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渐渐生出了一层细汗。衣襟渐敞。温热的指腹寸寸滑过。滑腻得像只捉不住的鱼。可他是内官,要如何成事?电闪雷鸣,他陡然转醒。“明日还要赶路,我们不能……”陆生慌了,挣扎着坐起了身。姜离面色绯红,仰躺在床上,轻轻拢住衣襟,拉过被子将自己盖起来,闷声道:“我……我也不知。”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12-1822:41:21~2023-12-2022:0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uil!n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云纹翟衣◎她个没出息的◎屋内昏暗,杂乱的雨水毫无章法地敲击着木窗,雨声与心跳声交错响动,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更慌乱。身旁响起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姜离悄悄抬眼,便见黑暗之中,陆生下了床,趿着鞋子走至桌边,提起茶壶倒了杯水。半晌后,去而复返。“喝些水罢。”看着递至跟前的茶杯,姜离愣了片刻,撑着床板坐起身来。“谢谢。”指尖触上冰冷的茶杯壁,心里没来由地平静许多,她啜饮一口早已失了茶味的茶汤,嗓子里的干渴纾解了不少。目光再次落向身前那人,眼底倏地染上笑意。“你这么紧张作甚?”一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模样,好似她能将他吃了似的。心思叫人戳破,陆生周身一僵,脑海里浮现出那痕隐于衣襟之下的旖旎风光,耳梢滚热,声音也跟着紧绷起来:“方才,是我冒犯了。”她自是知道他的顾忌,亦不愿勉强,只安慰道:“你情我愿的事,算不得冒犯。”何况这把火本就是她点燃的,也合该由她来承受。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蜷,在光洁的布料上抓出几道深深的褶皱,陆生眼睫低垂,轻声道:“抱歉。”姜离不解:“为何要道歉?”听着耳畔天真的发问,他愈发觉得自身的卑劣,于黑暗中发酵的苦涩顺着周身蔓延,将他一步步拽向深渊。半晌后,他缓缓启唇,声音微弱得好似在呢喃:“我同寻常男子不一样……”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将他拢住,阻止了他未说出口后半句话。丝丝缕缕的热意顺着少女的指腹传来,微微用力,唤得他几分清明,转过头去,便于黑暗之中,窥见那双黑亮的双眸。不知何时,她离自己近了许多,被衾从身前滑落,露出底下单薄的身形来。经过方才那一番折腾,本就宽松的领口微敞,雪白的脖颈一览无遗,她却好似全然不觉一般,自顾自说道:“陆生,你若是再同我说这些,我便不理你了。”见她杏眼圆瞪,柳眉倒竖,分明一副故意扮凶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软绵绵的,不甚有威慑力。可即便如此,心口针扎似的刺痛却骤然消散,一股暖意淌过,直熨得陆生心尖发颤。是以,下意识便顺着她的话点头应道:“好,我不说了。”姜离眨了眨眼,似是没能想到他转变得如此之快,停顿了片刻后,眉头舒展,满意道:“这样才像话嘛。”抬手抽走她手中的空杯子,将其放回桌案之上,陆生转过身来,于床前坐下,拉起被子便将人裹了个严实。“风雨这般大,小心着凉。”话音落下,俯身在少女微凉的额头上烙下一吻。雨声淅淅沥沥地落在房顶,好似一并落进了心上,密密麻麻地搔着痒,姜离抿着唇,目光不错开地盯着身前之人。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花期鼎盛的时候,这般模样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很难不叫人心潮起伏。神思流转间,却见那双狭长的凤目似有感知一般,与她目光相撞,唇瓣微动,凉凉吐出四个字:“老实睡觉。”“……”-一夜风雨飘摇,翌日,天空终于放了晴。车队整装待发,驶向皇城。来时只花了七日,回程却硬生生耽误了两日。农历九月二十六日,姜离随着车队,终于抵达京都。一番收拾休整,换回宫装袄裙,姜离第一时间回了长春宫,向阮箬昭请安。官家回朝的消息早就随着秋风刮进阮嫔的耳中,是以,姜离前脚迈进偏院,阮箬昭后脚便携雪竹、闵兰二人迎上前来。甫一打上照面,不等阮箬昭发话,雪竹便快步上前,拉起姜离细细打量一圈,见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方撂下手来,劈头盖脸道:“好啊,你这妮子的心真是野了,甩下我们就随陆秉笔跑了,可想是个没心肝的。”姜离自知理亏,缩着脖子替自己小声辩驳道:“我同小主告过假了。”只因此行不宜大张旗鼓,这才没有提前告知同寝的两人。雪竹不依不饶:“哼,也就属咱们小主脾气好,容你胡来,若换做别宫的主子,非扒你一层皮不可。”闵兰在旁点头附和:“扒你一层皮。”姜离招架不住,举手作投降状:“好姐姐,我错了,我真心知错了,你饶了我罢。”“快一五一十地同我们说说,这一路都发生什么奇闻异事了?今日你若说不出花儿来,我可饶不了你。”说罢,几人拥上前来,挟着她便往屋里走去。阮箬昭亦没有做主子的架子,拈起绣帕半掩着唇,笑意却从眼角漏了出来,跟着丫头们一同胡闹。若此刻有外人在场,怕是要斥责她管教无方了。-偌大的寝宫内,攒金莲花香炉内白烟升腾,暖阁暖香,沁人心脾。姜离被摁在紫檀木圆凳上,面色涨红。“你你你你……”雪竹一口伶牙俐齿如今竟变得口吃起来,抬手指着姜离“你”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坐在贵妃榻上的阮箬昭问出声来:“你方才说,你与陆秉笔,同吃同住,同寝?”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这位向来处事不惊的主子此时眉头轻蹙,面露担忧:“他可有对你做些什么?”话音落下,姜离的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有。”她点头应了声,在几道刀子般的视线中,轻声道:“秉笔让我与他同乘一车,给我点心吃、给我水喝,还给我话本子看,嗯……还将床榻让了出来,他自己睡了地上。”几道锋利的视线多了分迷惘的意味。她边思索边继续补充道:“还将活都揽了下来,只叫我歇着。”空气静了一瞬。俄顷,阮箬昭轻咳一声,敛去眼底的锋芒,重新恢复往常温煦模样,笑道:“照你说的这般,他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姜离下意识便点头应道:“是啊……”月娥与闵兰的目光在她们两人间来回逡巡,终于读懂了小主话里的意思,倒吸一口凉气。“坏了,姜妮子这是叫人给看上了?”月娥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她道那宦官为何唯独只带姜妮子一人出宫呢,原是野心昭彰,对这傻丫头图谋不轨。闵兰亦惊愕道:“陆秉笔和姜妮子结为对食了?”她更是个语出惊人的。姜离只觉得额上出了一层热汗,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便去擦,雪竹却不放过她,俯下身来,钳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自己:“丫头,你可想清楚了,他虽生了副好皮相,可终究是个宦官,以后若是想反悔,可没有余地了。”姜离笑得比哭还难看。早知会叫人发现,方才那些话她就烂肚子里了。“行了,你们别吓她了。”阮箬昭轻声打断,目光落在小姑娘绯红的脸颊上,心中了然大半,淡淡道:“这终究是她的私事,由不得我们干涉。”主子都发话了,也没有再紧追不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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