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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他们走过长廊，来到正厅。

沈嘉禾想起路上护卫说过的事，低声问道：&ldo;爹，妙慈住持当真没对我娘做什么么？&rdo;

&ldo;你那封书信寄到京都时，妙慈住持早就自焚而死了。&rdo;沈丞相面上显露几分不解，&ldo;要说有什么异常，也就是寒食节那天，他邀了你娘去品茶，呆了不到一个时辰，你娘便回来了。结果当天晚上他便死在了无崖寺。&rdo;

&ldo;自焚？&rdo;沈嘉禾追问道，&ldo;如何断定他是自焚？&rdo;

&ldo;火源是在他打坐的禅房，应是烛台点燃了布帘，本来这种火只要注意到了，很容易就能扑灭。妙慈住持一直就在禅房没出去过，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哪怕自己扑不灭，打坐的蒲团与大门不过三步的距离，想逃总是能逃的。&rdo;

沈丞相顿了顿，见秦如一进了门，便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继续道：&ldo;仵作验过妙慈住持的尸体，鼻咽均有烟灰附着，是生前活活烧死的。&rdo;

秦如一坐在沈嘉禾的旁边，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ldo;死去的那人当真是徐玮泽？&rdo;

沈嘉禾心中怀有疑问，附和道：&ldo;我听护卫说，尸体已烧得不成样子了。&rdo;

&ldo;那都是瞎传的，他们又没见过尸体。&rdo;沈文聪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绘声绘色地描述道，&ldo;听说无崖寺着了火，守城的兵马就赶去支援，不到半个时辰就把火给灭了。妙慈住持的尸体虽然烧得是重了些，但不至于完全分辨不出。&rdo;

沈丞相语重心长地接口道：&ldo;既然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们也不要再惦记了。妙慈住持之前做过什么，我还未同你娘提起过，你们几个也别给我说漏了嘴。&rdo;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温婉地声音，自门口飘来，&ldo;你们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啊？&rdo;

沈周氏步行款款，入了正厅，环视这四个突然哑巴了的沈家人，目光落在低头猛嗑瓜子的沈文聪身上，轻飘飘地示意道：&ldo;文聪，你说。&rdo;

沈文聪当机立断，将瓜子一撂，正气凛然地揭发道：&ldo;叔父他背地里藏私房钱外出交际！&rdo;

沈丞相：&ldo;……&rdo;

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白眼狼。

沈丞相看沈周氏的眼神扫了过来，仗着衣服下摆长，踢了踢沈嘉禾的腿。

沈嘉禾心领神会，站起身来，挽过沈周氏的胳膊，将她引到座位上，&ldo;娘，不是都说了不要太操劳嘛，做饭的事交给别人就好啦。&rdo;

&ldo;我一个相府的夫人，成日里有什么可操劳的。你和姑爷回来了，娘高兴。&rdo;沈周氏欣慰地拍拍她的手，&ldo;快让娘瞧瞧。怎么你出去一趟好像瘦了许多？还有姑爷这腿是……&rdo;

沈嘉禾无奈笑道：&ldo;娘，他这腿啊，一言难尽，我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rdo;

&ldo;倒也好。&rdo;沈周氏想了想，点点头，将岔开的话题又绕了回来，&ldo;你们刚刚在谈什么呢？&rdo;

沈丞相怕沈周氏又想起私房钱的话题，信口胡诌道：&ldo;就是，他的那条腿嘛。&rdo;

沈周氏摆摆手帕，轻哼一声，&ldo;我不信你。&rdo;

沈丞相：&ldo;……&rdo;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如一替沈丞相解围道：&ldo;我们刚刚在谈妙慈住持的事，丞相怕您伤怀，便要我们不要在您面前提及此事。&rdo;

沈丞相听他主动开口，不由瞧了瞧他，颇觉孺子可教般认可地点了点头。

沈周氏听闻也不再追问，叹了口气：&ldo;妙慈住持……唉，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rdo;

沈嘉禾顺势温和问道：&ldo;听爹说寒食节那天，妙慈师父邀您去品了茶，那时可说了什么？&rdo;

&ldo;无非就是喝喝茶，听他讲讲佛理。&rdo;沈周氏接过沈丞相递来的清茶，抿了一口，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ldo;离开时，他问我信不信因果，后来又说&lso;因果循环报应不慡&rso;，我问他为何作此感慨，妙慈大师只是叹了一声&lso;该来的避不开&rso;便闭目不言。那时虽是觉得不解，但没想过晚上会发生这样的事。&rdo;

沈嘉禾忽然想起，他们从京都离开去往颍州的时候，她求了个签。

妙慈住持为她解签时，对她说了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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