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目光扫过那张狭窄的床榻,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今个儿师父床上怎么有两人?他莫不是眼花了?目光微凝,却见那人从床榻里侧直起身来,冲他招了招手,笑眯眯道:“福临。”唷,是姜姐姐。小太监唇角微扬,正要打招呼,脑子却反应迟钝地警铃大作起来。好端端的,姜姐姐怎么跑师父床上去了?静了片刻,他脚步一转,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嘀咕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4-01-0501:30:36~2024-01-0522:0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晚晚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陈陈不沉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三两银子◎陆生,我不知我的父母是谁◎可不敢细看,若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他怕是要自戳双目以示清白。小太监嘀咕着从房里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带上,是以,偌大的房间里,此时只剩姜、陆二人。“他怎么走了呀?”姜离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见福临举止反常,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那药一会儿该冷了。”侧过头,触及陆生眼底的无耐,她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眼下的姿势很难不引人遐想。不怨福临方才一副见鬼的模样。谁家好人探病探到床上去的?思及此,姜离颇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欲盖弥彰道:“药可得按时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罢,便要越过陆生往外爬。柔软的发丝倏地扫过手背,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陆生眸光微颤,垂眼向下看去,却见那小宫女举止缓慢,迟疑地探出手,在柔软的寝被上试探。这不怪她,冬日寝被里填充了不少棉花,略显厚重,一双腿隐于下方,的确容易叫人忽视。她也是怕伤着自己,才会做出如此举动。只是……“嘶——”一声短促的痛呼声落在安静的屋内,分外清晰,姜离手一抖,触电般地收了回去。再抬头,便见那人几乎将一颗脑袋埋进胸前,有限的视角内,只能看见那双红得几欲滴血的耳廓。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事发突然,姜离已顾及不上其他,果断地缩回床榻里侧,抬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紧张道:“你没事吧?”鲜少见他展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以致于姜离一颗良心都隐隐作痛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缓了片刻,陆生方抬起头来,牵过她的手,小声道:“无妨的。”他自知受过那道腐刑之后,残身便如一株腐朽之木,有杆但不能结实,每遇阴雨寒凉的天气,旧伤便会生出痛痒来,遑论遭受按压触碰。痛必然是痛的,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忍受。见他眼梢都红成一片,还硬着头皮反过来安慰自己,姜离瘪了瘪嘴,垂下头去,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对不起……”都怨她粗心大意,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倒给陆生平添了许多苦楚。指间倏然一空,那只宽大且温热的手转而落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一揉:“不是甚大事,别往心里去。”陆生当真是大度。如此想着,姜离抬眼悄悄看去,却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俄尔,清了清嗓子道:“先前在外宅时,你曾问我何时求娶你,那时我未能给予你回应,并非是我不愿。”姜离呼吸陡然一窒。好端端的,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事来了?虽这么想,心脏却很诚实地飞快跳动起来,好似在怀里揣了一面小鼓,叫他的言语一下下敲动着,连带着耳膜都鼓噪起来。她干巴巴地开口:“那你的意思是?”“一来,那时的我怕冬节夜宴上我当真如你梦中那般,命悬一线,活不长久……”陆生认真道:“二来,我想着此事总得先问过你父母的意见,再合生辰八字,继而定下婚期,虽不能像平民嫁娶那般,却自有一番流程,如此,才算是对你有一个交待。”姜离眨了眨眼:“我的父母?”陆生点头:“是。”姜离忽然有些茫然。自她穿书以来,只知这副身子原先的主人名唤姜妮子,其他的一概不知,遑论是从未见过面的父母?何况每逢宫人探视之日,都不见有人来寻她,在这个世上,有没有她的亲人还是个未知数呢。如此想着,她下意识地说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来:“陆生,我不知我的父母是谁。”意料之外的,陆生并未对此表示惊诧,只怔了片刻,方轻声回道:“是我思虑不周,忘了你自经了一场高热后便不记得旧事了,无妨,宫女进宫时在尚宫局的司簿处有名籍记档,会有法子寻到你的家人。”他竟真的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姜离眸光微颤,心中似有一股热流淌过,熨烫着四肢百骸,她回握着陆生的手,弯起唇角:“好。”-以陆生如今的身份,打听一位宫女的身世算不得难事,只不过是亲自从司簿走了一遭,便有女官奉上一本厚重且陈旧的册子,当着他的面翻了起来。依靠标签翻至“姜”字页,对应着绥平二十年的记载,女官食指下滑,落在那简短的一行字上,接着将册子推至陆生跟前:“秉笔请看。”陆生俯下身,顺着女官的指尖方向看去,只见枯黄的纸页上,淡淡墨色记载道:姜妮子,年十三,南直隶人士,其姑母以三两白银卖之。再往后看,便是旁人的姓名了。“只此一句记录么?”他眉头微蹙,目光落于那“三两”之上,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火气。女官闻言,拈着纸页往后翻了翻,确认没有旁人名唤“姜妮子”,方抬起头来,冲陆生摇头道:“秉笔,只有这一句。”她在司簿已有一年有余,见多了因家中贫穷,不得已将子女送入宫中的事情,已属见怪不怪了。三两银子在宫中不算什么,不过是普通宫女一个月的俸禄,在民间,却可供一户五口人家近一年的口粮。恐怕在那些拿孩子换银钱的人眼中,子女乃是进宫享福去了,家中少了张嘴,还得了银子,这买卖,怎么算都是不亏的。“好,我知道了。”陆生站直了身,冲女官点了点头,方转过身,往外走去。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女官暗自思忖了片刻,旋即眼睛一亮。好端端的,查甚宫女的家世背景,莫不是相中了?“姜妮子……”女官默念道。这倒是个憨厚质朴的名字。-姜离守着茶水,莫名地打了个喷嚏。厚重的门帘忽然叫人掀开,一阵凉风袭来,激得她又打了个喷嚏。“妮子,你可瞧见那盛放君山银针的青瓷罐在何处?”雪竹走了进来,搓着手向炉边靠近。姜离自袖中掏出绢帕,在鼻子下揩了揩,闷声道:“应当在壁柜的顶层收着呢,怎么忽然要这么好的茶,可是来贵客了?”“可不是嘛,娴小主来了,此刻正在屋里坐着呢。”雪竹烤了片刻炉火,这才挪动步子往壁柜走去,取来茶叶罐等着水开。静了片刻,她抬眼看向姜离:“一会儿你去送茶罢。”“好啊。”抿唇憋了一会儿,雪竹终是忍不住道:“司礼监那位也来了,也合该由你去。”闻言,姜离愣怔片刻,继而张大了嘴巴:“啊?”终身大事(一更)◎像两只锯嘴葫芦◎“司礼监的哪位啊?”她下意识反问道。临了,在雪竹复杂的目光中,蓦地合上了嘴巴。是她犯蠢了,除了陆生,司礼监还能有哪位与她有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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