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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就我记忆所及，你是跟着葛来郡人一起阵亡在敌军那次攻击，地点是……呃，我忘了地名，不过三两下就可以在档案里查到。总之是战争结束前不久的4月。约莫1年3个月以前。凯普曼没跟你讲吗？&rdo;

&ldo;没有。&rdo;

&ldo;他妈的真够粗心。照说你是得了个勋章。各家报纸都登出来了。搞得轰轰烈烈。&rdo;

&ldo;谢了。&rdo;

&ldo;听好了‐‐&rdo;渥伦德突然开启话题，并逐一回想事情经过。渥伦德比何顿年长6岁，骨瘦如柴、满面倦容。他站起身来，双手放在书桌上，支撑着自己的重量。

&ldo;当初杰瑞开始招供时，&rdo;他补充道，&ldo;几条大鱼知道得赶紧开溜找庇荫。冯&iddot;史多本逃窜到意大利，我们必须逮捕他，而你是逮捕他的人选。不过他们也有情报单位。所以你就得&lso;死&rso;，跟其他几个人一样，这样胜算才会比较大。呃，你逮到史多本了。这点老头很满意。听我说：真给你什么勋章，你也不会要对吧？&rdo;

&ldo;老天爷，不必！&rdo;

渥伦德的语调变得尖酸。

&ldo;现在无所谓了，&rdo;他说，朝着俯瞰白厅大道（译注：whitehall，此街英国政府机关云集）的窗口点点头。&ldo;战争已经结束1年又3个月。你退伍了，退出情报局，退出一切。难道你就想不通以前的确有段时间，没多久前，要你装死可是他妈有所谓得很吗？&rdo;

何顿摇摇头。

&ldo;我没在抱怨，&rdo;他回答说，眼睛定在他的同伴身上。&ldo;我只是……想办法要适应。&rdo;

&ldo;你会适应的，&rdo;渥伦德说。他的话头断掉。&ldo;哎，你倒是在看什么啊？&rdo;

&ldo;你，&rdo;何顿说。&ldo;你的头发是灰色的。这会儿我才注意到。&rdo;

两人一阵无语，外头白厅大道汽车的噪音浮升而上。渥伦德本能般举起骨瘦的手抚摸头发，嘴形看来扭曲。

&ldo;我也是在战争结束以后，&rdo;渥伦德说，&ldo;才注意到的。&rdo;

&ldo;呃，那就再见了，&rdo;何顿不自在地说。他伸出手，对方握住。

&ldo;再见，老小子。祝你一切顺利。哪天打个电话过来，我们可以‐‐呃‐‐吃个午饭什么的。&rdo;

&ldo;谢谢。我会的。&rdo;

何顿想起他无须敬礼，因为现在穿的是便服，于是转身向门。他的手搁上门把时，渥伦德犹疑着，陡地换了个声音开口。

&ldo;我说啊，小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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