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伯磕了磕旱烟袋,道:&ldo;你这小姑娘水灵灵的,竟是个军师!实在瞧不出来。&rdo;
黛玉皱了皱鼻子笑道:&ldo;人不可貌相。&rdo;乃贴着林海坐了。
林海扭头怔怔的瞧了她半日,黛玉茫然不解,正要发问,他颓然长叹一声,闷头不语。
黛玉拉了他的胳膊道:&ldo;爹,莫要发愁,女儿保证不让这些妖怪伤着爹爹。&rdo;林海只摇摇头。
说话间贾琮溜了过来笑嘻嘻道:&ldo;林姐姐,吃饭啦?&rdo;
黛玉瞥了他一眼:&ldo;才开始做饭呢。吃完了让大伙儿好生歇着,虽没有伤兵,也累着了。&rdo;
贾琮答应一声,赞道:&ldo;林军师今儿此计已用上了水火地势,纵放去古战场上也是极难得的。&rdo;
黛玉叹道:&ldo;可惜了那些士卒,也有妻儿老小。&rdo;
贾琮撇嘴道:&ldo;军师大人,战场上莫要念着这些,那都是敌人。&rdo;
黛玉道:&ldo;打仗的时候我不想这些,不死他们便要死我们。&rdo;
贾琮连连点头:&ldo;姐姐说的是。&rdo;又问,&ldo;姐姐猜这些是什么人?&rdo;
黛玉道:&ldo;我一时拿不准主意。这些显见是正经官兵了。王叔父虽为两广总督,境内也有山贼水匪,故此难免有他下头不安生的人假扮山贼水匪。然而如此明目张胆,咱们一过赣粤边界便给我们设下埋伏,只怕未必是广东兵马。多半是外头来的。&rdo;
贾琮道:&ldo;若是外头来的,则多半是江西来的了。江西兵马少数在谢鲸手上‐‐显见不是他,他打我们干嘛?多数在司徒磐手上,虽披着山匪的外套。司徒磐也不可能来设下埋伏攻打咱们。没人了!难道是从别处来的?&rdo;
黛玉思忖片刻道:&ldo;前些日子搭茶棚子的那个司徒磐之子,你可知道是哪个?&rdo;
贾琮摇头道:&ldo;因为司徒磐自己太耀眼,我对他儿子没留神。姐姐疑心那人不死心么?&rdo;
黛玉道:&ldo;硬生生将咱们拦阻于道路正中,可见此人何等霸道、何等自负、又何等无礼。他老子都不敢如此无礼的。我若没猜错,当日他自己就在路旁的茅草屋里。&rdo;
贾琮点头道:&ldo;我也这么猜。他本想着那个儒生能说服姑父与我们兄弟俩,他再如天赋秉异龙气冲天的明主一般驾到,我们师徒争相拜服。谁知我嘴皮子比他那个幕僚还强些,反倒堵得他没机会出场,必然憋屈的紧。他想离京也未必容易,弄出那么大的一个阵仗更不容易。倘若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京去,大概司徒磐不会给他好脸色瞧。&rdo;
黛玉道:&ldo;岂止不给好脸色!他当日之计冒险之极。倘若不成,他这辈子别想沾上世子之位。&rdo;
贾琮一愣:&ldo;啊?&rdo;
林海在旁忍不住插话:&ldo;咱们师徒三个都是他老子想谋的人,他却暗暗下手抢他老子的人。若成了,便是替他老子求才;如今竟不成,偷鸡不成蚀把米,贤王怕是再也看不上他了。如此说来,他心急不已、铤而走险也是有的。&rdo;
贾琮不禁击掌道:&ldo;我知道了!姐姐,方才斥候说他们在自相残杀,并非弄错了人。他们本来就打算自相残杀的。这一招多年前钟珩将军用过!只不过也没成功罢了。&rdo;
黛玉也点头道:&ldo;是了。他们是想着以前头那些兵卒扮作山贼伏击我们,可巧遇上他们后头的人马相救。特特等我们离开江西地界,为的是替司徒磐避嫌。不论我爹可会因此投靠燕王,总是替他争了点子颜面、下了个台阶。&rdo;
贾琮拍掌笑道:&ldo;不巧遇上我们恰有神机妙算绛珠仙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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