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爸?&rdo;
&ldo;嗯。&rdo;何金明嫌弃地看了眼自己儿子的傻样,黑着脸率先进门,准备弯腰换鞋的时候,瞥见屋里还有人。惊讶过后,他笑道:&ldo;小悠也在啊……&rdo;
&ldo;好久不见了,何叔叔。&rdo;顾悠笑着起身。
何金明示意她就坐,自己也走了过来,一下坐进何昔的位置,下巴一扬指挥他添碗筷去了。何家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爸的虎头钳,立刻乖乖行动。
&ldo;最近还好吗?&rdo;何金明慈祥地问。
&ldo;很好。&rdo;
&ldo;听何昔说,你嫁到薛家了?&rdo;
恰好就坐的何昔险些呛死,咳咳咳半天只惹来他父亲的冷眼。
顾悠笑道:&ldo;是,我结婚了。&rdo;
何金明颔首,眼神有些意味深长,&ldo;孩子啊,你不会是因为你爸--&rdo;
&ldo;没有。&rdo;顾悠打断他,再次对何叔叔的精明能干印象深刻。
何金明显然没那么好打发,沉默了很大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ldo;婚姻是大事,幸福是第一位的。你爸爸……虽然我无意说他的坏话,但他最后那几年,确实有些偏执了。你啊,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rdo;
顾悠扯出抹笑意,突然问他:&ldo;您那时候也在华坤的设计院,对吗?&rdo;
何金明一窒,&ldo;对。&rdo;
顾悠笑了,&ldo;我记得我爸当时特别兴奋,说要做大项目了,天天念叨着要特别感谢您。&rdo;
何金明叹气:&ldo;小悠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当初谁能想到以后会发生那种事呢?你可不能因为这些旧事,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啊。&rdo;
顾悠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言语。树倒猢狲散,何叔叔是唯一一个在事后还肯跟他们家有来往的人。为这份情,她才可以忍着听他劝说这么久。
&ldo;您还记得当初的大桥的设计图纸吗?&rdo;她岔开话题。
何金明明显又是一怔,&ldo;那么久的事,不记得了。&rdo;
&ldo;当初很热闹的,您忘了?&rdo;顾悠不信。
何金明又叹了口气,紧紧地盯了她好大一会儿,面色不算太好看,&ldo;……忘了。&rdo;
顾悠颔首轻笑,还要再问。
何昔插话了,&ldo;你们俩能说些明白话吗?&rdo;完全一头雾水。
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启程去纽约读预科了。后来的一切,都是只言片语从家人嘴里听来的,他只知道顾叔叔偷工减料犯错了,别的一概不知。
顾悠替他加了块红烧肉,&ldo;没什么,都是些不重要的事。&rdo;
何金明也敷衍他:&ldo;吃你的饭。&rdo;
何昔:&ldo;……&rdo;
这顿饭吃得别扭。
一个全程都在见缝插针的劝说,另一个则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突破口,还有一个自始至终都处在慢半拍的询问状态。
晚上,顾悠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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