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之下,也不想管堂下情况如何,立刻张开嘴,就要把她的建议说完。齐朔却动了。他隔着袖子,在桌案下,一把抓住韶声的手。另一只手竖在唇间,垂下美丽的眸子,轻轻对她摇了摇头。这使韶声立刻从狂乱的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不……说吗?”她小声问,心中刚生出的喜悦,不禁又产生了动摇。齐朔点头:“嗯。先听。”难道说错了?韶声无意识地握住了齐朔抓着她的手。“别担心,你说得很好。”他回握住她的手。凉凉的指尖宛若冰透的玉石,带走了韶声手上因紧张而生出的湿热。“哦……好。”韶声愣愣地看着他的脸,学着他的样子,点头。韶声很快便明了,为何齐朔不让她继续说了。关于她提出来的问题,堂中各位随口而出的应对之法,无论是从手段上,还是周全上,都远超她在纸上写的。尽管那是她花了许多心力才弄出来的东西。还是不行。幸好没说。她一时低落,一时又庆幸。仿佛从狂喜的山巅,突然坠入谷底。使她不由地揪住了膝头的裙摆。齐朔又伸手过来,拍拍她绷紧的手背。“他们见得多。但小姐没经历过,没关系的。多听听,就知道了。”他凑在韶声耳边悄声安慰。“谢谢……”韶声回。“声声小姐,今日便陪着真真,将此议听完。好不好?”“好……”低落归低落。虽堂中诸人一直商讨到夜里,韶声却再无不适之感了。甚至能聚精会神地听下去,有时也能有些自己的想法。待齐朔招手叫人散后,她还意犹未尽。想等人全走了,再多向他请教请教。她有些不明之处,要请他解惑。但事情总不能尽如人意。方必行并未离去。他又回来了,身后跟着柳韶言。“将军,老夫与撷音居士还有些私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对齐朔行礼。柳韶言也随着他行礼。齐朔点头:“好。二位可先去书房稍候,我随后便来。”“多谢将军。”方必行带着柳韶言又退了出去。等人走了,齐朔弯下身,亲手替韶声揉着小腿:“小姐一定很累了。”他是嘟着嘴说的。他扮演娇弱公子的功夫,愈发深厚,行止也愈发夸张。韶声下意识地想抽腿。但她不敢。只得强忍住心中发毛的感觉,任他揉捏。“都是真真不好,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而且这么晚了,小姐一定很饿,都是真真害小姐没饭吃。”他从小腿揉到大腿,攀在韶声身上道歉。腻歪够了,齐朔终于恋恋不舍地叮嘱:“这里留着我回来叫人收拾,小姐记得吃饭,让膳房送到房里。”“紫瑛、观云,还不快去。”他站起身,对旁边侍奉的婢女吩咐道。“是、是。”二人眼观鼻鼻观心,一眼也不敢抬头乱看。迈着碎步领命而退。“我很快就回来,小姐要等我哦。”临走前,齐朔留下话。这回,他去见方必行,不再捎上韶声了。确切地说,他是去见方必行和柳韶言。南征首要之事,是渡江。齐朔命吴移为征南主将,元宝随之,从中都出发,分驻于江畔的临昌,及南北相通的咽喉尉陵。大军开拔前,吴移提出了一个极其奇怪的要求。他向齐朔求韶声。希望柳夫人能以监粮官的身份,随军而行。齐朔还未有反应,元宝首先便听不下去。“夫人金枝玉叶,前线刀剑无眼,万一有什么好歹,吴将军便是要负责,你负得起吗?”“且不说自古以来有无女子上战场的先例,光看我元家军,哪有毫无经验,就监押粮草的粮官?吴将军这样做,如何服众?如何向将士们交代?”他激动地站起身,就差指着吴移的鼻子大骂了。吴移素来圆融稳重,一般遇上这种情况,大多也就顺坡下驴,就此作罢。可这次他的心意格外坚定,并不为元宝所动。“柳夫人无需挂着粮官的名头,也无需随先锋南进。只助我守于平江府。若遇情急之事,夫人可持我信物,即如我本人亲临。我知夫人心有分寸,必不会滥用此权。”吴移又说。元宝高声驳斥:“呵,吴大将军的意思是,夫人若随你去,不仅要听你的话,还要听你手下粮官的话。要是夫人不想听话了,还得被你拿信物绑着,吓唬她这是不顾军情,威胁她不得不听你的!当真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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