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奥维拉还是更凉一些,对比牧野,他像一块冰,一块玉,牧野像个没骨头的软糖,他们皮肤相贴,呼吸交融。 他有时候会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更清醒一些,在这场情与欲交织的乐章里,他能找回自己的理智,游刃有余地弹奏自己的曲调,而不是被法奥维拉牵引着,顺着他的节奏演完全场。 但他睁开眼,看到法奥维拉宛若星夜般的眼眸,睫毛颤动着,一张一合之间,牧野只觉得星河震颤,投入其中。 他呼吸之间是清冷的雪松和缥缈的烟草,是滚烫的吐息,是潮湿的水气,是比月光更晃眼的白色,是比丝绸更柔滑的触感。 是他的最爱。 法奥维拉。 于是他顺从地献上自己的灵魂,献上自己的□□,献上他所有的热情和爱。 请继续。 他这样想着。 请使用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608:14:04-2022-08-2719:33: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棋盘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牧野替昏迷的牧川捡起他手中的工作,整个过程比他想象的更加顺畅,不论是法案的商讨,还是改革的进行,再处理掉一批不够安分也不够聪明的贵族以后,明面上再没受到过阻挠,一切都很顺利。 他开始过上了议政厅——王宫这样两点一线的规律生活,和牧川的敬业相比较起来,牧野可以说是严格恪守着六点钟下班的准则,多干一会儿都不愿意,没少获得一些老官员不赞同的眼神。 他们不会明着说,但是会用谴责的眼神一直盯牧野的后背,试图从良心上面让他不安。身为皇子,怎么能不为了虫星的社会发展进步奉献自己,他们一把年纪了都始终奋斗在岗位上,身强力壮的牧野竟然先行离开。太不像话。 如果目光能够有实质性的伤害,想必牧野背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被穿出一个个洞来了。 只可惜,良心这东西,牧野是间歇性有,基本状态无。想在道德层面束缚他,只能一直失望下去了。 随着时间流逝,牧野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可他的脸色愈发黑了起来。 明明说好只是代理,为什么扔给他的活儿越来越多,他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没能准点儿下班,牧川到底什么时候好,他是来摸鱼的,不是来建设伟大虫星的。 牧野闷闷不乐地坐上返回王宫的悬浮车,高速疾驶让外面的景色都变成一道道斑斓的线,最初他还会因为内心期待,兴致勃勃地趴在窗户上向外看,闪亮的霓虹灯牌、奔流的悬浮车,组成一条五彩的路,带着他驶向终点,回到法奥维拉的身边。 现在,他的内心依旧期待,但更多的却是疲累,用脑过度让他精神困乏,像是缺水的干瘪水母,伞盖触手都缩成一团,如同一团干枯的草,神经网也失去了作用,彻底罢工,无法给出一丝一毫对于外界的反馈,他的目光比最傻的非智能仿生机械还要呆滞,犹如一潭死水,连光都反射不出来,像黑洞般把所有的炫彩光线吞噬,空留一片阴翳。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变成一条波浪线,牧野乘坐着悬浮车在这条线上艰难行走,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他眼神空泛地盯着远处的机械城市监察者的巨型全息投影,盯着对方无机质的半透明双眼,唇角弧度从未变过的微笑,恍惚中觉得过去了好久,回过神来,却只在时间的波浪线上,跨过一道起伏,离回去的路还有好远。 在牧野叹地二十八声气之前,悬浮车总算回到了王宫,车门自动打开,他低头弯腰跨出车厢,双脚站到石质的地面上,还是将这口气叹了出来。 好累。 好后悔。 如何将一个热情满满的牧野变成浑身散发着摆烂丧气的咸鱼,很简单,让他连续上班一个月就行。 从前一直上扬的眼尾眉梢,发丝唇角,现在全部向下耷拉着,整个虫从头到脚都在诠释一个词——郁郁寡欢是什么样儿的。 天气已经很冷了,牧野围上了法奥维拉给他织的红围巾,围巾替他阻隔着外界的冷气,带来温暖。 这一点鲜红缠在他身上,执拗地拉扯着他,不让他陷入沉郁的泥沼,它不是金黄的太阳,不能自己散发光和热,驱散牧野身上的阴寒,但它的存在,就足够牵绊住牧野,不让他继续向下掉去。 那是法奥维拉的爱。 一阵寒风吹过,牧野又快速走了两步,他的灵魂开始逐渐复苏,就好像早上离开王宫的时候,地上光滑的石板,雕花的廊柱,飞翘的屋檐,纠缠的花枝,所有光秃秃的树干和仍旧青翠的绿叶把牧野的灵魂悄悄偷走了一半,藏在每一道雕花细纹,每一条枝干树叶里。 所以他才会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等他返回王宫,回去殿里的路上,这些灵魂碎片就会一片片飞回到他的身体里,让他愈发完整,也愈加清醒。 北风带着冰冷的寒气将他的发丝吹到脑后,牧野深深呼吸了一口,冷气从鼻腔灌进肺部,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的脚步逐渐轻快,再拐过一个弯,就要到目的地了。 