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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第1页）

司徒磐问：&ldo;依你看，这账册子记的是什么？&rdo;

林海道：&ldo;那个不见的铁匠乃是淮扬一代极著名的巧手，姓王，人称菜刀王。既然与他纠葛在一处，最大的可能就是兵刃。&rdo;

司徒磐脸色一变。

&ldo;依着上好的刺刀之价钱来看，他这账目中的&lso;柴&rso;价将铜钱换做银子倒是说得过去，碳价换做银子也与一整套军中铁甲之价相当。&rdo;

假此物之名义做彼物之账本是做假账的寻常手法。司徒磐将那册子翻了翻，越翻面色越难看，终是&ldo;啪&rdo;的砸在案上。过了好半日才问：&ldo;何以知道是徐宏所为？&rdo;

林海道：&ldo;那私盐贩子便是从豫章来的，故此我先疑心徐宏。自然也保不齐是旁人。&rdo;

司徒磐心中默默将南边武将一系从头到尾反复掂量了个个儿，终于道：&ldo;唯有他了。&rdo;

林海点点头，道：&ldo;此事太大，又皆为猜测，我不敢冒昧上奏，故此先来与王爷商议。&rdo;

司徒磐叹道：&ldo;如海啊，你也是愈发谨慎了。你单领着盐课一系，许多事委实不知道。既有疑虑，若早些密报进京，我们也好早些动手查去。&rdo;

林海垂目道：&ldo;确是我思虑不周，平白纵容了他约莫两年。&rdo;

司徒磐又将那账册子拿起了细看一遍，道：&ldo;依着这数目，徐宏胃口不小；加上空饷人数划归他的私兵便愈发了不得了。也不知江西这会子成了什么样子，他纵然当下便与朝廷翻脸，佣兵一方保不齐是能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这两年纵容的也好。他既有察觉，若当时便死咬着查下去，只怕行事愈发紧密，未必好查；万一逼反了他就愈发麻烦了。&rdo;

林海拱手道：&ldo;多谢王爷不责之恩。&rdo;

司徒磐微笑道：&ldo;我说的是实话，并非替你开脱。只是到了三哥跟前，只说你当年得了这本账册子觉得奇怪，却一直不明所以，今日特拿来给我瞧。我二人分析了半日方推测出前头这些，大惊，我这就进宫面圣去。&rdo;

林海忙躬身行礼：&ldo;谢王爷代为遮掩。&rdo;

司徒磐摆手道：&ldo;你我二人多少年的交情，何来这些虚礼？你不别扭我都别扭。&rdo;

林海轻轻一笑，起身告辞，司徒磐送他到书房门口便止步了。才回到案前拿起账册子，林海又回来了。

他苦笑拱手道：&ldo;方才忘了一事，求王爷帮忙。&rdo;

司徒磐笑问何事。

林海摇头长叹道：&ldo;荒唐啊！实在不知如何启齿。身为朝廷命官我都觉得丢人的紧。&rdo;遂将杨衡被冤前后说了。他虽知道劫狱的是荣国府的人，只说那人乃是&ldo;杨衡早年在绿林的朋友&rdo;。末了道，&ldo;只怕是五城兵马司根本查不出真凶是谁，又为镇国府所迫，才随便寻了个顶罪的。偏顶罪的又让人救走了。&rdo;

司徒磐闻言愣了半日，也苦笑：&ldo;虽然荒唐，倒是不奇怪。&rdo;

林海道：&ldo;杨衡这些年早已改邪归正，实在难得。我才刚进京，又不便大费周章同赵大人不虞、里头还牵连着镇国府。况他那朋友救他出来也是非法。有心就这么算了，赵大人这般一弄，他的户籍怕是都让人销了。&rdo;

司徒磐道：&ldo;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横竖赵承心中清楚是怎么回事，纵然路遇杨衡也不会多言的。户籍好办的紧，我使人说一句便是了。&rdo;

林海忙拱手道谢，乃再次辞去。司徒磐命人取衣裳来换了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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