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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2章（第1页）

御史大夫丁博章道：&ldo;老大人业已退居林下，并无官职。还是下官去吧。&rdo;遂与乐老学士争执开了。秦王还没来得及插上话，已泪流满面：为着不惊吓百姓，孤王之臣竟争着去绑匪处当人质！

过了会子，外头来了个嬷嬷乃是太后身边的，向秦王行礼道：&ldo;太后说，庾二老爷的清客正在劝说他去做人质换回长安百姓。那人口才极好，必能劝动国舅爷。&rdo;

话音未落，有人笑道：&ldo;别！我去！&rdo;众人一瞧，一个穿松花色蟒袍的年轻人笑嘻嘻站了起来，&ldo;兄弟，我是你亲眷不是？&rdo;

秦王哽咽：&ldo;是。&rdo;

此人走到秦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ldo;我去。你可以不用欠下你舅舅人情。不然，他日后愈发持功妄为，你一点法子都没有。&rdo;

那嬷嬷顿时红了脸，喝到：&ldo;大胆，你是何人？敢跟王爷动手动脚的。&rdo;

年轻人嘻嘻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ldo;我姓司徒。&rdo;

正文第916章

话说秦王正与群臣商议派朝中官员去春风楼当人质换回百姓，有人要抢庾二老爷那个&ldo;亲眷&rdo;的人质名额。众人一看，此人穿着蟒袍，可岁数分明比秦王大了好几岁。秦王几个叔伯兄弟都比他小，纷纷猜测他是何人。

李公公噙泪道：&ldo;既是王爷不吝千金之躯，奴才也陪王爷走一遭。&rdo;乃向秦王道，&ldo;王爷，那个内侍就算给奴才吧。&rdo;

崔先生一叹，向群臣道：&ldo;这位是便是赵王千岁。&rdo;众人大惊：赵王何时来了长安的？

赵王笑道：&ldo;我生来胆子大，爱尝试新鲜事物。这辈子还没当过人质呢，不妨试试。&rdo;

秦王犹豫道：&ldo;倘有个三长两短……&rdo;

赵王道：&ldo;孤王若不去，会不会撕票不好说。孤若去了，必平安无事。他们不至于傻到得罪联邦和赵国。&rdo;

崔先生在旁道：&ldo;王爷万不可掉以轻心，贼寇并不怕得罪朝廷。&rdo;

赵王骤然得意道：&ldo;贼寇？贼寇何来的那么好的火器。没听方才那位将军说么？绑匪像是精兵。&rdo;他晃了晃脑袋，满脸都写着：你们都没想到这一节，唯有孤王想到了，孤王真聪明！&ldo;横竖我疑心蜀国，离秦国最近且有钱打隔壁邻居的主意。别国都穷了些。&rdo;

秦王大惊：&ldo;蜀国扰我秦国作甚？&rdo;

赵王耸肩：&ldo;不知道。横竖没安好心。&rdo;

人群中闪出老大人朱巍道：&ldo;依着浮云堂那掌柜的口供，保险箱里除了那些文书，还应当有许多钱财；奉慈庵中亦有密室藏银子。偏那些钱都不见了。毕大家中亦没有多少值钱之物。微臣原本以为此人早已携款潜逃，不想他竟又跳出来劫窑子。&rdo;

朱桐道：&ldo;叔父不是说，那掌柜当真是被毕大雇去做事的？他们安排夏奎上浮云堂杀人，分明是将那掌柜的当弃子弃了，怎么又忽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救？&rdo;

朱巍捋了捋胡须道：&ldo;老夫亦觉得那掌柜像是个弃子。不止掌柜的，整个浮云堂皆为弃子。&rdo;

崔先生思忖片刻，拍手&ldo;哎呀&rdo;了一声。乃凑近秦王身边低声道：&ldo;王爷，微臣越想越觉得蹊跷。毕大不过是浮云堂明面上的东家，后头……&rdo;他顿了顿，&ldo;依着李公公从奉慈庵找来的那三本册子，必是极熟络王爷、太后、太王太后之人。&rdo;

