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着头,“姨姨,牧长觉倒在地上不动了。”海棠正在练歌,听他这么一说也吓一跳,要跟着他上楼看看。结果走到一半听燕知说是在陪牧长觉练戏,知道她儿子是在逗孩子,又懒得上楼了,“那你让他躺着吧,别理那个混账玩意儿,让他多躺会儿。”燕知自尊心很强,轻易不会乱阵脚。但他又年岁太浅,不能听懂海棠话里的深意。海棠走了之后,他一个人跑上楼,开始打120,开口稚嫩而冷静,“牧长觉好像被我打死了。”牧长觉一看事情走向不对,立刻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把电话接过来说明了情况连同道歉,“对不起,我跟家里小朋友开玩笑,没掌握好分寸。”燕知一开始看他起来了还很惊讶,坐在地上半天没动。然后“哇”地就哭了。牧长觉那时候也还在上小学,第一次把燕知惹成这个样子,有点手足无措,“对不起,天天不哭了。”燕知心肺一直不好,一哭就喘不上气来,脸都憋红了,几乎发不出声来。牧长觉吓坏了,赶紧抱着顺气,“天天,哥错了天天,缓缓,呼吸宝贝。”燕知抓着他的短袖,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抽噎。“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宝贝,”牧长觉给他拍着背安抚,“嘘,天天不难受了,我错了,我以后不逗你了。我以为天天不在意我呢,我错了。”别看燕知那么小一点,气性是不小的。气顺过来了,反而哭的声音更大,小脸上都是交错的泪痕。牧长觉抱着他在卧室里来回走,一边走一边拍着哄,“不难受不难受,哥错了。”“牧长觉你又干嘛了?!”海棠听见动静上来看,低声训斥:“你怎么给我们孩子气成这样啊?!”燕知哭得不舒服,没什么精神地趴在牧长觉肩头,像是一朵打蔫的小花。“天天,天天。”牧长觉根本没理他妈,一直在安抚怀里的小朋友,“我错了,给我们吓坏了。”海棠捣了牧长觉后背一下子,“臭小子!你再惹天天试试!”这次燕知没劲儿替他说话了,只是把手搭在牧长觉肩膀上,有那么一丁点保护的意思。“没事儿了。”牧长觉也吓得不轻,胡噜着小朋友出了虚汗的脊背,“下次我肯定不这样了,原谅我这一次好吗?”燕知把小脸一扭,换个方向枕着。这么生气,怎么可能原谅他?那两天燕知就没亲自坐过凳子或者走过一步路,到哪都“驾驶”着牧长觉。但还是对他爱答不理的,连买新衣服都没能哄好燕知小朋友。最后牧长觉误打误撞,给冲了一杯糖水。又赶上小朋友心情终于好转,美滋滋喝上糖水这事儿算翻篇儿。从那儿往后的十几年,牧长觉跟他互动的都是一些快乐或者温和的戏。如果是锻炼一些肌肉记忆,牧长觉大部分时候自己练,让燕知在一边看着。过去燕知很喜欢牧长觉接一些有感情线的戏。这样他就有机会跟牧长觉“练习抱抱”。但是牧长觉接戏有明确的个人偏好。他更倾向接偏剧情型或者单一人物塑造的作品,而非感情戏。小时候的燕知顶多能跟他“练习抱抱”,一直很遗憾不能“练习亲亲”。他对此很有意见,心情不好的时候朝牧长觉张手:“练习抱抱。”那时候牧长觉是怎么说的?他毫无保留地把燕知抱个满怀,“等会儿要不要一起练习吃草莓?”那时候的燕知真的觉得,就算天立刻在他面前塌下来,他都一点不伤心。但是现在被牧长觉拥抱着,燕知却忍不住挺直了后背,双手下意识地向后收。“如果我是江越,你是赵楼。”牧长觉低声在他耳边说:“你把我忘了却以为我死了,一天当中只有一个小时记得我。现在就是那一个小时的‘失而复得’,你会是怎样的反应?”燕知垂下眼睛。他太记得这种“失而复得”。他曾成百上千次地“失而复得”。第一次在教堂,他狼狈地扑在空无一人的扶手椅上。跑出教室,他无数次追过拐角之后终于从楼梯上摔落。他因为在冷饮柜前语无伦次地崩溃失去便利店的兼职。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但是如此亲密的姿势和距离,燕知可以分辨身前的人是谁。他抬起手,极为拘束地搭在牧长觉的侧腰。“赵楼,完全不想我吗?”牧长觉问了他一句剧本里没有的台词,“还是说,你经历了什么让你退却的事情?”燕知很清楚地记得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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