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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东岭炮台收复后，冯子材掌握了主动权。25日，冯子材下达了总攻击令。

各路清军从各个山头、战壕冲出。黎得老汉率一千多越南老百姓也赶来参战。满山遍野都是手执武器的人群，到处响起了金锣鼙鼓，法军处于重重包围之中。尼格里丢下一千多具尸体，率残兵向文渊城逃跑。冯子材下令乘胜追击，一路上人不解甲，马不下鞍。26日打下文渊城，29日攻克谅山。尼格里也被打伤了，急忙把所有的火炮、辎重、银元抛进水中，没命地向南狂奔。

镇南关大捷，引起法国政局极大震惊。法国统治阶级认为法军在镇南关的溃败，好比1815年拿破仑在滑铁卢的失败一样，动摇了他们在远东初步建立起来的殖民统治，因此群起斥责茹费理的远东政策。3月31日，茹费理内阁倒台了。

（顾鸣）

甲午海战

邓世昌把妻子和刚满月的儿子送回广东番禺老家后，连夜就往威海赶。他不愿在家耽搁半天，因为他知道日本人已占领了朝鲜汉城一带，而中国的海军舰队就驻扎在朝鲜牙山口外，日本舰队咫尺相望。日本人随时都有可能向中国舰队发动袭击。在这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上，他怎么能呆在家里呢！

他所在的北洋水师就驻在威海对面的刘公岛上。赶到威海，他才听说，昨天，日本海军真的对牙山口外的中国舰队开火

了。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讲的人神色惶惶，听的人汗毛直竖。不少老年人站在海边。眺望着远方，默默地祈祷；有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在内地避难。

昔日平静的威海镇如今乱哄哄的。邓世昌正要从威海港乘船到刘公岛去，被港口的老百姓认出来了，大家

纷纷跟他打招呼：&ldo;瞧，那不是邓世昌大人吗？邓大人！&rdo;人们忽啦一下子围了上来，问这问那，有个年轻女人竟在他面前哭了起

来，说他丈夫正在牙山舰队里，生死不明。还有人朝他发牢骚：&ldo;中国舰队呢？北洋水师呢？都死绝啦；怎么还不打呢！&rdo;

邓世昌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人群中，一个穿补丁衣裳的长辫子姑娘走上前叫他：&ldo;邓大人，你这么快就回来啦？怎么不在家多住几天？&rdo;

邓世昌一看，这姑娘是他的水手海仓的未婚妻。上回，妻子抱着孩子上

岛来探望他时，这姑娘也来了；他曾看见她和海仓并肩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事后，邓世昌问海仓，海仓红着脸说，那是他的好朋友‐‐一个渔家姑娘，叫海螺。邓世昌笑了：&ldo;海仓、海螺，真有意思。&rdo;当时，他正要去海军提督署开会，没来得及多问，只说了一句：&ldo;我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哟！&rdo;

现在，海螺姑娘一定是想上岛去看看海仓，打听打听中国舰队在牙山口

的情况。邓世昌侧着脸问：&ldo;怎么，想上岛去？&rdo;海螺抿着嘴唇，摇摇头。&ldo;他不让我去，说他们马上就要跟日本人打仗

了，是吗？&rdo;

邓世昌看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多说，笑道：&ldo;没那么回事，弹丸小国哪是我们的对手！&rdo;

一声汽笛，渡船过来了，邓世昌抬腿跳了上去。船开得老远老远，还看

见海螺在人群中朝他招手。北洋水师的提督署设在刘公岛渡口不远的高地上，邓世昌一上岛，就觉

得这里的气氛变了。将官们从提督署门口进进出出，个个神色严峻，碰见他，只是把头点点，匆匆忙忙擦肩而过。

一种不祥之兆猛地攫住了他的心。看来，日本人真的动手了！议事厅上，早早亮起了灯火，提督丁汝昌端坐中央，几十个将官分坐两

边，正聚精会神地听一个将官在海图前分析战情。邓世昌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丁汝昌马上欠欠身子，朝他叫道：&ldo;世昌，过来，快过来呀！&rdo;

众人的目光刷地全落到邓世昌身上。刚落坐，丁汝昌就在他耳边悄声问：&ldo;听说了吧，日本人真的向中国舰

队开火了。&rdo;

&ldo;哟？什么时候？&rdo;

&ldo;昨天黄昏。&rdo;

邓世昌从大家的发言中才知道，7月25日，护送兵船的中国军舰在朝鲜牙山口外受到日本舰队的猛烈攻击。&ldo;济远&rdo;号管带方柏谦贪生怕死，下令逃跑，日本人就在后面死追。&ldo;操江&rdo;轮被日本人枪走，&ldo;广乙&rdo;号重创焚毁，&ldo;高陲&rdo;轮被重炮击沉，轮上一千多名陆军官兵宁死不屈，全部落海殉难。这时，丁汝昌把一份刚刚送来的战报往邓世昌面前一摊：&ldo;喏，你看看。&rdo;邓世昌一看，不禁&ldo;呀&rdo;的一声，从昨晚午夜开始，日本陆军又从岸上向清军发动了攻击，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

邓世昌坐不住了，把两手一摊：&ldo;那我们呢？我们水师怎么办？&rdo;旁边一位将官撇嘴一笑：&ldo;让步呗，求和呗，投降呗！&rdo;邓世昌两眼几乎冒出火来。&ldo;那怎么行！&rdo;那将官又是一笑：&ldo;你说不行，朝廷说行，是朝廷大还是你大？&rdo;邓世昌霍地站起来，对丁汝昌道：&ldo;&rdo;大帅，赶快派人去禀报朝廷，就

说有我们北洋水师在，他小日本就别想逞强！&rdo;丁汝昌久久凝视着邓世昌，心中发出感叹，要是将士们都像邓世昌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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