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温度高,阳光早就把地板照得发烫,林煦光着脚也没有冷意。他依照江的话打开冰箱,看到盘子里放着三明治、鸡肉卷、包子、牛奶以及一碗豆浆。江显然高估了他的饭量。林煦直接拿起三明治往嘴里塞,机械地咀嚼着,豆浆进入食道,冰冷的感觉一路落在胃里,空了这么久胃被冷东西刺激,隐隐有些钝痛。林煦不管不顾,反而有种自虐的快感,他不断地嘴里塞,腮帮子鼓得满满的,麻木地吃着东西,完成任务一般。他几下把三明治吃完,又喝了豆浆,用手背擦了擦嘴,拿起手机给江打电话。电话拨出去他才想起来,江应该在配音,电话不能带入配音室,正想挂断发信息时,那头迅速地接通了。“喂,学长,你醒了?”江声音的质感残留着魏徽的感觉,关切地问,“感觉如何?”“还好。”林煦的嗓子还是哑的,从声音上听一点都不好。江那边沉默几秒,开口问:“你吃东西了吗?”林煦一手拿手机,目光落在虚空的某处,眼神是散的,“嗯,吃了豆浆和三明治。”“今天你不用来了吧。”江低声说,“好好休息一下,我下班回来给你的手换药。”听到这里,林煦的眼睛有了聚焦,集中注意力让他挺费劲的,看着自己的手,没有接话。“昨晚你吓到我了,我赶到的时候你双手是血,”江心有余悸,“带你去医院也不肯,幸好我家里准备了药箱,简单地给你消毒上药。”林煦涩声道:“……谢谢。”“我……”那边有人叫江,他应了一声,匆忙地说,“学长,我先工作了,晚上见。”电话挂断,林煦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拿着自己的衣物回了家。一进门,乐乐就冲过来,朝他摇头摆尾的,想站起来去扑他。林煦没有精力招呼他,把衣物和鞋子扔地上,回卧室拿出药吃了几片,蜷缩在被褥里。熟悉的味道令他安心,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松懈。他想闭眼睡觉,可脑子天旋地转,怎么也停不下来。郭舒乐的脸在眼前浮现,他的声音一直环绕耳边。【“你的样子和五年前一模一样。”】【“林煦,五年了,你仍然什么都没有变。”】林煦紧紧地皱眉,把脸埋在被子里,感受着黑暗和窒息。【“你看你,一模一样。”】【“林煦,你什么都没有变。”】【“你还是那样,没有变。”】林煦猛地翻身坐起,把守着他的乐乐都吓了一跳。他冲进厕所拼命地用冷水浇脸,直到胳膊没有力气才停下来,双腿也脱了力,跪坐在冰凉的瓷砖上,水珠往下淌,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的水痕。手上的纱布被打湿,红色的血水浸出来,钻心的刺痛顿时冲击着林煦的感知。乐乐走过来舔着他的胳膊,嘤咛了两声,是撒娇也是安抚。半晌,林煦站起来回到房间,脱下t恤随手拿出一件衣服穿上,又去拿裤子。他的眼睛依然是黯淡灰暗的,但又有着偏执的执着。他已经和五年前不一样了,他是旭天,已经用成绩证明了自己,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的人了。这些年,他写出了自己的铠甲,是对外界最好的证明。赵西文说得对,不能永远陷在曾经的情绪里。他又和以前一样,想江想得要命。以前是靠着音频度过,但现在林煦不打算去听那些。他要去见他,去主动拥抱太阳,迎接暖阳。--------------------提问:为什么主角都爱掐自己手掌?回答:因为作者就爱掐,写的时候下意识代入自己[点烟]【入戏】林煦去配音工作室的时候,他们正在休息室里休息,讨论接下来的剧情。所有人看到小助理把林煦带进来的时候都一愣,特别是江,眉头微蹙,直接站起来。“林老师,您怎么来了?”晓雯惊讶地问,“江说您今天不过来了。”林煦注视着江的眼睛,一路上的心悸和焦虑奇异地平抚下来。原来喜欢一个人时,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都是一种救赎。林煦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最近工作不多,在家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邢星喝着奶茶,嘴里嚼着布丁,“林老师,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录魏徽辩白的这段高潮,你可以提提意见。哎?林老师,你的手怎么了?”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向林煦的手,双手的掌心包着一圈儿厚厚的纱布,一看就是受伤了。晓雯和另外两位导演也关切地询问。林煦:“没事,小伤。”“学长。”江走过来,挺阔的身体把他笼罩着,身高差让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煦,“想和你聊聊。”