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不见吗?&rdo;
鹿园园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从没有过的平静,&ldo;你没看见吗?刚才的车。&rdo;
男人弯着腰,没动,&ldo;没有。&rdo;
声音也很平静。
他们平静地,好像刚才躲过的是一条小狗,不是一两要人命的高速行驶的轿车。
&ldo;为什么不上来走人行道?你知道下面有车,那么亮的灯你躲都不躲的吗?你‐‐&rdo;
&ldo;好了,&rdo;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不想多睡的样子,&ldo;不是没事吗。&rdo;
&ldo;……&rdo;
他说,没事?
&ldo;你知不知道!&rdo;鹿园园所有的平静都消失不见,重新扯过他的衣服,&ldo;你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死了啊‐‐!&rdo;
喊完这句话,她鼻端突然一酸,眼泪一下聚在眼眶里。
&ldo;我知道。&rdo;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
不,准确地说,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个表情。
鹿园园突然之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他的衣服,径直走向小区。
机械一样地过马路、开门、关门、换鞋。
到了房间,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第一次没提前问一句就拨给他。
他接得也很快。
接通了,入目是熟悉精致的眉眼,他身后像是某家豪华饭店金碧红墙的装饰,鹿园园才意识到她拨成了视频通话。
两人俱是一愣。
鹿园园反应过来,想要切换成语音通话,却因为他的话而定住。
他皱着眉问:&ldo;你哭什么?&rdo;
&ldo;……&rdo;
她伸手摸了一下脸。
湿的,一片。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泪是什么时候流的。
她沉默了会儿,擦干眼泪,控制着声音:&ldo;学长……你是不是在外面吃饭,要不一会‐‐&rdo;
&ldo;你哭什么?&rdo;他根本没理她之前说的话。
鹿园园被他问第二次,所有装好的情绪都绷不住了,她能感到自己的眼泪以更快的速度流出眼眶,她一只手握着手机,明知道哭起来的时候很丑,还是忍不住要和他说话。
&ldo;刚才我和我爸爸出去,买东西,我本来特别开心的,真的,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年没有一起出过门了……&rdo;
&ldo;然后回来的路上,我在想我要回来告诉你,我真的觉得他今年对我有很不一样,我真的这样觉得,真的开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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