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萝莉真理突然朝他们惊叫道,“够了,滚!!”
苏墨住了口,她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好似说暗语一样突然对着真理说出了一个发音十分古怪的词:“厄勒克特拉?”
真理少见地情绪激动了起来,“不,不是的!”
苏墨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更加确认了,“看你这样子,明显就是吧。这都过了多少年了?你还这样……‘没有成长’指的就是这个吗?”
真理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苏墨看到小真理的这副样子,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胸口刺痛了一下。于是她一步步走到了小真理身后,弯下腰,用手臂绕过椅子的靠背,环在了小真理的腰上,轻轻搂住了她。
“好了,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难怪我觉得跟你对话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原来你跟他是一样的……你其实一直在等吧,只为了等他的一句小小的称赞?”
这话的效果简直立竿见影,只是听到苏墨如此说了一句,真理的眼眶中就无声地涌出了眼泪。
顾北就这么看着那两个刚刚还斗得死去活来的家伙现在却好像感情很好似的抱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北生硬地转了转脑袋,对着苏墨和真理问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呢?‘饿了他死了’……那是什么东西?”
“啊……这个……有些不大好解释……”抬起头面对顾北,苏墨突然有些尴尬了起来,“那个……厄勒克特拉情结,是跟另外一个很有名的俄狄浦斯情结相对的……嗯……那个,也就是……所谓的……恋父情结……”
“哈?”顾北惊了。
“那个……这个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苏墨慌张地解释道,“大多数女孩在成长过程中的某个年龄段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一些恋父情结的,只是一段时期而已!在父母离婚之前,我小学二三年级之前吧,我爸爸一直都是对我特别好的,而且他英俊还很有能力,所以那个时候……我是特别崇拜父亲,甚至有些妒忌母亲的,不过……后来他们离婚之后,我爸他就越来越暴戾,我也就越来越恨他了。而这一幕画面……是父母刚刚离婚之后,父亲开始对我变得越来越苛刻的时候……”
顾北若有所悟,他向真理问道:“真理,你是在这个时候诞生的吗?”
真理没有回答。
但这并不影响顾北继续整理思路,“假如说,真理你是在此刻诞生的,也就是说,真理你诞生的原因很有可能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因为‘无能感’而诞生,而是因为……恋父?”
真理没有回答。
“这么一说的话,你曾经说的那个你所谓的‘理想型’夏老师……除了长相之外,那种死板严肃的个性确实很像啊……”
真理没有回答。
顾北一瞬间有些强烈地吃味了,他很不爽地向真理询问道:“真理,莫非……你现在还对他……”
“没有,我已经放弃了。”真理终于开口了,她擦了擦眼泪,语气却平静得就如一汪深潭,“上次,我和你故意在我父亲面前做了的那一次,除了我想借此刺激苏墨之外,其实,也是想让我自己彻底放弃的。在那个人面前露出了那样的丑态,哪怕只是一个影子,我都觉得没有面目再见他了。我刚刚就说了,我其实已经想要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打算跟你好好过的……不过,我从来也没有打算跟那个人怎么样,我所希望的,只是他能摸着我的头,再像很小的时候对苏墨那样,哪怕仅仅只是称赞我一句都可以……但是,从我诞生以来,他就再也没有夸赞过我任何一句了……”
苏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重又抱紧了小真理,在她耳旁像哄小孩一样轻轻说道:“好了好了,你很优秀,你已经很优秀了,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更不需要那个烂人的认可了,好吗?”
“嗯……”小真理努力想要点点头,但是最终还是隐忍不住,小声地哭了出来,在这个梦境的房间中,只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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