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觉得这杯酒不太对劲,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体的变化,心里暗自猜出了一二,他不知道是谁在酒里动了手脚,他只想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尽快离开这里,用冷水冲一冲身体也好,冲走那份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冲动。 他四处看了看,不见李希维的身影,只好自己扶着桌脚,脚步踉跄着走出宴客厅,还没到卫生间,听到了拐角处熟悉的声音,李希维应该在跟人打电话,小满顺着声音走近了些。 “他喝了酒,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计划不变。” “我不是好人,不用你来提醒我。” “过了今晚,他就不会再说走了。” 是李希维,小满遍体生寒。你不会以为是我在酒里下了东西吧 小满转身想走,可是双腿虚飘,两手扶着墙壁,还是摔倒在地,李希维听到声音,挂了电话走出。 “小满,”他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小满想推开他,但手臂没有一点力气,推拒变成全身倚靠。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那杯酒喝得太急了,”李希维手臂搂着小满的腰,半扶半抱着带他上台阶,“先去楼上休息下,我在楼上准备了房间,如果不舒服,今晚可以不用走,直接在这休息。” 小满身体里的躁热随着呼吸乱颤,流过身体的每个角落,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脑中是嗡嗡虫鸣,视线变得模糊,脚下的台阶也跟着晃动,他没办法正常思考,汗珠从发梢滴落,从额头淌过睫毛,流进眼睛里,又热又痒。 小满闭了闭眼,随后在脑中的虫鸣声中听到了开门声,关门声,还带着李希维一句接一句的“小满”。 太热,他拼命的撕扯身上的衣服,脱了西装外套,摘了领带,解开了衬衫最顶端的扣子,想把那些阻碍热量散去的布料撕碎,这样他就能好受一点。 虽然他心里拼尽全力想让李希维离开,可是身体却拼命的想钻进他的身体里,哪怕可以汲取一点点凉气也好,挨得很近,但还是不够,想要更多。 小满攀在李希维腰上的手指把他的衬衫撩起,两只手从他衬衫下摆往里探去,嘴里一声声呜咽声,像只饿急了的小猫,手指浮在李希维后腰时,指腹上的触感变得有些粗糙,那处皮肤有些凸起,李然的那里受过伤,不知道好了之后是不是会留下疤痕,而他手下的位置上,是李希维的玫瑰纹身,火红的,有什么东西在小满脑中一闪而过,想伸手抓住,却又找不出头绪。 李希维忍住被小满撩拨到错乱的呼吸,抓住小满作乱的手,看着他脸颊上不正常的红跟身体异常的热度,眸底一深,就算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小满并不是简单醉酒后的反应。 想到一种可能,李希维眼底寒光骤起,今晚的宾客众多,他们接触的人不少,不知是谁动了手脚,又想起跟小满一起喝酒的郑安宁。但他现在无暇思考,小满环在他腰上的手正在一点点上移。 “小满,你先别动,我给你喝点水。”李希维扣住小满的手,不让他乱动,带着小满,从冰箱里找出一瓶矿泉水,好不容易拧开瓶盖,送到小满嘴边,“喝点水,或许能好一点。” 小满顺从地喝了一口,只咽了一点,剩下的多半顺着唇角往下流,滑过白皙的下巴,再到脖颈,最后停在锁骨上,手里的矿泉水瓶弹落在地,整瓶水都洒了,湿透了地毯。 小满仰头,双眼迷离,像是犯错的孩子,逃避似的搂住李希维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蒙上他的双眼。 李希维的理智也没残存多少,但还是双手拖起小满的脖子,喘着粗气,蹭了蹭他薄又透的耳垂,“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小满不知道,他只想让自己好受一点,被李希维强行打断,眼睛里湿漉漉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看得李希维心尖都跟着抽疼。 “小满,我不想放你走。”李希维压着喉咙,低哑干涩的声线上紧了弦,绷到了极限。 “小满,我真的很想听听你的声音,你的声音一定比百灵鸟还好听。”李希维的肩头上的汗滴在小满的下巴上,再顺着脖子,落在床单,湿了一片,像在水里。 “小满,我找了几个医生,等我比完赛,我跟你一起去看医生吧,我想听你说话。” “我不计较你骗过我,我也不会问你不能说话的原因,你也别计较我骗你了,咱俩扯平了,行吗?” “小满,你走不掉了,你以后别想离开。”一次次撞击下,是李希维一声声的控诉。 月光很温柔,也很静,卧室里墙壁上胶着在一起的人影不断浮动,夜很长。 清晨如期而至,房间很大,落地窗半开着,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又落下,阳光落在床沿,投下一片倾斜的阴影,床上的两人侧拥在一起。 小满刚醒时,身体上的疼痛先于记忆上涌,脑中一阵阵闪着浓黑的背景色,呼吸跟睡着前一样混乱,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没有一处皮肤跟骨头是属于自己,像是被石磨来回碾压过,碎了之后勉强拼接而成。 过了半晌,小满觉得眼前的视线还是模糊的,抬手在眼前晃了晃,只有一片来来回回模糊的光影,眨眼时睫毛落在眼睑上,微凉,用手摸了摸,还是湿的,眼睛应该是肿了,好在身体还算干爽,看来李希维昨夜帮他清理过。 