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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有个事情，我想请您协助。&rdo;曹天浩试探着说，&ldo;在林晓楚的交代里，说是振麟在他被抓之前的一个小时左右去通知他撤离，我问振麟，他否认……&rdo;

&ldo;会不会是乱咬人呢？&rdo;戴笠反问。

&ldo;所以我想请您派人协助西安站审问。&rdo;

戴笠非常重视此次西安的审问工作，放下电话，马上安排从中美合作所受过&ldo;心理作战&rdo;训练的人飞赴西安，协助审问林晓楚，还有对高振麟的排查。

知道来者不善，高振麟一口坚持自己就是回到西安那阵子在燕子的安排下见过林晓楚，在这之后延安要他和林晓楚联系，几次林晓楚都爽约了。

重庆的专员等高振麟走了后，仔细听了他和高振麟的录音，得出结论：所言属实。

3

正如高振麟想的那样，冯劲松真的不知道怎么向杨红叶说高振麟要和她离婚的事情。在接到林晓楚叛变的情报之后，冯劲松脑子一闪有了主意。这个主意对高飞和杨红叶尤其是对于高飞是不公平的，但是为了高飞和杨红叶只能这样做了。

冯劲松打电话给农校，让杨红叶来自己这里一下，接着又给杨良书打电话，让他和杨红叶一起来自己办公室。

一会儿就听见马蹄声，再一会儿杨良书和杨红叶进来。冯劲松没有和他们寒暄，只是让他们坐定，严肃地说：&ldo;西安出了大事，有人叛变。&rdo;

像触电一样杨良书和杨红叶待在那里，整个人完全傻了。良久，杨良书闷声粗气说：&ldo;你，再说一遍。&rdo;

冯劲松又说了一次，&ldo;西安出了叛徒。&rdo;

杨良书直愣愣地问：&ldo;出了叛徒，你是说高飞？你的意思是高飞叛变了？&rdo;

心情沉重的冯劲松沉默着没有回答。

杨红叶颤抖着声音问：&ldo;他是叛徒还是特务？&rdo;

&ldo;他是……&rdo;冯劲松艰涩地说，&ldo;是叛徒。&rdo;

杨红叶摇头说：&ldo;我不相信他会叛变！&rdo;

&ldo;我知道你们得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震惊、伤心。&rdo;冯劲松盯着墙壁的一块水渍说，&ldo;万幸的是，高飞没有给我们的组织造成任何损失，在这之前还提供了一些情报。就是提供这些情报的时候，他暴露了，随后……&rdo;冯劲松顿在那里，说出，&ldo;随后就叛变了。&rdo;

&ldo;消息可靠吗？&rdo;杨红叶直视着冯劲松。

冯劲松默默点头。

&ldo;那我问你，高飞真的是什么&lso;汉训班&rso;出来的特务吗？&rdo;杨良书觉得应该把这个事情搞明白。

&ldo;要搞清楚高飞的真实身份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这次出现这么大的事件，他的真实身份才完全暴露的。&rdo;冯劲松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大，就跟喝醉酒之后说话一样，说话都不利落了。

&ldo;真没想到他会叛变，那我就和他划清界限。&rdo;杨红叶说着站起来，&ldo;但我谢谢他，谢谢他把晓光送到了我身边……&rdo;杨红叶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走，杨良书和冯劲松听见马蹄声慢慢走远。

&ldo;我糊涂了。&rdo;杨良书抱着头说，&ldo;我真被你们这些搞情报工作的人搞糊涂了。&rdo;

冯劲松狠下心，硬着心肠说：&ldo;你劝红叶，让她和高飞离婚吧。别再惦记他了，就当他死了。&rdo;

&ldo;离婚好办，可是……&rdo;杨良书无比心疼自己的女儿，&ldo;新婚之夜甄别、隔离审查、流产，现在又是离婚，红叶啊……&rdo;

&ldo;老杨。&rdo;冯劲松身子往前探，放低声音，&ldo;高飞回不来了，只能让他们离婚。&rdo;

杨良书瞪眼看冯劲松，&ldo;你……肯定有事瞒着我。&rdo;

冯劲松点头，杨良书明白了。

回到家里的杨红叶把高飞的东西从箱子里清理出来，又看到箱子边摆放着的已落满灰尘的那些皮影，她停住手，情不由衷地拿起皮影，坐到炕边，脑海里浮现出她和高飞一起做这些皮影、一起给晓光和同志们演出皮影戏的情景。侧过头看见炕上晓光的枕套，那个枕套是高飞用粗布亲手给晓光缝制的，上面有一颗红色的五角星，她轻轻地抚摩了一下，没有去动这个枕套。

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拿起高飞的东西，到后山点上一把火全部烧掉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熏烤着她，她的脸颊被烤得很烫。一阵风吹来，烟雾吹到她脸上，她的眼睛被熏出眼泪。她自己对自己说：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自己要坚强，不能哭。

杨良书寻来说：&ldo;红叶，想开一些。以后要是有人说高飞是叛徒，你可不能辩解，要是替他辩解就糟糕了。&rdo;

&ldo;他已经从我的生活里面消失了。&rdo;看着那些灰烬，杨红叶说，&ldo;我以后不会再提他的名字。&rdo;

杨红叶的心，死了，虽然高飞还是给她留下了浓厚的阴影。坐在窑洞里，杨红叶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要振作起来，不能被高飞的事情击垮。

晓光回家，看见坐在那里的杨妈妈，再看到杨红叶住的窑洞关着门，就知道家里出事了，提着脚跟走到杨妈妈身边，&ldo;姥姥。&rdo;

&ldo;晓光，去看看你妈。&rdo;杨妈妈摸摸晓光的脸蛋，&ldo;我去食堂买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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