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江山四境八道三十州,唯这南邻龙岭,东环苍水的乾州西都是心腑地。如此重要的位置,自然也得有能之人治理。
是以这位“有能”的丘存壑丘大人听人来报太子正在官署外擂鼓鸣冤时,并未色变,只一摆手让人将太子殿下请进来。
明堂悬镜,通判刘绰有一把美髯,他抚须道:“大人,昨夜天降异象,你可看见了?从古至今,但凡是异象,就会出现异人。奇货可居呐。”
“你要我投靠太子?”
丘存壑年过不惑,相貌威重,阔面方颌,他冷眼扫过刘绰,“我年少时学非、申之道,与你们这道学教出来的人向来无话可说,玄之又玄,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
他说的你们,是楚砚与刘绰。
刘绰曾留青牛山,与江延儒有讨学之谊。前朝老臣作古,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清楚江延儒可不是学孔孟的。
他庞杂百家,尤以道学见长,明《易经》《河》《洛》,修得风角、七政,占候。其中又以占候为长,望风云而知天下动。
他一生游离朝堂之外,门生却遍布朝廷大小角落。
刘绰算当中一个。
丘存壑侧耳听着几人脚步进门。
二人四目盯着门口,见两个侍卫各自提着一个内侍在前引路,两人脚步进堂时一停,各朝左右让出一步,中间显出个削瘦身影,丘存壑从他脚上的绛云履上移至明黄衣袍。
最后对上了一张年轻而苍白的脸。
冷淡秀出,眉梁泻月。
丘存壑见他面带笑意,心中骤生不详。刘绰却当即躬身拜道:“刘绰见过殿下。"
丘存壑这才连忙行礼。
“二位不必客气,”云雪臣拱手道:“丘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日来只为一桩事。照我朝例律,毒害太子该当何罪?”
“夷其三族。”丘存壑道,他们都注意到云雪臣手中的碗,二人不着痕迹地对视,隐有震惊之色。
侍卫手上的内侍因这一路被拎着,挣动欲醒,他们手一松,两人摔倒在地,猛地醒了。尚不知身在何处,就听见一道耳熟声音说:“这二人看似在我宫中服侍,实则以蓖麻子混入煎服,我寒毒入骨,若不是今日发觉不对,恐怕再过几日就得不知不觉横死榻上。望大人秉公执法,为我申冤。”
“这...皇子法案应当由大宗正司处理。”
从来只听闻王子犯法的,没见过王子被人暗害的。寻常这样的事,被害人应当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
丘存壑头心底忽地涌上极其怪异的念头。
——太子此言,若非确有其事,便是有要栽赃陷害的人选。可他无权无势,默默无闻多年,兼之去岁落水,皇帝已下令杀了一批宫人。那到底是谁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做那个出头鸟?
这烫手山芋他若不接,以皇帝的性子,恐怕早就想让刘绰做这个知府。
“殿下既然亲自带着嫌犯来了,臣定不遗余力查清背后主使。”
丘存壑刹那间心思百转,当下亲自升堂。云雪臣站在堂下,两列衙役不动如山,侍卫押着人。
“殿下冤枉小人!”其中一个放声大哭,另一个人惊醒了似地,跪地磕头,“丘大人饶命!丘大人..您问什么我都说!”
云雪臣有些奇怪,这丘存壑未开口竟先有摄敌之威?
丘存壑一拍惊堂木,冷冷喝声:“前朝中涓之流遗毒无穷,你们不知悔改,胆敢喧哗公堂,给我打!”
衙役出列,当堂便打,二十棍下去左侧那人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本府问你们,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你们是借了谁的胆子敢暗中加害?若不是殿下聪敏认出来,你们竟要置太子殿下与于死地不成?”丘存壑声如洪钟,“你们可知道我朝令法对地方外戚豪强严格非常,谋害储君此等大事,绝非你二人做得出来,敢说一字谎,就先尝一尝诏狱里的滋味!“
云雪臣一语不发,看他施威。
阉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二人两股战战,身子底下立时溢出两泡腥臭浊尿,以头抢地答:“不敢瞒您,药是太医院扁意写的方子,我等只是照着拿药!”
“对对,是他给的...大人,我们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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