话间，夏侯婴已脱了外衣，站在了院子中间。只见他满脸自信，在寒风中犹如一棵松树一般。

刘季略一犹豫，随即跟到了院子中间，拱手朗声而言：&ldo;那兄长我恭敬不如从命了!&rdo;

&ldo;开始吧!&rdo;夏侯婴一声断喝，声如洪钟一般。

两个拉好架式，迎风而立。忽然，夏侯婴一跃而起，右腿如一根大棍一般横扫过来。刘季不慌不忙，一闪身躲过了。刚转过身，夏侯婴的右脚又飞了过来，刘季又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接下来，夏侯婴如旋风一般左右开弓，轮番向刘季出拳，刘季依然左晃右闪，全都闪让而过，一直退到大门后边。就在他无路可退之际，突然如闪电一般跃到了夏侯婴背后。夏侯婴眼看连发不中，有点急了，猛一转身，伸出右手，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向刘季。就在他手指即将触到刘季的项上之时，刘季突然飞起一脚踢在夏侯婴的左胸上，接着又补上一掌，砍在夏侯婴的腰间，夏侯婴的气儿一下子连不上了。刘季乘机再次闪到他的后面，双掌一用力，&ldo;扑&rdo;的一声，夏侯婴一下子跌倒在院子的石板上。

&ldo;唉呀，老弟，我手重了!&rdo;刘季看到夏侯婴没有马上起来，连忙搀起夏侯婴。

&ldo;不好，老弟，你的头裂了个口子!&rdo;看到夏侯婴头上的血口子，刘季有点惊慌。

夏侯婴一摸额，果然手上全是血。他笑一笑，&ldo;不妨事，没伤着骨头，两天就好了。&rdo;

刘季扶夏侯婴进屋，一边用热水擦伤，一边说：&ldo;是为兄出手重了，请老弟原谅!&rdo;

&ldo;别这么说了，亏了这里没别人。你再说就叫我也难看了。试一下手脚，伤一点是自然的事。&rdo;夏侯婴捂了一下包好的头，指着大门道：&ldo;大哥，门口好像有人在看哩!&rdo;

刘季听言，忙去打开大门，&ldo;哪里有人，是你看错了。这么冷的天，又快黑了，谁来看呢!&rdo;

当夜，夏侯婴吃饱喝足才回了县里。

刘季送夏侯婴出门时，天已开始下雪了。

第二天上午，漫天里雪花仍在飞舞，地上积雪已一尺多厚了。刘季起床后收拾停当，正要出门看看外面的雪景，忽然门口来了两个狱吏，他们一进门就高声道：&ldo;县廷传唤刘季!&rdo;

刘季不知何事，以为又是什么差使来了，县里吩咐他去听命，就急急披上皮袄跟那两个差吏去了。

走了一段路，刘季忽然觉得有些异样。&ldo;不对呀，平日县里有事来人都是差役，而且是一个。今儿怎么来的是狱吏呢?而且是两人。难道又有祸事吗?&rdo;但他又转念道：&ldo;我一不抢二不偷，三不偏袒谁、对付谁，怕它什么?&rdo;

原来，昨儿晚上夏侯婴并没有看错。当他们二人比武之时，门外正巧有一个县中小卒经过。他也是受命出来找逃犯的。此人正巧平日与夏侯婴有点旧怨，当他从门缝里看到二人打斗时，心中就下了决心，要乘机治夏侯婴一下。秦始皇刚刚颁布了新法，凡官差犯法必重罚。&ldo;这夏侯婴身为差人和刘亭长打架，这不是知法犯法吗?老子告上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rdo;

这么想着，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夏侯婴告了。

刘季一到县廷府，立即升堂审案。县令喝令刘季跪下：&ldo;大胆刘季，你身为亭长，可知罪吗?&rdo;&ldo;砰&rdo;地一声拍板响，刘季吃了一惊。他马上让自己镇静下来：&ldo;回县令大人，小民不知犯了何罪。&rdo;

&ldo;大胆，还敢狡辩!那夏侯婴不是你昨天喝多了酒打伤的吗?&rdo;县令有点火了，声音比刚才又大了些。

刘季一听明白了：&ldo;这是小人暗中使坏!我不能让这小子得逞!&rdo;&ldo;回大人话，夏狱吏昨天是在小吏处喝了点酒，那是因为小吏看夏狱吏提犯人受了风寒，冻得浑身发抖，才特地给他半碗酒驱寒。至于说打斗之事，这绝未有过。&rdo;刘季仰着头，十分肯定。

县令熟悉夏侯婴，也知道夏侯婴不是个贪杯之人。他略一思索：&ldo;传夏侯婴!&rdo;

不一会儿，夏侯婴走进来了，他跪在了刘季身边。刘季看到夏侯婴的头和脸都肿了，心中一阵发虚。

&ldo;夏侯婴，你要如实回答本县令的话。&rdo;县令看着夏侯婴，一字一句地说。

&ldo;是，大人。

&ldo;夏侯婴，刘季是如何把你打伤的?&rdo;县令问道。

&ldo;回大人话，昨天小吏从刘季那儿回来，正遇上风雪骤起，小吏走到城东时，不小心撞到了人家拴牛的一个大木桩上，裂了个大口子，并非是刘季所伤。&rdo;夏侯婴失口否认。

&ldo;夏侯婴，你要说真话，否则，本官决不轻饶!&rdo;县令还是不太相信。

&ldo;回大人，小吏说的句句是真话。小吏虽然不是君子贵人，但良心是有的。小吏不敢受人恩惠却还要反咬一口，那要遭天打五雷轰的!昨儿个若不是刘季给小吏一点酒暖暖身子，小吏怕要冻个半死了。望大人明查!&rdo;

虽然夏侯婴说得头头是道，县令还是不相信：&ldo;既是撞到木桩上，伤口怎么是横着的呢?木桩不都是竖着的吗?&rdo;夏侯婴一听，这不明显是找茬儿吗?但他还是说是自己撞的。&ldo;好了，&rdo;县令不耐烦了，就算你们没有打斗，执行公务时喝酒也是违法的。本县令依法判决如下：夏侯婴身为狱吏，执法不严，喝酒耽误公务，使罪犯脱身，判杖脊二十，入狱一年。退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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