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作为男朋友的自私。 谢淮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也记得把他惹毛后会发生什么,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秦轶言把他带回了他的宿舍楼。房间有一个隔间,还有独立卫浴,比本科生的住宿条件好很多。秦轶言的屋在里面,走进去就能看到他整齐的书桌,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中外书籍、文献。 换做平时,谢淮肯定兴奋地跟着后面打量,但现在他却紧张地屏着气,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没有生气。”秦轶言把他摁到床上,转身坐到书桌前整理东西,头也不抬地说,“我干涉了你的自由,你还愿意跟我过来。我应该感谢你。” 这都是什么阴阳怪气的言论,谢淮听得脑子一热,攥紧了他的被单。 等等……仔细思考片刻,他觉得秦轶言的状态有问题。 理论上来说,秦轶言的感知存在障碍,就算和自己有关,能把他气成这样,按照肖医生的说法,大概率是和曾经的亲身经历产生了共鸣。 他不会在乱想什么吧? “蒋社的事,你和肖玉琢提过吗?” “没有。”秦轶言的态度更差了,“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谢淮动了下嘴唇,不知该如何启齿。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在屋内静坐半晌,振动声打破了沉闷的空气。谢淮下意识摸了下口袋,见秦轶言慢悠悠地取出手机,警惕地眯了下眼。 “怎么了?”谢淮立刻起身跑过去。 “是我的高中同学。”秦轶言给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往屋外走去,“不要大惊小怪。” 走出隔间,确认谢淮没有跟过来,他才划开接听键,以往日待人的声线礼貌道:“曾奇哥,好久不见。” “是啊,今天是想和你说件事。”对方的声音很平和,“你不是拜托我留意和你父亲有关的案子吗?最近有个判交通肇事罪的人快释放了,我看到了一眼他的卷宗。” “六年前,在西柴桥工地附近,他酒驾逃逸撞了一个高中生,交通肇事罪判了五年。但我发现在现场照片里受害者手指手腕上有很新鲜的烟头烫伤和捆绑痕迹,但后期的司法鉴定里没再提起过。” “也就是说……”秦轶言的血液在此刻凝固,在脑中飞快地拼凑起所有信息,“他在之前可能遭遇过绑架,车祸的发生不是偶尔,而是目标明确地杀人灭口。”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 “那就是故意杀人。”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秦轶言觉得手指有点冷,哈了口热气:“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谢某。” “姓谢?”秦轶言的大脑空了一拍。 “抱歉,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对方还以为他想再问什么,客套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秦轶言独自站在厕所的隔间,看着仅和谢淮一墙之隔的门,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想起谢淮右手食指上的烫伤,他以为是他学抽烟留下的。 他想起谢淮手上那道疤,想起他说自己经历的那场飞来横祸。 他想告诉自己冷静点,谢淮说他失忆了,但此刻他真的很想冲过去,让他把车祸的前因后果吐得一干二净。 -------------------- 主线正式开始了,秦狗的火葬场真的要来了(但解决一定是皆大欢喜的he 司法不照进现实,拜托不要太纠结细节orz咫尺之遥 秦轶言想给自己一点冷静时间,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丢到床上:“先去洗澡吧。” 谢淮不知道他接了什么电话,隐约觉得他面色凝重,又不敢直接问,听话地低头。 “还有毛巾。”他在柜子里翻了几下,撕开包装递给他,“洗漱用品都在浴室,你可以直接用。”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 谢淮当然不介意,反而嫌他语气生疏,随口应了声没事,端着脸盆走进了浴室。 研究生自带独立卫浴的宿舍比他们的大澡堂舒服多了,谢淮刚入学时每天晚课,不仅挤还饱受洗冷水澡的痛苦。 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情享受生活,随便冲个澡就结束了。 没想到秦轶言给的那团衣服里没有睡裤,上衣也是很宽松的加大码,一直遮到大腿根,黑色内裤在白t边缘若隐若现地露出一小截。 无奈,他只能晃着两条大白腿,耷拉着一头湿漉的毛出来。正在心里犯嘀咕,微垂的视野里突然冒出一双熟悉的腿。 他抬头,四目相撞。 秦轶言双手环胸,微垂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他。见他开门,还刻意往前走了几步,将他逼入墙角。 似乎一直在门口守着。 谢淮嘴唇翕动,从鼻腔里冒出几个音节:“不用看着吧?我又不逃。” 