小满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未着寸缕,全身赤裸,目光所及,身上的皮肤都是一片片青青红红,只扫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这次的也不是梦。 腰上还搭着沉甸甸的手臂,他想动一动身体,可牵扯着身后某个部位,隐隐作痛,嘴里漏出一句受伤的动物一样的呜咽声。 李希维听到声音惊醒,翻身摸了摸小满的脸颊,“难受吗?疼吗?” 声音很温柔,窗外艳阳高照,但房间里的小满却像身处寒冬,北风呼啸,刮在他本就破碎的身体上,很疼。 昨晚的记忆太过模糊,最后停留在他喝过酒被李希维带进房间,之后就算彻底没有记忆,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不想听李希维的声音,眼泪顺着眼角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后面疼?我看一下。”李希维摸了一手心的眼泪,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身,紧张的想掀开被子去检查小满的身体,但小满紧紧抓着被角,不让李希维拉开被子,红着眼,瞪着李希维。 “昨晚上,你喝的酒……”提到酒,李希维心里咯噔一声,不可置信的盯着小满的眼睛,“小满,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会以为是我在酒里下了东西吧,我承认我之前骗了你,但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小满的目光更沉了几分,李希维跟他说过太多假话,他在他这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他。 李希维那我等到明年 李希维没把小满带回原来他们住的房子里,小满感觉在车上坐了很久,一直在颠簸,出了南城,过了东郊。 前半段路小满想尽办法想要下车,但后半段路体力不支,倚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方正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李希维刚把小满抱进房间,咆哮声紧随其后,“李希维,你不是人啊,我在山上冻了一个晚上,买的烟花今天早上都挂上露水了,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也不敢乱放,你到底行不行,昨晚上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准备给小满一个惊喜吗?” “没有惊喜了,你把烟花放了吧,随便怎么放,我不用了。”李希维说。 “你不用了?你不打算追人了?”方正有点惊讶,之前李希维可是找他商量了很久,“你不是想让小满继续待在你身边吗?” “反正现在对我来说结果是一样的,不用追了,绑着就行。”李希维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安静的独栋红砖别墅房里。这里很偏僻,人很少,环境却无可挑剔,红砖房后面就是一条碧蓝的湖,正对的是不高却连绵的青山,虫鸣雨雾,远山近树,山水画般美好。若是别的时间来,小满一定会喜欢这里,可偏偏他是被强行带过来,自然没多余的心思去欣赏美景。 况且,他每走一步,身边都会跟着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多一个人的时候是今天开车接他们的司机老宋,多两个人时另一个便是李希维。 “这里环境好,以后我们就先住在这里了,你要是觉得闷了就跟我说,想去哪,我带你去。”李希维说完,主动给小满递了纸笔,“或者让老宋陪你一起。” 老宋现在充当小满二十四小时的私人助理,这个头衔还是李希维跟他说的。 小满握着笔尖的手都在打颤,一半因为身体上的不适,一半因为李希维的荒唐,写在纸条上,“你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他写完之后把手里的纸扔给李希维, 李希维看完小满的话,说:“当然不一样,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只不过是想跟你一起,你如果不想跟我一起也可以,你只要晚上按时回家。” 他说完之后顿了顿,继续道:“我找你,肯定比你找李然要容易得多。” 小满瞪大了双眼看着李希维,像是看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的恐怖的人,好像以前两人所有的时间都是假的,摘了温柔的假面,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尖锐的,极端的,浑身带着不可思议的刺,非要刺一刺,不管刺的到底是他自己还是别人。 小满顺着窗户向外看去,围绕着自己的青山绿水都成了搭建这座囚笼的钢筋水泥,坚硬又狰狞。 周末两天过得太漫长,小满身体不舒服,哪也没去,他知道,就算他想逃,也得攒够了力气才行。 李希维陪着小满在家待了两整天,一个人喋喋不休,另一个一直保持着正当的理由沉默不会说话,拒绝一切方式的语言。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小满经常一个人坐在二楼的卧室窗前,听着湖水潺潺流动,一直不停。 李希维晚上并没有强行跟小满一个房间,睡在他的隔壁的房间,妥协的要求是小满任何时间都不能反锁房门。 “今天周一,我要去上班。”终于熬到了周一,小满感觉身体好了很多,身上的青紫印迹也在慢慢消退,早餐时第一次主动给李希维递了纸条,迫不及待。 李希维接到纸条时眼睛亮了一瞬,他以为小满会说一句“早安”,虽然他们已经起床很久了,或许是一句“早餐很好吃”,“今天天气好,我想出去走走”。但在打开纸条看清了上面的字时,李希维眼里刚燃起的火苗湿了个透。