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扯了扯自己身上的t恤,踩着小白鞋、黑色运动裤的脚躲了跺,“我觉得我这一身还挺好的啊,淘宝上一百五十块包邮,全身上下都齐活。” 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毕竟我现在每个月零花钱只有三千块钱。” 祁宜年声音里冷着冒出冰碴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孟洲提起自己t恤胸前打印的图案,“那你是说这个吗?很好看啊,穿在我身上很般配。” 祁宜年咬碎后槽牙。 没错,孟洲穿在身上的,是印着他写真照片的淘宝三十一件的t恤。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这次是去录综艺的先导片,后期要剪辑成视频放在网上宣传的?” “说过啊,”孟洲无辜点头,“我这不是正因为知道才换这一身吗?”孟洲洋洋自得,“昨天买的今天就到货了呢,真不亏我货比三家特意问了店家能不能明日达,”孟洲庆幸地叹了一句,“还好赶上了。” 祁宜年不客气:“去换了,穿一身正常的出来。” 孟洲捂着自己的t恤后退一步,“我不。” 祁宜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孟洲直接转过身,“你别想再用你的眼神威胁我。” 祁宜年点点头,“好。” 然后他直接上手扒。 “卧槽,”孟洲誓死不从地保护着自己的私藏t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对我干什么?” 祁宜年不说话,全力要把这件t恤从孟洲身上撕下来,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孟洲出去丢人,但他不能看着孟洲顶着他的脸出去丢人! 两人纠缠间,咔嚓一声,三十块一件、质量想当然不咋地的t恤应声而碎。孟洲双手捧着被撕成碎布条的t恤衫,眼神里充满怨念地望向祁宜年,满眼都是“你现在满意了吧”的控诉。 祁宜年点点头,他还真的满意了。 祁宜年拍拍手,退开两步和孟洲拉开距离,“很好,现在能去换了吧,车就停在楼下,我去外面等你。” 孟洲没说话,沉默地站在原地,沉默地望着祁宜年离开,仿佛他受伤了,并且是哄不好了的那种。 而等祁宜年把房门一关,孟洲哗地把碎掉的t恤一扬,脸上的垂头丧气一扫而空,转身回房穿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出来。 “嘿,买一送一还包邮,想不到吧。” 祁宜年是真没想到,以至于他在保姆车后座看着穿着t恤的孟洲上来时,手里的矿泉水瓶都给捏瘪了。 车门打开,孟洲才刚探进来半个身子,祁宜年就一手抓住了他的领口,孟洲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这还是在外面,你要对我做什么?” 同车来的助理小姑娘和司机听到声音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同时无声地将嘴巴张成了o形。 祁宜年望着孟洲脸上自鸣得意的笑容,一点点松开了攥着的手,好,很好,孟洲你很好。 祁宜年躺回车后座闭目养神,看起来是不想再看孟洲多一眼了。但是无奈他看不见,还是听得见。就见一阵的声音后,孟洲坐在了前座,和助理小姑娘挨着。 祁宜年皱眉,虽说他现在不待见孟洲,但对方在两个座位前竟然选择了陌生姑娘在的前座。祁宜年不由想到了孟洲之前的那些纨绔史,这人不是风流本性又蠢蠢欲动了吧。 但现在是在车上,他还在后面,想必孟洲不敢做什么,祁宜年就没有睁开眼睛。 就听前面孟洲和小姑娘开始聊天。 小姑娘应该是刚出社会,还比较年轻,非常的活跃,问孟洲:“你和祁老师是夫夫关系吗?” 孟洲用这你还用问的眼神看她:“他是我老婆。” “哇,”小姑娘指着孟洲t恤上的图案,“那你穿纹着祁老师照片的t恤,祁老师不会介意吗?”小姑娘想的很直接,以祁老师的性格,自己的照片被老公穿身上招摇过市一定很羞耻吧。 后座支起耳朵偷听的祁宜年捏紧了拳头,介意到想把某人头打爆。 