秦王哂笑道：&ldo;不就是孤那好舅公么？你们不用蝎蝎螫螫的。浮云堂的赌局没少拉孤那两个舅舅下水，他自己半分没沾。奉慈庵亦打着孤王母妃的名头。&rdo;

崔先生低头道：&ldo;微臣起先也与朱巍大人一般想的。王爷那阵子着急催朱桐大人出仕。朱桐为鲁相多年，鲁国国策与刘丰丞相之策相近。他一旦为官，税金锐减的缘故必遮掩不住，浮云堂早晚得让他查出来。毕大十成十是要被抛出去顶罪的。&rdo;

秦王听着有理，道：&ldo;故此他才安排夏奎杀了个替身，金蝉脱壳。&rdo;

崔先生道：&ldo;奉慈庵里头，老姑子依然领着大小姐们学佛法，密室中的银子却不见了，大约是因为毕大拿不准朝廷可查得到那儿之故。李公公他们起初在青华山转悠了一整日，连卧佛寺都没人知道那地图上画了什么。万一没查到，毕大还能多收些银子。上万两一位呢。&rdo;

秦王点头：&ldo;他们做得机密，难免心存侥幸。&rdo;

&ldo;毕大若就此消失，揣着银子跑了，以上猜测便不错。&rdo;崔先生道，&ldo;偏他这会子忽又劫了一座窑子、要换他在狱中的同伙。若要劫持百姓，为何挑个窑子？茶楼酒馆岂不更好？窑子里头多为纨绔子弟，没那么值钱。&rdo;秦王若有所思。崔先生愈发压低了声音，&ldo;春风楼本是先世子的产业，楼中不少朝廷细作。这事儿旁人不知道，蔡国候大人是知道的。那毕大将旁人都放了，唯独没有放老鸨子与诗妓眉姑娘。眉姑娘在内卫分量极重，智囊一般的人物儿。&rdo;秦王神色一跳。崔先生接着说，&ldo;蔡国候入狱与浮云堂、奉慈庵皆毫不相干。是朱桐发现了一盒胭脂，方顺藤摸瓜查出乐岚，乐岚再牵出蔡国候。这里头实在偶然。旁的不说，单单那胭脂铺子记录卖货日子，别家是没有的。但凡半点子不凑巧，乐蔡二人皆平安无恙。谁能想得到曹娘娘会与人私通呢？王爷想想，可对？&rdo;

秦王一想，不由得点头：&ldo;委实如此。&rdo;遂竖起耳朵等崔先生接着说。谁知崔先生忽然闭了口。秦王一看，他眼观鼻鼻观心垂手而立，一副已经说完了的模样。秦王猛吸了口凉气：毕大手上有精兵，恐为别国细作。倘若蔡国候乐岚皆叛了国……乃脱口而出，&ldo;他们想要做什么？谋我秦国不成？&rdo;

崔先生道：&ldo;王爷想想，一文一武，一亲眷一内侍，一个查案的朱桐。乐老学士一大把岁数，大冷的天儿跳出来争着当人质，微臣平日里可没觉得他老人家如此看重百姓。若没有赵王，大约只能在两位国舅和平安候之中请一位了。不论请了哪一位，就如赵王所言，日后他持功妄为，王爷一点法子都没有。王爷，他们派人出来说换人质之前，春风楼飞出去了一只鸽子。&rdo;秦王不觉看了御史大夫丁博章一眼。崔先生立时道，&ldo;丁大人……额，另有缘故。&rdo;

&ldo;什么缘故？&rdo;

崔先生示意身边的人离远些，凑近秦王耳边嘀咕了几句。秦王诧然。崔先生道：&ldo;说来话长，微臣回头细禀。&rdo;

秦王点点头。再想此事，头皮发麻。轻叹一声：&ldo;就这样吧。&rdo;

既然毕大是领国细作，秦王反倒胆子大了些。遂派御史大夫丁博章、都指挥使何云、内侍李公公、参知政事朱桐，并请赵王一道往春风楼去换回纨绔大爷们。

这五位由官兵护送，骑着马一路从秦。王府到了春风楼。客官们听说朝廷当真派了大员来换他们，顿时欢呼称颂：&ldo;王爷千岁千千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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