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道:&ldo;因你不是粉头,我恐怕是你什么绑匪歹人,特多多的留神了你。你方才给二表兄斟酒的动作与我大姐姐是一样的。她曾在宫中做了多年的女官,其实就是给贵人端茶倒水打扇子的宫女。&rdo;
此言一出,高家三兄弟皆倒吸了一口凉气!杀气迸出,皆圆睁虎目盯着那粉头。
&ldo;我只猜不出你是当今小天子的人还是太上皇的人。&rdo;
那粉头默然片刻,上前来向他行了一个极端正的宫礼:&ldo;奴婢想请贾三爷借一步说话。&rdo;
贾琮望了望众人道:&ldo;人家大老远的来了,我且听听去。大伙儿吃好喝好,横竖账都算在我头上。&rdo;
高英瞧那粉头不过十六七岁,想来也没多大本事,便喊老鸨子来替他二人安置一间好说话的屋子。
他们进了一间小小的雅间坐下,贾琮先开口道:&ldo;我性子急,姑娘,你有话快些说吧,莫要兜圈子。&rdo;
那粉头轻叹一声,道:&ldo;奴婢陈氏,本是圣人身边的女卫,平日扮作宫娥。圣人失踪,司徒磐作乱,忠良难求。&rdo;
贾琮道:&ldo;你们找到他了么?&rdo;
陈氏摇头:&ldo;奴婢们已将天津城的每一寸地方都踏过了。&rdo;
贾琮道:&ldo;那他显见不在天津了。&rdo;
陈氏道:&ldo;当日御林军兵困天津四门,另有水军压港,连只狗都跑不出去。&rdo;
贾琮道:&ldo;既然没人跑出去,城里头又没有,说明他老人家根本没进过天津,直接让曹大通送去别处了。&rdo;
陈氏&ldo;哎呀&rdo;一声,花容失色:&ldo;竟没想到这一节!&rdo;
贾琮叹道:&ldo;你们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吧。&rdo;
陈氏问道:&ldo;依着贾三爷看,圣人被藏在何处?&rdo;
贾琮撇嘴道:&ldo;我又不是神仙,不会掐指一算,实在猜不出他能去哪儿。横竖曹大通知道。他人多,人多则线索多,细查总能查出点什么来。&rdo;
陈氏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ldo;是司徒磐所为么?&rdo;
贾琮道:&ldo;不知道、不排除。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别的王爷,或是如曹大通一般犯下了许多大罪、圣人八成不会饶过的文臣武将。不是有句俗话么,惹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至于贤王究竟何时起的不安分之心倒是不好说,保不齐是在方雄霸京师之后。&rdo;
陈氏冷冷的道:&ldo;你果然与贤王交好。&rdo;
贾琮耸耸肩:&ldo;人非圣贤,我更不是圣贤。贤王也不是。千万不要拿圣贤的标准来要求寻常人,我们都做不到的。&rdo;
陈氏眯眼看着他道:&ldo;林大人不曾教过你忠义么?&rdo;
贾琮道:&ldo;教过。也教过我&lso;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rso;若使百姓安居乐业,谁当皇帝我是不介意的。再说,贤王并没有反,在位的不还是五皇子么?谁知道五皇子来日不会成为一代明君?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假使当时身便死,千古忠佞有谁知。&rdo;
陈氏用一种&ldo;你被司徒磐迷住了&rdo;的眼神看了贾琮半日,终叹道:&ldo;三贾当中最聪慧的一个也不过如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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