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扑鼻的肉香引得腹中馋虫蠢蠢欲动,姜离忙不迭应道,目送着陆生转身离开,拿起筷子便往嘴里夹了块烤肉。刚烤制而成的豸肉,油脂丰富,肉质紧实,方吃下一块,姜离的目光便落向了托盘上的另一件物什。方瓶圆口,拿起来晃一晃,“咕咚”作响。应是瓶喝的。姜离半日未曾进水,此刻正渴得厉害,犹疑片刻,抬手拧开封口,啜饮了一口。-陆生去了不过半刻钟,便去而复返。甫一进入帐篷,便见小宫女手中握着那盛酒的瓶子,正往唇边送去。“……”愣怔片刻,陆生快步走上前来,抬手摁住那瓶口,眼中闪过惊愕:“你喝了?”姜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陆生手中的另一只瓶子,疑惑道:“那是什么?”陆生松开手,露出手心的药油,复抬眼看向神色如常的姜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来得还算及时,没叫她将整瓶酒都喝了。“这是我从医师那儿借来的活血药油。”给她揉脚用的。那瓶酒亦是。“哦。”姜离了然,将手中的酒放回托盘,双手撑着凳子,向后倚去,抬起脚尖在半空中晃了晃,“是给我用的么?”她的声音懒洋洋的,斜眼睨来,扫量自己的模样,活像一个……京城纨绔。陆生眉心一跳,隐隐察觉出不对,拾起那已启封的酒瓶,面色狐疑地凑近看了一眼。窄窄的瓶壁里,清浅的酒水几乎见了底。陆生的心里霎时凉了半截。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12-1600:52:42~2023-12-1721:14: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周小周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xx、70419736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小酌怡情◎极轻的一吻,好似带着万般珍重◎这酒是尚膳监掌司王顺常偷偷带来的,见陆生在眼前晃荡,这太监脑中灵光一闪,顺手孝敬了一瓶。“上好的梨花酿,陆秉笔,小酌怡情,小酌怡情。”王顺常略显谄媚的话语在耳边回响,陆生盯着那酒瓶,面色如常地点头应付了几句,思绪飘到姜离那只伤脚上。现成的酒水,刚好可以拿来在伤处搓揉,活血化瘀,可使她少受些苦楚。本是这么打算的……可他不过离开了半刻钟,待他拿了药油回到帐中,这酒便叫人喝了大半。外敷竟变成了内用。在某种意义上倒也算……殊途同归?“陆生,想喝便喝罢,看你盯着它好半天了,眼珠子不累么?”一声揶揄将陆生拉回了现实。轻轻放下酒瓶,陆生转过身,无奈地看向姜离:“你会饮酒?”姜离摇了摇头:“不会啊。”顿了顿,目光落向那青色瓷瓶上,迟疑道:“这酒不辣嗓子,甜甜的,好喝。”她方才尝了一口后觉得味道好,便多饮了几口。总归是喝了,又不能叫人吐出来。陆生见她目光清明,比平常还显得有神些,只好寄希望于她的酒量之上。向前走了几步,在姜离身前抚膝蹲下,抬眼道:“你眼下觉得晕么?”姜离眨了眨眼:“不晕啊。”陆生点点头:“那你觉得困么?”“不困!”应得掷地有声。顿了顿,陆生继续道:“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姜离垂下眼,神色扭捏道:“有。”闻言,陆生眉头微蹙:“哪里不舒服?”在他的注视下,小宫女的脖颈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片刻后,指节搭上领口,往外扯了扯:“我有些勒得慌。”陆生:“……”他如今可以确定,她应是醉酒无疑了。“脚踝好些了么?”陆生索性绕开话题,问回了重点。“疼。”姜离扁了扁嘴,模样甚是委屈。陆生沉默下来,似是在心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半晌后,低声道:“我看看。”褪下鞋袜,迎着微弱的光线,只见白日里还如常的脚踝此刻鼓起一个泛红的大包,盯着看了片刻,陆生转身从桌案上取来药油,倒于手心搓热,再覆于那肿胀的脚踝上,缓缓搓揉。他刚入宫那两年做了不少粗活,是以,掌心生了薄薄的茧子,触及光滑细嫩的皮肤,宛如捏了块软豆腐。摩挲间,药油起了作用,隐隐发烫,其间混了些丝丝缕缕的痒意。姜离垂眸看陆生的举止,心脏“砰砰”跳动,一阵热意涌向大脑,只觉得嗓子里的水分越来越少,渴意渐甚,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陆生你……你别摸了。”脚踝处的手掌倏地停了下来,下一瞬,陆生僵硬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我这是在给你活血化瘀。”想什么呢?“啊……这样啊。”姜离迟钝地领悟到陆生话里的意思,颇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声音渐消,“那你继续罢。”陆生只觉得心力交瘁,垂下头,目光重新落在那只脚上,正要继续动作,却被她方才那一番话乱了心神。少女秀窄的脚握在掌心里,如同握着一块羊脂美玉,晃眼得狠。“陆生。”姜离轻唤了一声。“嗯?”“你能不能快一点,我有些难受……”她也说不清究竟是哪里难受,只觉得呼吸困难,心乱如麻,好似有百只虫蚁在心尖上爬,她想抓又不能抓,只能干着急。陆生沉默不语。他如今亦是同样的煎熬。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匆匆收了尾,将药油拧好放置一旁的空地上,陆生动作轻缓地替姜离系上袜子,方站起身来,低声叮嘱:“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出去打水,很快回来。”话虽是对着她说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旁处,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心虚。可姜离如今只觉头晕目眩,闻言忙不迭应道:“好,我等你。”陆生松了一口气,转过身,逃也似地掀帐离去。-吸取了先前的教训,陆生这次很快便回来了,进了帐中,倒出热水将巾帕打湿,转身正要递给姜离,忽见原本坐在凳子上的人不知何时竟挪到了榻上。动作一滞,陆生放缓脚步,走至床前。帐篷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用来照明,只见融融的烛光下,少女面色酡红,鸦睫低垂,睡得很是香甜。想来是酒气上头,忍不住睡下了。盯着看了片刻,陆生挪着步子靠着床沿坐下,捏着巾帕,小心翼翼地落在那张绯红的脸上。水汽蒸发,潮润的巾帕触及滚烫的脸上,冰得姜离闷哼一声,抬手便将那帕子挡开,一对娟秀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睛还紧闭着,嘴巴却不满地嘟囔起来。陆生动作一僵,不由得哑然失笑。扰人清梦固是不对,可他却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人睡去。是以,只得用热水重新浸过巾帕。待净面后,又牵起她的手,一根根地擦拭干净。做完了这一切,陆生方站起身,拉过一旁的被子将人盖严实,连同双手一并塞进被褥里,方松了口气。见烛光晃眼,便走至桌旁,将蜡烛吹灭,自己则靠着桌子,闭眼休憩。约莫到了戌时,外头的动静终于小了些,想来是“庆功宴”散场,众人各自回营了。思绪流转间,陆生只觉周身疲乏,迷迷糊糊之中,竟就这么睡着了。时至半夜,一阵冷风幽幽钻进帘布,惊醒了帐内的人。陆生骤然睁开眼,目光落向半敞的帐篷门帘,心脏猛地一跳,来不及思考,站起身便往床榻边走去。只见本该躺在那处的人竟不翼而飞了。人不见了!一个饮了酒的宫女,大晚上的能去哪里?心中闪过无数个糟糕的念头,陆生不再犹豫,出帐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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