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抽了。&rdo;林思阳把烟夺掉,帮他重新塞进外套衣袋里。
&ldo;我还是要说的,&rdo;白路似乎是自言自语,可他突然微笑起来,视线转向林思阳,喉咙里,像是塞了十分柔软的绒花,也像是喝了最润的酒,他说,&ldo;其实,想谈恋爱,和你。&rdo;
他这张镜头下无死角的脸庞,在话音落的时候瞬间冷若冰霜,没有羞窘或是期待,白路尝试着,把手搭到林思阳肩膀上去。
&ldo;你又开玩笑。&rdo;实际上,林思阳心慌得要命,他也没想到,自己曾经一瞬间怀疑的事儿,居然会在某一刻成真,并且这么深刻而迅疾。
&ldo;神经病才跟你开玩笑。&rdo;白路把手心递到林思阳眼前去,那上面湿漉漉,在路灯下面卖弄着水的柔和纹路,无规律地反光。
全部都是眼泪,已经淌得下巴都湿掉了。
林思阳劝解他:&ldo;别,别哭啊。&rdo;
白路是多冷漠又骄傲的人,他甚至没有露出一秒脆弱的表情,眼睛里,是浪涌着的江水,他站了起来,头晕。
&ldo;你还没有给我答复。&rdo;白路喉咙轻微地嘶哑。
&ldo;我刚说完我恋爱的消息,你就……说这种话,你是要什么答复?&rdo;林思阳叹息一样地说话,&ldo;对我来说有些突兀。&rdo;
白路伸手,拽了拽外套的衣领,他迎着夜风,眼泪一阵又一阵冒出来,他问:&ldo;那有没有过一秒钟的喜欢?&rdo;
&ldo;你让我怎么回答你……&rdo;林思阳表情里掺杂着尴尬和无措,他在风里,蹙起了眉毛。
&ldo;说实话啊。&rdo;白路再次,缓慢地掏出烟盒来,他把香烟含住,准备要点火。
林思阳甚至有一丝恼了,他的思绪,混乱到难以一时整理,于是只好深呼吸,回答:&ldo;对不起,没喜欢过你,也没想过会喜欢你。&rdo;
打火机冒出一簇蓝色的火焰来,牵引出一缕柔美的烟雾,白路点了点头。
&ldo;我们永远是朋友。&rdo;林思阳知道自己在做最苍白无力的弥补,可他还是在冷冰冰的氛围里伸出了手。
白路没有伸手上去,他叼着烟,那一点火星明灭变幻着,他转过了身,开始往停车场走去。
林思阳并没有追赶上来。
张桦醒来的时候,林思阳正坐在床上,他抬起眼皮,有些困乏地说:&ldo;睡吧,才四点钟,咱吃完早饭再去坐车。&rdo;
&ldo;你怎么不睡?&rdo;张桦想去趟洗手间,于是她坐了起来,伸脚去勾床边的拖鞋。
林思阳沉思着,看向她,安静地露出一个微笑,他掀开被子躺了下去,低声说:&ldo;出去了一趟,太清醒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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