秦轶言的眉毛又压低了点,平静地注视他,没有说话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在逼仄的玄关里站了半分钟。 谢淮下意识屏息,冷风直往他没擦干的腿上吹。半晌,他拢了拢披在肩上的毛巾,小声说:“有点冷。” 对方闻言闷闷地叹了声气,从衣架上取下早准备好的毛巾,上前裹住他还在滴水的头发。 “唔。”谢淮的脑袋被他压低了几寸,一头闷进他的胸口。一阵急促的呼吸划过耳边。 但力道却很舒服,鬓角的碎发随毛巾摆动,扎在他脸上。 “发生什么了?”他终于忍不住问。 秦轶言手头动作一顿,抬起另只手揽住他的肩膀,走进房间:“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谢淮心里也没底,但还想努力安慰他。 秦轶言却避开了眼神交流,搂着他的肩回房,直奔主题:“你出车祸后真的完全失忆了?” 谢淮想不到他会问这事,脑中思绪停滞片刻,本能地点头。 “我撞伤脑子了,昏迷了十多天,醒来后大脑一片空白,连笔录都没法做。” 他只觉得痛和害怕。 “那总知道时间地点吧?”秦轶言把椅子拖到床边,在他对面坐下。 谢淮立刻感到一阵独属他的压迫感,无声地诉说某种迫切。 难道是因为半小时前的那通神秘来电?谢淮拘谨地并拢双腿,像受审的犯人如实招来。 “2016年5月,我15岁,高一下。家里人非要逼我选理科,我和他们吵了架,想去西柴市待几天。” “怎么会想到去这么远的地方?!”秦轶言脸色一僵,厉声反问。 谢淮被吓了一跳,撇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曾祖父是校友吧,我老家也是西南的。我当时就想吓唬爸妈,又不敢真去完全不认识的……” 可秦轶言已经听不进任何一个字了,冲上前抓住他的双肩使劲摇了几下:“具体地点?撞你的人叫什么?” “我……不记得了。”谢淮根本不想提这件事,迟疑地应了声。秦轶言却像只饿了三天的猛兽,霎时间扑过来硬生生将他按倒在床里。 谢淮避之不及,被推得七荤八素。整个人砸在床里,就算床垫是软的,还是免不磕疼。 他深吸一口气,慌乱地抬头:“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场车祸可能是谋杀?你手腕上还有被捆绑的痕迹,这绝对不是车撞的!为什么当时没有人发现?”秦轶言凝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谢淮,你出车祸前去了哪里?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真的记不清了……” “那要我帮你回忆下吗?”苦苦挣扎了五年,好不容易找到这点线索,秦轶言实在没法放弃。即使眼前的人是谢淮,是个已经被他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可怜,冲动与渴望还是吞没了他的理智。 秦轶言关掉了灯,整件房里只剩无尽的黑色,偶尔有风吹起窗帘,露出一点微弱的月光。他单手摁住谢淮的肩膀,另只手瞬间手臂一点点挪向他的手腕,突然间紧紧扣住。 “唔!”谢淮惊叫了一声。 秦轶言没有理会,捏住他鼓起的腮帮子,凑到耳边沉沉地问:“他们是不是把你捆起来,丢到一个黑屋子里,就像现在这样?” “我……”谢淮几乎失去语言能力。昏暗的夜色映出秦轶言阴鸷的侧脸,平日里冷淡的深黑色眸子似乎闪着一丝疯狂而腥腻的血光,刺得他觉得身后的床都生出了钢钉,专门为审讯犯人而用。 他下意识闭眼,世界更黑了。 “还有你手上的伤疤,烧得那么规整,我第一眼看就觉得不像是自己抽烟烫的。是不是他们把你抓起来了?” 秦轶言催命的低音在耳边缠绕。 谢淮胃里一激,难受得打了个恶心。 六年前,车祸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绑架,黑屋,烟头,建筑工地? 一个个毫无关联的词语在他脑中浮现、拼凑,忽然就像一滴血水落入清澈见底的湖中,把一切染成了红色…… “陈哥,别急,先问问他听到多少吧。” “就怕着小兔崽子不说实话啊!妈的,还说自己没带手机,这年头谁出门不带?万一录音藏起来了呢?”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被捆在角落里的谢淮半眯着眼抬头。 再睁眼,看到的是秦轶言阴沉的脸色,一时间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回忆。 他抬头,睁着茫然无措的双眼,思绪全然空荡。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秦轶言死死观察着他的神情举动,手头的劲儿用得更大了。 男人叼着香烟骂骂咧咧:“小崽子,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记得了。” “放屁!”他啐了口唾沫,突然,一个滚烫的小东西直直扎进了谢淮的手指之间。 “啊”谢淮惊叫,身体猛然一颤。 “我其实很讨厌烟味,却要靠尼古丁助眠,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受过的伤害永远骗不了人。一时间,谢淮隐约意识到自己想起来了,但潜意识里,他根本不想提起那段回忆。他只想逃避,挣开秦轶言的束缚。 “别动!”察觉到他的扭动,秦轶言小声喝住他。 那晚天很黑,耳边只剩下轿车高速行驶的轰鸣声,如同子弹贯穿身体,将身上的每寸肌肤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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