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头晕得快抬不起来了,望出去一片模糊,止不住恶心地干呕。 死不了的,哪有人喝两口白酒就死了?他努力告诉自己没事,可是呼吸还是完全不受控制。 “帮我找……”身体将要坠下的瞬间,他拼尽全力抓住了孔欣慧的衣袖,“找塑料袋。” 最后那几个字已经轻到没声音了。 孔欣慧见半跪在地上,瞬间脑中一片空白,也跟着他蹲下,急切地询问怎么回事。 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恐慌下,谢淮的情况更加严重。他只觉得自己快喘到大脑缺氧,四肢无力,根本没力气说话。 “咣当”兜里的手机随着身体晃动掉在地上。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挣扎着抬起右手,打开锁屏,推到孔欣慧手边。 这个傻丫头,叫救护车总会吧? 可没想到,孔欣慧比他还紧张,慌乱地拿起手机,在最近通话中看到了备注“秦轶言”的号码。 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这个最熟悉的名字。 大约过了半分钟,电话接通。 “喂,有事吗?”那边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孔欣慧如获大赦,对着手机就是一通乱喊:“秦老师,救命!谢淮他酒精中毒了。” “什么?” “他、他现在呼吸困难,瘫在地上不停地喘……秦老师怎么办啊?” “叫救护车了吗?” “没……” “那就送医院,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电话那头,秦轶言几乎咆哮出声。 孔欣慧这才反应过来,又听他发问:“谢淮喝了多少酒?” “大概几杯白酒吧。”估计她被那声吼吓得不轻,小声吸了吸鼻子。 “那可能不到酒精中毒的量,”秦轶言的声音又恢复平常,冷静地指挥她,“总之先叫救护车,然后想办法稳定他的情绪。等急救医生来了,告诉他们谢淮有过呼吸综合征。懂吗?” “好,我知道了!谢谢学长。” 挂断电话,整间实验室里鸦雀无声。 秦轶言抬头,冷冷扫了眼面面相觑的同事,粗暴地扯掉了实验服。 他们应该还没见秦轶言发这么大的火。 “师兄,你朋友出事了?”周蕊小心翼翼地发问,“那赶紧去吧,人命重要!” 他没有否认,拿起手机快步朝门口走去。 很奇怪,虽然通过计算,理性告诉自己谢淮不会有生命危险,心脏还是毫无征兆地跳快了。 秦轶言靠在墙上深吸了几口气,解下腰间的车钥匙向屋外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说: 秦狗感性的一面逐渐出现了!统一战线 对于京州这样繁华的城市,晚班的高峰期持续很久。秦轶言开出校门,没拐几个弯就被堵在了路上。 前方的车灯一眼看不到尽头,红灯的等待时间又异常漫长,车队只能缓慢地挪行。 秦轶言觉得自己失策了,这种局面肯定是坐地铁更快。 不过好在这片地方是高校聚集的文教区,离开最拥堵的商业路段,路况明显好转很多。他便提高车速,尽快往医院赶去。 路上耽搁这么久,救护车应该比自己先到。到医院后他没有多想,直接往急诊室走,拨开拥堵吵闹的人群,在一张病床前看到了孔欣慧的身影。 “情况如何?”他往前跑了几步,目光投向床里的笨蛋。 谢淮安静地卧在床里,只露出一颗脑袋,浑身酒气。脸颊和嘴唇因为饮酒而变得通红,特别是唇色,像是涂过霜膏般红润通透,随着呼吸轻轻翕动,仿佛只要轻咬一口,就会破皮流血。 听到两人的交谈声,他的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 “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孔欣慧抓着病床的栏杆不放,似乎还心有余悸,“医生说是轻微酒精中毒,加上焦虑情绪引发的惊厥反应。在救护车上打了一针,现在还有意识,护士让我看着防止呕吐。” 秦轶言点了下头,又问:“和他一起吃饭的那些人呢?” “学长让他们留在店里,说自己会打车过来。” “好。”他缓缓吐了口气,目光又落在谢淮显眼的唇色上。 思考片刻,他问:“你来之前没有给他做人工呼吸吧?” “什么?”孔欣慧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根本没学过急救,哪敢随便碰他。” 秦轶言不置可否,敛起双眸不动声色地打量。不过也是,一个吓得连救护车都忘叫的女生,应该不会说谎。 负责急救的护士见他床边来了位成年男性,走过来说:“您是17床病人的家属吗?他目前情况还不稳定,需要留观一晚。这是通知单,麻烦签个字。” 秦轶言已经对帮他垫医药费一事有容忍度了,正准备拿单子去缴费时,衣服突然被人拽住了。 只见谢淮从被窝里探出头,用迷糊的眼神看自己:“想吐……陪我去趟厕所。” 秦轶言被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得一怔,把他从床里扶起来,骂道:“现在知道不舒服了?