林煦微微仰头看着江,他的眼里没有像往日的玩笑,漆黑的瞳仁不错眼地注视着自己。林煦缓缓开口:“好。”江和林煦擦肩而过,率先开门而出,林煦看了一圈休息室里的人,转身跟在后面。邢星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忍不住嘟囔,“怎么感觉他们怪怪的?”晓雯:“还好吧?他们以前就认识,有话说也不足为奇吧。”邢星瘪瘪嘴,低头看剧本。江把林煦带到僻静处的小窗边,人高的绿植挡住了一半他们的身影。“你怎么来了?”江的眉头一直皱着,眼里有紧迫和关切,“不是说在家休息?”他紧盯着林煦苍白的脸,能看出这人的强撑,精神明显不好,目光落在他的双手上,“伤口还疼吗?你换过药了?”林煦云淡风轻地说:“嗯……我洗了把脸,把伤口打湿了,就去外面药店换了药。”“……那医生怎么说?”“说……伤口不能碰水。”“你也知道不碰水?”江没好气地说,“昨晚给你上药的时候嘱咐了好一阵,你还看着我答应,看样子是不记得了。”林煦脸色一白,看上去更没有血色,“我答应你了?”他完全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没有。林煦咬着唇,焦虑感又席卷而来,无措地抠着手指,扯着纱布线。江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安抚道:“你昨晚喝了酒,后面的状态又那么不好,不记得很正常,别担心。”林煦看着窗外的景象没有说话,目光有些空洞。江上前一步,抬手握住林煦的肩膀,低声问:“学长,你的精神看上去真的不太好,你回家休息吧?我晚上回去陪你?”单薄的衣料隔绝不了人体的温度,江掌心的温热传递过去,用力地捏了捏林煦的肩,像是一种鼓励。林煦眼睫轻颤了一下,“我……”“江!”导演喊他,“要开始录制了!”江松开手,转头扬声回答:“我来了!”“我真的没事,你去工作吧。”林煦勉强地笑了笑,“说好了我当监工,你今天如果配不好,就不让你喝酒了。”江深深地看了林煦几秒,把他的强颜欢笑都看在眼里,心里叹了口气,“那你在外面等我,我工作结束后一起回去。”林煦点头,跟着江一同往录音室走。江和邢星进入配音房,林煦休息室里看着他们工作,助理给林煦递来耳机,让他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江,调整好状态,这一趴你是重头戏。”导演对着话筒说,“你找找魏徽的情绪,我要那种又恨、又痛,还得藏着几分委屈。但也别太藏着了,得让观众听出来才行。”江清了清嗓,开口时已经变成魏徽的音调,“好,我明白。”“他们这是录哪一段?”林煦问晓雯。除了导演的耳机上有麦克风,其他人只是戴着耳机,声音不会传到里面影响配音。晓雯翻了翻剧本,“十二集,魏徽在朝堂上发疯。”林煦眸光微动,看向专心工作的江。耳机里的声音清了清嗓,倏尔冷笑一声:“管郴,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能耐。”“我说过,你不能囚禁我一辈子。”管郴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就算死,也是麟渊,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导演出声,“等等,邢星,你这里的情绪太外放了。现在管郴对魏徽还是恨居多,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想到对方对自己做的种种,又更加的理直气壮。”邢星点头,“好的,我再来一遍。”耳机里静了几秒,邢星再次开口,再次情绪平淡一些,能明显出来几分厌恶,“我说过,你不能囚禁我一辈子。我就算死也是麟渊,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你就背叛我?”魏徽咬牙问道,嗓音冷的掉渣,饱含怨恨,“管郴,我这么信任你了,甚至把布防图都给你看。你不动脑子想想,如果我真的防着你,会给你看这么重要的东西?啊?!”最后一声质问让林煦心脏颤了颤。江的表达能力很好,这短短一句话,由怨恨转为暴怒,质问时的尾音带着颤抖的撕裂感,魏徽这个人物就像立在眼前一样,甚至能看到他充满血丝的盛怒双眼。管郴的呼吸沉重,未置一词。“我信任你,你背叛我。管郴,你又有什么脸和别人里应外合,来抢我的东西?怎么?被人睡惯了,现在离不开男人?老三那个病恹恹的身体,能满足你吗?”“魏徽!”管郴咬牙切齿,气到极致,声音发颤,“你别欺人太甚!只准你凌辱我,不能让我反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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