孟洲一摆手,“你不懂,这是我爱他的证明,”孟洲偷偷凑近小姑娘,低声对她说,“别看他摆着一张脸,其实心里很乐意呢,我穿别的什么奢侈品牌的时装风衣啊,多帅他都不看一眼,就这件淘宝三十包邮、还买一送一的衣服他喜欢的不得了,我穿这件衣服的时候一直对我动手动脚。” 孟洲一脸自豪劲。 小姑娘在一边发出了吃狗粮的声音。 祁宜年眼下青筋直跳。他真想把孟洲拽来后座,教教他什么叫动手动脚,什么叫把车都打到震动的车-震。 介于还有小姑娘在,祁宜年不能现场家暴,只能先忍着。 然而前面没安静一会,嘀嘀咕咕的声音就又开始了。 “祁老师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啊?”小姑娘的声音有些好奇,听问题,应该是祁宜年的粉丝。 “他啊,”孟洲想了想,祁宜年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他怎么知道对方平时喜欢做什么,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孟洲还是动用脑筋,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换了个方式,给它移花接木地表达出来,“他喜欢每天关在卧室里,做一些不见天日的事情,白天也经常这样。” 小姑娘缓缓地睁大了眼睛,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不可置信,“祁老师,他不会这样吧……” 孟洲脖子一梗不乐意了,“他是我老婆还是你老婆,怎么你还比我更了解他?” 小姑娘被吓到了,连忙摆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信了。” 祁老师在他心目中高岭之花的形象崩塌了,但与此同时,一个人前禁欲、人后反差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出现,小姑娘在心里暗吼,今晚周年cp有粮了! 祁宜年到此终于忍无可忍,抬脚踢了孟洲的座椅一脚,“闭嘴,我要睡觉。” 前面顿时安静如鸡,再没有声音了。 到了摄影棚,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祁宜年拍摄经验丰富,和工作人员沟通的很顺利,孟洲也很镇定,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一遍彩排下来倒是也没出什么错。 正式拍摄开始,摄像机打开。 先导片是对嘉宾的采访,工作人员会提出一些问题让嘉宾来回答,后期会剪辑一些比较有看点的片段组合在一起。 先进行的采访是单人采访。祁宜年面对提问,都滴水不漏地回答了过去,他在娱乐圈工作几年,如何完美面对采访的业务能力很过关。 之后就到了孟洲的单人采访。剧组为了保持两方信息的不流通,特意在采访前把祁宜年请了出去,此刻是孟洲单独坐在镜头前。 工作人员提问:“听说,当初是您主动要来参加我们这个节目,祁老师一开始还不愿意,是你劝说他他才同意的?” 孟洲优雅点头,“当然,你们这个综艺还是我投资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呢。”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默默告诉自己你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这点小场面算什么,直接顺着孟洲的回答问道:“那么,您是为什么想要投资我们这部综艺,还特意请爱人过来参加呢?是出于商人的商业嗅觉、对我们这个节目的前景很看好吗?” “脸大了,”孟洲道,“投资你们,是因为我想和祁宜年参加夫妻综艺,刚好就选了你们了。” 工作人员:“……”这台拆的太快他接不住。 就听孟洲继续道:“不过这个节目的前景我很看好倒是真的。” 工作人员眼睛一亮,话题这不就是来了吗,他上半身前倾正想主动问出您为什么看好,孟洲不用他抛问题就自问自答地道:“因为这个节目有我在。” 孟洲张开双手,“我来,是把我的男德发扬光大的!” 他从一直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摄影师为了拍全他不得不把摄像机仰起,于是在一个由下到上的仰视角度里,孟洲全身就像是发着神圣的光,散布箴言道:“我相信,我的男德魅力一定会吸引一大批观众,让他们沉迷节目不可自拔。” “节目有我,必火!” 