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了:宋早是在说天马,但他又何偿不是如此?他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可作为君王,他也不能因为喜恶厌惧而放下责任。
宋早心中惴惴,不知他有没有被说服,又道:&ldo;天马所贵之处,除了血统,还有野性。数千万年前,家马也是我们祖先由野马驯化而来。若将它当家马一样圈养,只怕终有一日也会变得与家马一般无二。&rdo;
&ldo;可你说,你与它讲道理……&rdo;皇帝估计还是觉得荒唐,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宋早微垂着头,听皇帝笑够了,道:&ldo;好,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让朕看看,你是如何教化禽兽,让它为朕所用。&rdo;
宋早大喜伏地跪拜:&ldo;多谢陛下!&rdo;
&ldo;你别谢朕太早,&rdo;皇帝却道:&ldo;你说能做到,一年两年也是做到,十年八年也是做到,朕不可能无限制地等着你,你必须给朕一个期限。&rdo;
宋早假装凝目思索了片刻,道:&ldo;三天罢。&rdo;
&ldo;三天?&rdo;皇帝挑眉:&ldo;三天后是冬狩的最后一天,那一天诸勇献技,朕可没有时间留给你。&rdo;
皇帝说的诸勇献技也是冬狩的保留节目,算是给武技出众,苦无出头门路的低级武官或士兵一个在御前献艺,崭露头角的机会。
宋早假装为难地纠结了一会儿,最后道:&ldo;那臣女只好也学着诸勇,在陛下面前献丑了。若是不成,只求陛下不要取笑。&rdo;
皇帝又笑了:&ldo;好!那就三天后!&rdo;
等林阳公主知道宋早答应在三天后为皇帝展示驯马的成果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ldo;你,你这是要气死你娘我啊!&rdo;
宋早知道她是怕宋早以后会被人笑话是个驯马的:毕竟驯兽师什么的,在这个年代属乐工匠师一流,上不得台面的贱业,难怪她如此气急。
但宋早有不同的想法:&ldo;娘,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可若说我驯的是普通马也就罢了,那是天马王,那是一般的驯兽吗?而且我是奉御命驯马,解决的是关乎国防的马种大事。他们敢笑话我,莫不是不把皇上,不把边防放在眼中?&rdo;
宋早说的有理,可林阳公主的担心不止这些。她道理辩不过女儿,最后只气愤地点着她的头道:&ldo;生你来就是讨债的!&rdo;心里盘算着:不成!一定要快点把女儿的亲事定下来!否则等武安侯知道女儿干起了驯兽……
她坐不住了,看宋早还垂头丧气地站她面前,没好气地把人往外赶:&ldo;去去去,看见你就心烦!还不快驯你的马去!&rdo;
秦牧听说之后,第一个来找了宋早,他并没有质疑她:&ldo;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rdo;
宋早本想说没有,但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笑了:&ldo;还真有!&rdo;
秦牧挑挑眉,听她道:&ldo;你能帮我把红红,大黑,小姜,小棕,其其格和博察木儿它们都找来吗?&rdo;
秦牧有点郁闷:&ldo;没有别的了?&rdo;
见这丫头不明所以地看他,他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ldo;你要了这么多马,连一个人都不想多要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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