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前路,指着府里的亮光,说就这样吧,顺着这条会发光的路往下走罢。许笠一看,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这条路,是通往宁紫轩的。曾经,王爷叫人把这条路完全点亮,灯火也要在夜里常亮不衰。后来,江姑娘离开了王府。本该不再点灯的。但是谁也不敢贸然取掉,大家更不敢去询问王爷的意思,只能得过且过的这样一切如旧。王爷好像也一直没有注意到这条路上的灯火还在。因为这段时日忙,忙到脚不沾地,有时候都顺势在军机处歇了,也不回王府,不怎么能看到这幅景象。即使偶尔回来,也是锁着眉目,想着白日里没有处理完的公务事,怎么会有心去赏景,再看一看他曾经布下的心意?现在,人正醉着,没了白日里的种种心防,见了什么就要去看什么。“这条路,明亮,引人。”盛玦难得松懈眉头,他眼眸好似含着笑意,对这条平平无奇的路很是赞美,他说,“以后要一直点着,保持原样,知道吗?”许笠连忙搭话,说知道了,一直留着。只要王爷舒心,这条路上的灯,就永远不会谢。盛玦被他搀扶着,脚步悠然,慢吞吞地一边赏着王府景色,一边顺着光亮的方向走下去。许笠眉心一直跳,很担心王爷就真的这样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万一走到了宁紫轩,突然想起什么该怎么办?若是王爷临时起意,叫自己把宁紫轩的人叫出来怎么办?眼下物是人非,宁紫轩里不再有人了,他叫什么人出来?去哪里叫?又或者,王爷看到寂静的宁紫轩,想到了之前种种,更加失望伤心怎么办?唉。许笠真的真的要愁死了。他只好凑近和王爷商量:“夜里风大,王爷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这条路没什么好的,最后走到末路,徒留下黑灯瞎火一片。”“你胡言乱语,该打。”盛玦摇头,“本王怎么觉得,走下去会见到一些美好事物呢?”许笠心疼又苦涩:“王爷,不会有什么……等着您了,夜里真的起风了,您万一着凉受寒,老奴才是罪该万死啊。”“放屁,本王才不是娇滴滴的……”话说一半,突然戛然而止。一阵风来,盛玦好像是酒醒了,也好像是被吹迷糊了,他怔愣在原地,喃喃开口:“本王身体好,不会受寒,可是……我怎么也觉得有人一吹风就受寒生病呢?”许笠额前起了冷汗,硬着头皮瞎编乱造:“那应该是老奴经常这样叮嘱您,您记入了心里吧。”盛玦犹豫思考好久,缓缓回过神来:“也是,那你以后别说了。”“好。”许笠低声下气,“那王爷……我们回吧,好不好。”盛玦好似放弃了,他幽深的瞳眸静静盯着前路看了好久好久,久到许笠以为他站着睡着了。那一瞬间,许笠听到对方声音恢复了一点正常。盛玦说,好了。回吧。--------------------现在是夜里两点,为了证明我自己,我和我的肝子带来了另一更。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评论,挨个亲亲,感谢支持呀(欢呼)感谢在2022-07-0801:59:50~2022-07-0901:52: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吉祥止止30瓶;key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可能是夜深了,气氛就一下子冷到了极点。·摄政王再没说话,许笠也只好沉默。盛玦又成了那个城府深沉,不辨喜怒的摄政王。他走路带着戾气煞气和杀气,醉酒的眼眸有点发红,像是地府恶鬼要去连夜索命,脚步不停的,威风凛凛地往前走着。“王爷,您慢着些。”许笠腿脚没前几年那么好,险些没跟上,他落下一截,连忙去赶,“您等等老奴。”话刚说完,许笠突然就看到前头的王爷狠狠一个趔趄。许笠冲上去扶住他。后怕极了。“何物挡道?”盛玦怒极,低头瞧去——地上有一颗兽首一般的石头,正好绊了他脚步。许笠以为这种情况,他会要叫人除掉这碍眼的石头的,谁想到王爷居然饶有兴趣地蹲下去瞧了一眼,然后仰头对自己说:“许笠,你觉不觉得,这石头像是威风的兽首,很有好兆头。”许笠:“……”完了,这不是江姑娘说过的吗?盛玦不觉得什么,还在说:“就像石中龙虎,平地而起,傲视四方,像和本王很有缘的样子。”许笠:“……”他更发愁了,因为这一次,王爷把人家江姑娘的原话一字不落地都背出来了。许笠憋了许久,蹦出一个字:“像。”“若不是你特殊,本王就把它铲了。”盛玦和一个石头讨价还价道,“给你半柱香时间,给自己争取一个本王不除掉你的理由。”许笠:“……”就知道王爷酒量不行,还喝,还喝,等明日醒了,看您会不会后悔。同时,许笠还有点害怕,他怕王爷因为酒后的事儿恼羞成怒了,责怪自己没有制止他喝酒的行为,甚至说不定还要来个杀人灭口,把这个丢人事儿给压下去。唉。真的太难了。许笠眼睁睁看着王爷认真等了半柱香,约摸着半柱香时间差不多到了,王爷就继续逼问石头:“想好了吗?”许笠无奈极了,只能配合着酒醉的王爷演戏:“王爷,刚刚石头告诉老奴说,只要您在这里立个牌子,每次路过就会注意到,而后就不会摔了。”盛玦却是摇摇头:“主意倒是不错,但是本王以为,还是立个摆柱比较好。”许笠:“……”原来王爷还没忘呢?他一直以为王爷没提,就是早忘记了,谁想到王爷一直在心里憋着不说,其实很想要江姑娘答应给他的摆柱呢。许笠也是没办法了,因为再不把摆柱取来,王爷他就要在这里和一个石头呆一个晚上了。只能从库房里取来那山岛青色六角摆柱了。直到那摆柱正正当当地摆到了此处,闹腾一晚上的摄政王才松了口,满意地回房间睡去了。许笠想着,等王爷睡着了,自己就再叫人把摆柱搬回到库房。“谁也不许动它。”盛玦走到门口,用力拍到门槛上,险些震碎窗棂,他回眸,神色阴鹜且固执地依次扫过在场之人的面容,“若是摆柱不见了,就把你们埋那里。”众人噤若寒蝉。这下,与是否醉酒都无关了。此话一出,再无人敢去打动那摆柱了。谁也不敢赌,明日醒酒的王爷是否还会记得这个话,即使不记得,又会不会有有心之人故意拿此事说事,要挟别人性命。许笠知道没办法了,只能摆摆手,和大家说:“都别动摆柱了,明日的事儿,我来担责。”第二日,盛玦醒来后,拿温热的水淋洗了面,而后把绢帕随意往盆里一丢:“本王怎么今日醒来这么难受。”许笠跪下认罪:“老奴昨日未曾及时劝阻您,不小心让您喝了烈酒。”盛玦手一顿,回想了一会儿,淡淡问他:“本王没坏什么事儿吧。”“不会的。”许笠斟词酌句地小心道,“您一直都在府里,没有在酒后做一些出格之事。”盛玦又问:“本王酒后做什么了?就这样一直睡到天亮?”许笠想了想,选择性地说了点儿实情:“您说想要走走,老奴便陪您在府里吹了吹风,走累了,您便回去睡了。”“仅是如此?本王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盛玦似乎是有些不信的,他用那极黑的眸盯上许笠,像是夜猎的兽盯上了目标,“没有骗本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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