一直在后台监控室内看拍摄现场的导演抬起手“啪、啪、啪”地拍了三下,“节目有你,必火!” 他转身吩咐身后的工作人员,“快,让摄影组加班加点,把孟洲这段采访给我剪辑出来,找营销号,把那条“我来,是要把男德发扬光大的!”给我顶上热搜。” 工作人员记着小本本匆匆离开,还没走出几步,导演又把他喊回来,还有,“那句‘节目有我,必火!’也给我顶上去,”导演看着面前的监控器傻乐,“这一波,这一波是开门红。” 见工作人员走了,一边的编剧这才站出来说:“导演,孟洲可是孟氏太子爷啊,你不怕到时候孟氏来找我们麻烦吗?” 导演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你要有舆论嗅觉,你听说过孟家大少爷的婚礼吗?” 编剧摇了摇头,还真没听说过。孟洲虽然不是圈里人,结个婚不像明星那样上热搜微博路人皆知,但孟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在圈里算得上是龙头企业,他家唯一继承人结婚肯定是得传出点消息的。 但现在就是没有传出消息,而人已经领着自己的老婆主动来参加节目了,这意味着什么? 导演拍着自己的大腿,“这意味着,这是一条大新闻,孟氏父子反目,而反目的原因,”导演点向另一边屏幕上自动播放着的祁宜年的采访,“就是因为男德!” “这孟家大少爷好好的太子爷不做,为什么跑出来,为什么特意上夫妻综艺?” 编剧摇摇头。 导演指点迷津道:“肯定是孟家家主不同意这门婚事,而孟氏太子爷为了表对祁宜年的忠心,投资这部综艺,还特意要宣扬自己的男德,这就是做给孟家家主看的啊!” 编剧恍然大悟。 “以这次是孟家家主和孟洲的矛盾,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就好,”导演握拳,“综艺爆火出圈指日可待!” 单人采访的部分完了,就是双人采访。在采访开始前,祁宜年问孟洲:“他们问了你什么问题?你回答了什么?” 祁宜年对今天的孟洲实在是不放心。对方从出门开始就不太对劲,穿着印着他照片的t恤,和小姑娘在那里妖言惑众,他这是想干什么,想搞一出大新闻吗? 以祁宜年今天必须知道孟洲在采访里说了什么,要是有什么出格的话,他得让兰洛和剧组提前沟通剪辑,在先导片播出前就把可能的种子扼杀在摇篮里。 孟洲望着摄影棚里人来人去,目光漂移不看祁宜年,手抬起摸着自己的后脖颈,说:“没有啊,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啊,比如你为什么来参加节目,你老婆最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一加一等于几啊……” 祁宜年不耐烦地打断孟洲絮絮叨叨没有个重点的答话,直接问:“那你回答了什么?” 孟洲眨眨眼,“我说我参加节目是因为我爱我老婆,老婆最喜欢吃我、喜欢黄色,一加一等于二……” 祁宜年:“?你先停一下。” 孟洲无辜地望向他,“怎么了?” “我最喜欢吃什么?”祁宜年,“最喜欢什么颜色?” 孟洲抬眼看天,“那我们是协议夫妻,我又不知道,我不是只能随便说说。” 祁宜年捏指节,“随便说说不是随便开车!” 过了一会儿,“算了,”祁宜年说,“这种有暗示意味的内容节目组不敢明目张胆地放进先导片中的。” “为什么?”孟洲倒是好奇了。 “因为要宣扬真善美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违反了哪一条?” 祁宜年忍无可忍,“文明!” 他们这边聊了几句,工作人员就准备好了,招呼他们就位,就准备开始录了。 祁宜年和孟洲在椅子上坐下,那边正式开机,工作人员抛出第一个问题: “家里一般都是谁做主?” “民主。” “他。” 祁宜年转头,和孟洲四目相对,孟洲的手还指着他,见祁宜年望过来,又重复了一遍,“都是他做主,我很听话的。” 祁宜年:我忍。 他转回去,面对镜头,“是,意见相同时听他的,不同时听我的,”祁宜年面无表情,“谓‘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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