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家皮埃尔&iddot;l&iddot;范登伯格把这种为蓄奴辩解的理论和白人的优越感称为&ldo;统治民族的民主&rdo;,即属于统治民族居支配地位的种族的人都优越于不属于这个民族的人。统治民族的观念在南部和北部都具有强大的号召力。亚拉巴马州的南部权利的卫士威廉&iddot;l&iddot;扬西说:&ldo;你的祖先和我的祖先是在两种思想基础上建立这个政府的:第一,白人都是公民,是居支配地位的种族,白人与白人之间是相互平等的;第二,黑人是低贱的种族。&rdo;按照这个说法,《独立宣言》里所说的平等是所有&ldo;白人&rdo;的平等。《独立宣言》的起草人是个奴隶主。以安德鲁&iddot;杰克逊的名字命名的&ldo;杰克逊民主主义&rdo;的核心是平等,但杰克逊总统也是一个奴隶主。杰克逊的民主党人是白人优越论的积极维护者。他们的统治民族的观念帮助他们把北部的爱尔兰人、灰胡桃人和非技术工人吸引到民主党一边来,因为该党宣称,不管他们多么潦倒,他们仍然比黑人优越。像南部的非奴隶主白人那样,他们也害怕解放黑奴,因为黑奴解放了,他们的白色皮肤就无意义了。弗吉尼亚州的州长怀斯说:&ldo;粉碎蓄奴制,而且将以蓄奴制的拳头粉碎人人平等的原则。&rdo;这就是美国历史上重要的奇谈怪论:对许多白人来说,蓄奴制成了自由与平等的基石。
奴隶的处境
对于奴隶来说,不存在这种奇谈怪论:奴隶制就是奴隶制,自由则是其对立面。奴隶契约赋予奴隶主对奴隶几乎毫无限制的权力:可以买卖;可以不经法庭随意处罚;可以拆散奴隶家庭;可以奸污女奴;甚至可以杀死奴隶而不必害怕承担法律责任。奴隶作为一种形式的财产,在法律上不享有人权。他们在法律上不许结婚,不许占有财产,在多数蓄奴州里也不许学文化。主人可以允许他们建立家庭,挣点钱,或者(少有情况)用钱赎买自由,但是在他们获得自由之前,他们的钱、配偶和孩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强行夺走。有几个州虽然允许奴隶赎买自由,但获得自由后必须离开该州。1860年在各蓄奴州共有25万自由黑人,其中只有35万人生活在下南部的八个产棉州,而且受到各种令人愤慨的限制,因而许多人的生活比奴隶好不了多少。
在实践中,奴隶主对奴隶的权力常因自身的经济利益或有时的温情主义而有所约束。主人和监工不可能光靠鞭子维持其统治。由于奴隶的死亡、残废、受虐待或逃跑,即使能生产一点棉花,也是很少的。就像雇主和被雇者之间的关系那样,这里也需要劝说、诱导、奖励和让步。绅士派的种植园主所遵循的&ldo;高尚行为&rdo;准则也要求他们对下等人施以仁慈。奴隶和主人使用的是同一种语言,信仰的是同一个基督教的上帝。在奴隶和主人之间除了敌对和仇视外,信任和情感瓜葛也是可能存在的。
总之,奴隶制既是一种法律的和经济的制度,也是一种人际制度。这在一定程度上缓冲了其非人道的倾向,并为奴隶提供了创造其各种文化机构的活动自由。这些文化机构会支撑他们在倍受奴役的环境下能够一代代生存下来。在黑人居住区里出现了一些自然形成的领袖,他们往往成为黑人教会&ldo;无形机构&rdo;的雄辩的传教士。黑人教徒们不顾禁令,避开白人,单独集会做礼拜(有些是秘密进行的)。奴隶们创作的《黑人圣歌》是内战前美国最早的和最感人的音乐,它既反映了黑人无可奈何地忍受痛苦的状况,也表达了他们对自由的向往。南北战争后这种音乐演变成为伤感民歌,最后又发展成为爵士音乐。奴隶制很难使家庭生活稳定,但多数奴隶还是设法建立了牢固的亲戚关系和家庭关系。所以尽管奴隶制起了压制黑人的作用,但积极的黑人文化所表现出的反抗力,提供了奴隶在苦难面前争取生存的见证。
与西半球的其他许多地方相比,美国的奴隶主对奴隶的肉体摧残不那么严重。在西印度群岛的甘蔗种植园或巴西的咖啡种植园里,绝大多数的奴隶生活条件实在恶劣,过着牛马似的生活,寿命很短。在那里因气候和疾病而死亡的奴隶人数要比北美多,为奴隶提供的食物、衣物、医药和日用品更少。在热带甘蔗园里,对劳动节奏的要求要比北面种植棉花或烟叶更残忍。
当奴隶制在加勒比地区和南美洲盛行时,非洲的奴隶贸易仍在自由进行。但美国则相反,它的奴隶制达到顶峰只是在1808年禁止贩运非洲奴隶以后。这与奴隶所受到的待遇有重要关系。在拉丁美洲,许多种植园主认为,与其为奴隶创造一个条件,让他们组织家庭和通过自然繁殖维持其人数,不如把他们奴役致死,然后从非洲进口新奴隶来得合算。在美国,奴隶的进口来源被卡死了,种植园主就只能依靠自然繁殖来维持和增加其奴隶&ldo;资本&rdo;。所以,改善奴隶的健康状况和鼓励生育是符合奴隶主利益的。一名解放了的奴隶说,他的主人&ldo;像照料你饲养的一匹马似的,按时让我们吃饱、吃好。&rdo;另一个解放奴回忆说:&ldo;路易斯安那州有个种植园主喜欢在来人面前夸耀健壮的奴隶儿童,说&lso;这一个值一千美元&rso;,&lso;那一个真是个庞然大物&rso;。你看,这完全跟养匹小骡子一样。&rdo;
1840年以后,美国的奴隶人口每十年平均增长27,跟白人的自然增长率几乎相等。这样的增长率在奴隶制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在西半球的其他地区,自然繁殖连奴隶的原来人数都难以维持,更不用说增加了。例如,在巴巴多斯,1712年-1762年期间,奴隶人口每十年自然减少43。在废除奴隶制时,美国的黑人人数是从非洲进口黑奴人数的十倍,而在西印度群岛,则只有进口黑奴人数的二分之一。奴隶贩子一共从非洲运了一千万人到大西洋彼岸,其中只有6的非洲人运到了美国;而在废除奴隶制时,美国的黑人人数是西半球黑人总数的30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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