牧野的唇角在他自己没注意到的时候就微微勾起,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彰显出主人的期待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猛地迎头吹来,风力很大,牧野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随后他就感到脸上忽然一阵微凉,牧野睁开眼睛,一片晶莹的雪花从他眼前飘飘荡荡,回旋着缓缓落下,随后无数雪花洒在他面前,纷纷扬扬,一片接着一片,铺满了他的视线。 下雪了。 此刻天地空茫,万籁俱寂,只有雪花扑簌簌下落的声音,静谧又纷杂,牧野在雪中伫立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进殿里。 落在头发和衣服上的雪花遇到殿内温暖的空气,很快就化成了一个个小水珠,牧野摘掉围巾,脱掉外套,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法奥维拉的身影,他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就先去楼上换衣服了。 卧室也没有法奥维拉,牧野便出声喊了几下,没有回应,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难道是法奥维拉在和他捉迷藏吗? 想到这儿,牧野也不打算直接询问殿里的仿生机器仆人,自己很有兴趣地挨个房间找了起来。 他先推开书房的门,书架上的书一本不少,里面只有书桌与沙发,没有一个会呼吸的东西。他从书房走出来,又进了游戏室,并排躺着的两个游戏仓内也是空空荡荡。室内浴池,没有。家庭影院,没有。虚拟度假屋,没有。酒窖,没有。小吧台,没有。健身室,没有。 就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里面是虚拟实战仪和机甲操控训练仪,还有精神力增幅仪,被牧野戏称三姨的关怀。 他都想感叹自己的运气,最后一个才找到。 牧野推开门,果然在房间里找到了法奥维拉,他正躺在虚拟实战仪里,旁边的屏幕投出他脑海中的场景,正在异兽群里杀进杀出,十分凶残。 牧野好久没看到法奥维拉这样肆意厮杀的场面了,他拉过一张椅子来端坐在屏幕面前,托着下巴专注欣赏起来。 法奥维拉左右手各拿着一把光剑,幽蓝中泛着浅淡的紫色纹路,随着他劈挑的动作割断一只蜘蛛型异兽的几个足肢,电弧从接触面迸发,在蜘蛛型异兽的身上跳跃,将它电的焦糊一片。 法奥维拉动作不停,反身后跳,躲过一只狼型异兽的前扑,然后纵身前跃,直接踩上它巨大的狼头,再接力跃起,翻身下刺,两把光剑通通没入异兽后颈,血液喷溅而出,沾了他一身。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手里的光剑握得很稳,虫翼展开往侧边飞起,躲过蜂针,跳过毒液,剑花颤动,快得目光几乎捕捉不到。 牧野看得目不转睛,表情痴迷,满脑子都是:老婆好帅!!啊我死了!!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法奥维拉这样的存在。 他沉静又稳重,强势又温柔,他比尖刀更锋锐,比浮云更柔软。 他杀敌时果断冷酷,各种武器信手拈来,匕首在他手里能玩儿出花来,枪法极准,次次都命中要害,战机星舰还是机甲,什么都难不倒他,他就像是专门为战争而生的,他主导杀戮,而不是杀戮主导他。 可他在牧野面前,握着武器的手抚上牧野的身体,那手指同样灵活。被冻住的仿佛坚冰似的蓝色眼瞳融化成一汪潭水,为牧野而泛起道道涟漪。 他的言语温柔,唇舌柔软,比蜜更甜。 牧野凝视着法奥维拉的身影,从心脏里不可自拔地生出爱来,随着每次心跳跟随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流过神经末梢。 试炼结束,法奥维拉从仪器内坐起,迎面便落下了一个清浅的吻,只是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再无其他。 然后他看到牧野,后者正脸红红地注视着他,“外面下雪了,要不要出去看一看今年的 末世经常下雪,但雪花不是白色,而是蒙上了一层浅灰的纱,像是一片灰雾。这片灰雾会笼罩着天空整整半年,然后寒季离开,迎来半年的酷暑。 当四季都还在的时候,每个人都习以为常,牧野最喜欢的是秋天,因为温度不冷不热,仅此而已。 可末世来临后,四季只剩极端的两季,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从前的珍贵来。 寒季几乎每天都会下雪,这些灰雪带有病毒,异能者能抵御,可普通人却不行,会有一定几率异变,变成异能者,或者丧尸。 每年想要铤而走险的人不计其数,死去的人也是。 下雪带给牧野的印象只有两个,仿佛能够冰冻灵魂的寒冷和不断死去的普通人。 虫星的雪是洁白的,是冰冷的,也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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