喝酒的时候怎么不长脑子?” “你干嘛凶我!”谢淮也很委屈。 “凭什么不凶你?”秦轶言毫不退让,把他裹进羽绒服里带出病房,一边批评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实验都没做完。” 谢淮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为自己方寸大乱的时候,晕乎乎地靠在他身上,负气地还嘴:“我又不是一点酒都不会喝。” “难道还有人在你酒里下药?”秦轶言顺着他的话反问,却在话音落下的刹那凝住眼神,“蒋社?” 两人的纠葛从第一节工图开始就没断过,他自然都看在眼里。谢淮明显感觉他后背的肌肉绷紧了,有气无力地蹭了蹭他的肩:“不可能,他当时坐在我对面,根本碰不到我。” “但我敢肯定他一定劝酒了。”秦轶言笃定地补充。 这倒是实话。谢淮闻言陷入沉默,在脑中复盘当时的场景。突然,一个从未被提起的假设划过脑海。 他一激灵,差点从秦轶言的肩侧滑下来。 “怎么了?”他见状反问。 “我想到一个鬼故事。”谢淮抬起沉重的脑袋与他对视,“当时桌上大家都喝得很开心,蒋社借此机会灌酒,第一责任人还是组织者。我感觉团长似乎挺欣赏我的,如果他因为我挨批,明年换届选举他可能就不会推荐我了。” “所以他就是受益者?”秦轶言疲于人情世故,不想多做评价,“从逻辑上来说成立,但团长的推荐人选不过是参考,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老师手里。为了这一票算计你,真是可笑。” “但蒋社就是这样的人。凡事想争第一,能力却配不上野心,所以才机关算计,不放过一点蝇头小利。”谢淮提起他,语气不免激动。 秦轶言见他如此义愤填膺,冷冷哼了声:“你也想竞选团长吧?” “我要选也是凭实力,”他不服气地嚷嚷,“总之绝不能让小人的奸计得逞。” “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帮你跟郑老师解释清楚。”秦轶言若有所思地点头,眼见走到厕所门口,拍了拍他的背,“吐吧。” 谢淮趴在水池边卖力地干呕了几声,还是无事发生,精疲力竭地倒回秦轶言怀里,委屈巴巴地说:“吐不出来,难受。” “难受就别说话了。”秦轶言箍住他的腰,“在水池边稍微趴一会儿。”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谢淮感觉自己被抱得很稳,下意识的放松了许多。 用手指压着舌根酝酿了几分钟,他终于哗得吐出声来。 狭小的水池周围立刻飘起一股酒精发酵的酸臭味。鼻腔受到刺激,他俯身呕得更厉害了。 秦轶言似乎对这股味道自带免疫效果,见状只是轻皱眉头,顺着他起伏的后背耐心安抚。 呕吐声逐渐变小,听到他哼哼的喘气声,秦轶言又忍不住逗猫的冲动。 “如果你真想当团长,至少不能有挂科记录。从下周开始,每周末都来我办公室画图。” “喂!”谢淮拧开水龙头,狼狈地擦了把脸。 “还有,你的焦虑情绪真的很严重。我建议你在口袋里放张卡片,告诉别人过度换气的急救方法,可别哪天晕倒在路上,莫名其妙地被做了人工呼吸。” “哪有这么倒霉?”谢淮不想再搭理他,接了几捧清水漱口,吐出残留的黏液。 秦轶言没有抽开手臂,站在边上安静地看他。 突然,从隔壁女厕所里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秦轶言原本看着镜子,觉得身影很眼熟,下意识转头看了眼。 那人也心有灵犀地抬头,隔着镜子四目相撞。 是肖玉琢? 秦轶言没想到会在急诊厅碰到自己的医生,心虚得仿佛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抬手把谢淮的脑袋摁进了羽绒服里。 “咳咳,你干什么!”他猝不及防地呛了口水。 好在肖玉琢是个训练有素的精神科医生,对视片刻,甩干手上的水珠,装作不认识地扬长而去。 秦轶言也不想解释太多,等他收拾干净自己,把人扶回病房。 负责本次聚会的学长已经赶来了,与此同时,蒋社也站在边上。 见谢淮脚步还算稳当,他终于松了口气:“我听小孔说了情况,没事就好。” “就是啊谢淮,学长明明说过不会喝酒可以用饮料代替,玩不起就不要逞能!”蒋社在一旁阴阳怪气,“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挨批的可是……” “够了。”话音未落,就被秦轶言无情打断。他垂下眼眸,略带傲慢地睥睨:“今天晚上谁干了什么,孰对孰错,老师自有定夺。” 蒋社再次被他的气场杀到。 秦轶言又说:“今晚我留下来陪他。你们带孔欣慧一起回学校。” 手机突然震动了下,他打开一看,是肖玉琢发来的。 [小秦,这就是你养的“猫”?] 他瞬间没了刚才怼人的气势,老狗批脸黑透。 作者有话说: 秦狗反复确认老婆初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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