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那客人约在一处酒楼雅间会面,贾赦等先到,个个屏息凝神装模作样的。一时那买家来了,也穿着了身天马皮的斗篷、华丽上不输贾赦,绷着脸儿抬眉一扫‐‐两下里的人目光交会,都怔了怔。贾琮头一个哈哈大笑起来。来者正是还在南边当海盗的南安郡王霍晟。
贾赦也笑指着他道:&ldo;原来是这个小子,你们还让我穿得跟个阔老爷似的。&rdo;
贾琮分辨道:&ldo;总比您老自己挑的那身好些。&rdo;
霍晟也觉好笑,道:&ldo;近日闻听有位叫嗨爪的西洋火器商极有来头,有京中要紧人物做靠山,原来是赦公。&rdo;
贾琮道:&ldo;怎么小霍你要买火器么?&rdo;
霍晟横了他一眼:&ldo;你问我?不是你给我送的东瀛地图么?&rdo;
贾琮&ldo;哇哇&rdo;两两声,蹿到人家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小霍,咱们真有灵犀!我一个字都没写你都明白我的心意?&rdo;
贾赦便问:&ldo;什么地图?&rdo;
贾琮道:&ldo;我给他送了份东瀛国的地图,撺掇他打仗呢。咱们既然要卖西洋火器,自然得有人打仗才行不是?不然东西多不好卖。&rdo;
霍晟瞧着他道:&ldo;原来你是因为自家想卖西洋火器才撺掇我打仗的么?&rdo;
贾琮点头:&ldo;不错。&rdo;乃正色道,&ldo;你看,小霍你年纪轻轻,正是出人头地之时。偏你不但是个王爷,还是个异性王爷,要出人头地有几分麻烦。说到底,男人想要的无非是名声与钱财罢了。东瀛倭寇数百年来扰我国境、杀我黎民,你若能把他们的老窝掏了,名垂千古指日可待。&rdo;
霍晟瞥了他一眼:&ldo;你当打仗那么容易么?粮草兵刃士卒哪一样不是烧钱的。&rdo;
贾琮嘻嘻一笑:&ldo;东瀛有皇帝、有贵族。凡有皇帝、贵族的国家,必有集中财富。横竖你手上有极好的军队。打呗!抢呗!朝廷成了如今这模样,你抢到的任何东西都不用上缴天子,统统归你自己得了去!名利双收!顺带替百姓平除了倭寇,&rdo;他一击掌,&ldo;我们家还可以赚几个卖火器的钱,岂不四角俱全?&rdo;
霍晟道:&ldo;东瀛国看着小,兵力倒也有些,没那么好打。&rdo;
贾琮道:&ldo;又没让你将他们国土占了!倭寇怎么干你也怎么干。&rdo;
霍晟眉头一皱。
&ldo;我朝历来与外族交战,多半是把人家国都打下来,让人家皇帝写了降书顺表,然后退兵回朝。把疆土白白送还人家不说,连战争赔款都不用。故此我朝打仗花的钱皆是平白花出去、有赔无赚的,还美其名曰仁义。其实打仗最好来钱了。咱们不要面子要里子,抢之乎也即可。你只挑皇宫贵族的大库房搬去,管保一仗打下来赚个盆满钵满。&rdo;贾琮斜睨着他道,&ldo;想动手快些!晚了保不齐就让旁人占了。&rdo;
霍晟才听了他的话还点头呢,闻言忙问:&ldo;什么意思?&rdo;
贾琮道:&ldo;天子爱颜面、诸侯爱实惠。我预备将诸王一并挑唆了。你们得外族的皇家金库,我赚贩卖西洋火器的钱。小霍,他们可比你更需要钱些。而且越是皇帝家的越不在意什么阴司报应,你看挖坟掘墓取前朝君主陪葬品的都是皇帝家的,劫掠外族算什么。&rdo;
霍晟笑了:&ldo;说的也是,天家既无情义,自然也不在乎这些。&rdo;他思忖了会子,忽然问道,&ldo;上回我托王大人向令姐求亲,却不知你何故不肯答应。&rdo;
贾赦本来在旁闲闲的吃茶听着,闻言猛的坐直了:&ldo;什么?你向我们家哪个丫头求亲了?&rdo;
霍晟道:&ldo;年岁相仿的唯有三姑娘。&rdo;
贾赦立时瞪着贾琮:&ldo;我怎么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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