冒着刺鼻的青烟。 “你就这么想离开吗?”李希维把纸条放在早餐盘旁边,拿起刀叉切盘子里的火腿。 小满又写了一张纸条,李希维这次看也没看,就放在了刚刚的纸条旁边,把自己面前的牛奶杯递给小满,“我不爱喝牛奶,你帮我喝了吧。” 小满接过牛奶杯,端起一口就喝到了底,连带着李希维面前加了酱油的面,这几天李希维每次都是如此,摆在自己面前的,永远都是不爱吃的食物,但小满假装看不见,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替他吃掉他不喜欢的食物。 这顿早餐小满吃了很多,放下筷子时眼睛都红了。 “别吃那么快,对胃不好,”李希维皱眉看他,把小满面前剩下的半个包子吃了。 “你不用去上班了,”李希维吃过包子接着说,“你们学校的校长是叫郑兰吧,她涉嫌侵占挪用慈善基金,数额巨大,已经被有关部门带走了,你们学校也已经暂时被封了,学校的老师跟孩子也已经紧急调换到了南城公办特殊学校,你以为的德高望重的老师,背地里也是吃人血的恶魔。” 李希维连缓冲的时间都不给小满,紧锣密鼓,又问:“小满,今天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小满想也没想,从餐桌上站起身,转身走了。 李希维对着早餐,轻轻呢喃了一声,“今年不愿意跟我去就算了,明年我再带你去。” 小满上台阶前好像听到了李希维的呢喃声,听起来好像很难过,胸口闷着,顺着自己的心跳的节奏,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李希维出了家门,就接到了李培的电话,李培在医院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出院了,电话里的他声音浑然有力,又恢复了往常的中气十足,呵斥道:“你为了一个哑巴,还要发疯多久,上次你突然放弃谈合作的机会,这次居然扔下公司里所有的事,你太让爸爸失望了,我希望你心里最好清楚一点,比起那个哑巴,到底谁更重要。” 李培指责完,并没跟往常一样继续,而是突然软了语气,“郑兰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希维捏紧了话筒,眼底一片森寒,“爸,你还想继续骗我吗?自从我知道我妈是自杀的之后,我就一直在调查过当年的事,阳光福利院的院长是郑兰,福利院的社会慈善基金,一直是我妈妈捐赠的,十几年的时间,她跟郑兰关系很好,一直把她当成是朋友,却不想她是自己丈夫的情人,我之前也想着让人调查过郑安宁,但我没想到,郑兰会把孩子过继给自己的姐姐,以至于我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真相,妈妈死后,你又利用我妈妈很早之前就立下的遗嘱,继续给郑兰捐款,对于一个害了妈妈自杀的人,我这样做,算是很客气了,她这辈子别想从里面出来。还有,爸,你也别再拿公司要挟我,你跟郑兰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交易,您自己心里清楚。” 李希维说完,根本没再听李培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当天晚上李希维没回家,小满几次试图离开,但老宋总能轻易的找到他,“小少爷吩咐过,您不会说话,有人贴身照顾着比较好。”小满总是灰扑扑的从各个方向各个角落,再回到红砖房。 李希维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他是被方正搀着胳膊送回来的,方正看到小满时也只是干笑两声,“人我已经给你送回来了,小满,希维喝了很多酒,你晚上多照顾照顾。” 小满看着醉得东倒西歪的人,必须靠在方正身上才不至于摔倒,心里强压下一口气,走到方正身边,接过李希维,他自己很快也染了一身苦涩的酒精味。 方正也没多留,感情上的事总是当局者迷,但旁观者再清,也左右不了当事人,说多了只会起到反作用,但当他走到门口时,到底还是没忍住,转身对小满说:“小满,我不知道你跟希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硬替希维说好话,他这个人,缺点不少,霸道蛮横不讲理,有时候有些偏执,好话也不知道好好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认真的,除了你,他没对谁这么上心过。” 小满扶着李希维有些吃力,喝醉酒的人总有各种蛮力,两个人歪歪扭扭的站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方正的话。 “小满,昨天是希维妈妈的忌日,他心情不太好,”方正叹了口气,没再多说,摆摆手,“我先走了。” 小满在方正走后紧闭的房门上应了一声,原来李希维昨天是想带他扫墓,可他拒绝了,就算是现在,他也找不出一定要去的理由。 他把李希维扶进房间里的床上,李希维歪在床上时身体下坠,连拽着小满一起跌在床上,随后半边身子侧压着小满,嘴里还哼着小满听不懂的话。 小满好半天才推开李希维,李希维感觉身边落了空,伸出手在空中虚虚的抓了几下,嘴里嘟囔了几声,最后侧躺着睡熟了。 很久没认真看过李希维,小满站在床边,目光不移,刚遇见李希维时,他总是光鲜明亮的,头发扎得不好他都不会出门,衣服没有一点褶皱,又讲究又严肃,但此刻床上的人衣领上沾了黄色的酒渍,头发也是一缕缕贴在额头,眼底的青黑很明显,裤脚也是泥点子,原来一套衣服从不过夜,今天却还穿着昨天出门的那套。 看着看着出了神,小满被李希维的梦话打断,他的声音很小,小满怕他不舒服,或者想喝水,耳朵贴在他唇边听。 “小满,酒里的药不是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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