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了外书房,说起这些年京中与举国之变化,感慨万千。又问城外人马可是他的。贾琮道:&ldo;我因京中事了要回台湾府去。前些日子在苏州逛的时候被水匪绑架了,有几分胆怯,不敢贸然上路,特向岭南王子腾叔父借了一千人马。&rdo;谢鲸大惊。他遂轻描淡写的胡扯了一番,谢鲸击掌赞他运气好。
他又道:&ldo;因为这次来的是官兵,先跟谢大哥打个招呼,我让他们在城外扎营、进城来逛逛如何?&rdo;谢鲸自然应了。贾琮立时派了个人回营去,让兄弟们留下些守营的,其余可以进城玩会子。
乃问谢家那个颇有志向的三爷可好,谢鲸叹道:&ldo;自打那回便吓破了胆子,不大敢出门了,如今依然在家中养着。也好,总不惹祸。&rdo;他又说,&ldo;贤弟,事隔多年,可否告诉愚兄一句实话。当年我病急乱投医去贤弟府上求助,唯有贤弟知道那个青花恐龙。旋即舍弟便回家来,而后周贵人之父周延大人死于野外,再后来圣人便命景德镇烧了许多仿明制的青花恐龙瓷器出来。若说没有贤弟之功,愚兄是不信的。&rdo;
贾琮想了想,道:&ldo;委实时过境迁,那些事儿也不要紧了。实在我知道的不多,只约莫知道周延身为太上皇心腹、公器私用。令弟当年九成是被朝廷抓走的,缘故不知,横竖与周延有关。那青花恐龙的图纸委实是我给的,后头圣人与贤王如何操持的我就不知道了。&rdo;
谢鲸点头道:&ldo;果然是你。&rdo;遂又一躬到地,&ldo;多谢贤弟。&rdo;
贾琮摆手道:&ldo;你们后来不是借着七皇子出世谢过我了么?对了,那孩子还没找到?&rdo;
谢鲸眼珠子转了转,道:&ldo;贤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了。我那外甥……&rdo;
贾琮忙&ldo;嘘&rdo;了一声:&ldo;别告诉我!横竖孩子没事就成。&rdo;
谢鲸笑道:&ldo;偏你性子急,我只想说寻了个极妥帖极信得过的人家好生养着,如今性子也好念书也好样样都好。&rdo;
贾琮点点头,又轻叹一声:&ldo;小小的孩子生在皇帝家,又遇上这样的事儿,实在不容易。&rdo;乃看了看谢鲸,&ldo;对了,怎么你这一块地方没分给哪家王爷?也不小啊,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rdo;
谢鲸道:&ldo;不知道,我也奇怪着呢。该不会是想着等我那外甥找到了分给他的?还是因为景德镇要供着上用之物?&rdo;
贾琮撇嘴道:&ldo;才怪!将你调去荒蛮之地后留那块地方给他还差不多。你见过狼分肉的时候给没来的小狼崽子留极肥一块的么?分肉的头狼还不是他爹。&rdo;
谢鲸苦笑道:&ldo;我这里当真没什么好的。早年徐宏留下的摊子太烂,他的儿孙下属各自领兵四处为匪,我这个总兵空有其名,知府愈发无能从不管事。&rdo;
贾琮问道:&ldo;说起来我挺好奇的。既然江西没有分给诸侯王,你们还给京中进税不给了?&rdo;
谢鲸道:&ldo;自然是给的,我与诸位同僚的俸禄也是京中发的。&rdo;
&ldo;哦。&rdo;贾琮道,&ldo;好歹给小圣人剩下几个零花钱。故此你们是留给小圣人的。&rdo;乃又笑道,&ldo;我又想起来一件事,你们江西是不是有个井冈山?&rdo;
&ldo;有啊。&rdo;谢鲸道,&ldo;吉安左近。&rdo;
&ldo;听说那儿风景好,我想去瞧瞧。&rdo;
谢鲸愣了:&ldo;井冈山?万万去不得!哪里有伙山贼盘踞,我这些年围剿了好几回都不成。&rdo;
贾琮&ldo;扑哧&rdo;一声笑了:&ldo;你围剿井冈山?几次?&rdo;
&ldo;四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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