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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1章（第1页）

丁眉笑道：&ldo;崔先生饱读天下文章，竟连彼得大帝都不知道么？此人乃是俄罗斯国最伟大的君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do;乃兴致勃勃说起了彼得大帝之丰功伟绩。崔先生与秦王也听得兴趣盎然，方才牢房里那点子不痛快暂时散去。

听罢，赵王道：&ldo;其实他也不过是&lso;行万里路&rso;之后，&lso;择其善者而从之&rso;罢了。&rdo;

崔先生连连点头道：&ldo;很是！&rdo;乃思忖道，&ldo;燕国贾琮亦如此。择天下之良策从之。&rdo;

赵王道：&ldo;孤王这两年也走了数国。许多事，不去当地看、单单瞧几封信函，半点用处也没有。秦王弟，你不如同我一道旅行去吧。&rdo;众人一愣。他揉着脖子道，&ldo;崔先生既然提起田税，想必你们秦国也想改田税？&rdo;

崔先生道：&ldo;只是满朝文武皆不肯。&rdo;

赵王道：&ldo;秦王弟只扮作卧病在床，你我兄弟一同见世面去。闭门造车哪儿成啊。你又不像我这般惫懒、诸事不愿管。看看燕国、看看赵国、看看齐国，走走平安州、走走广州、走走大佳腊。就跟彼得大帝似的，亲眼见识下别国是个什么样子。别的不说，单说越国。自打立国之后，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与吴国已不是一回事了。不亲眼所见是感受不到的。&rdo;

秦王便是一愣。他看过赵王母子拍的照片，心下本来羡慕。少年心性也巴望着四处走走，只是身份约束走不开罢了。半晌，他喃喃道：&ldo;能么？&rdo;

&ldo;能啊！&rdo;赵王道，&ldo;将朝政托付给那个什么朱桐。有黑锅他背着，横竖他在鲁国已干过了那些事。等你回来，田税就该改完了。&rdo;

正文第921章

离年日近，内卫从狱中放出了乐岚。论罪他本当诛族，倒是丁眉向秦王求了情。此人供出蜀国的许多情报，算是戴罪立功。因丁眉已趁那咸阳道士出门之机查过他的住处，并未查出有名册之类的物品；遂决意守株待兔，看看还有谁与他联络。既然如此，便不能将乐岚当细作杀了、惊动道士和旁人。

秦王起先并不愿意。丁眉道：&ldo;蜀国费了数年力气却闹砸了，不会死心的。留着乐大人做个钩子，说不定还有下一位毕大官人来找他。&rdo;

秦王仍不高兴。崔先生道：&ldo;乐大人只是答应撺掇王爷与蜀国结盟，并无卖主求荣之意。再说，乐老学士从京城跟着先王爷来的西秦，功劳极大。王爷，总得念他父亲。&rdo;

如此这般说了半日，秦王才勉强答应。还特派了个小太监去告诉乐老学士：&ldo;若非崔先生再三求情，孤王绝不会绕过乐岚。&rdo;次日老爷子亲自上门致谢。

丁眉遂布置下人手监视那道士，慢慢收集蜀国的细作名录，却极少抓捕。乐岚倒不用她费心。横竖乐家全家离不了秦国，但有立功机会他定不会放过。

长安城上下并没人知道王府和内卫究竟出了何事。虽说浮云堂一案牵涉众多，不曾沾上的人家依然治办年事。这日已是腊月二十八，丁博章打发了个要紧的管事来内卫衙门求见丁眉。此人磕头道：&ldo;只因过两日便要祭祖，大老爷打发奴才来见眉大姑娘，问姑娘可回府不回。&rdo;

丁眉含笑道：&ldo;已到了这个点儿？我都忙得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了。既是祭祖，回去看看也好。年后我就预备接我母亲出府了，也告诉大伯一声。&rdo;那管事僵了僵，虚应半声。

到了除夕日，满朝文武及诰命先进王府朝贺。因狱中还关着许多官员，朝班稀稀疏疏的，看着令人心惊肉跳。丁眉身为女官兼是内卫指挥使，等着入朝时又与朱家叔侄俩凑在一处说话，极为显眼。且朝中官员许多常去春风楼、认得眉姑娘，朝堂相见有些尴尬。丁眉倒是大方的很，笑盈盈与人打招呼。

一时秦王来了。这少年形容疲惫，看了看众人道：&ldo;孤王知道诸位爱卿各有心思，亦知道没有哪个傻子会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你们既身为朝廷命官，也好生想想，秦国可曾对你们不住、孤王可曾对你们不住、百姓可曾对你们不住。&rdo;

群臣跪地齐呼：&ldo;臣等不敢‐‐&rdo;

秦王摇摇头：&ldo;今年就这么算了，明年好生整顿朝政，都回去过个好年吧。&rdo;乃挥手退朝。

群臣退出大殿，议论纷纷。因丁博章本是朝臣魁首，众人都围着他。丁博章一言不发。抬目张望，朱巍那老头也让人围上了，倒是自己侄女绷着脸正与朱桐说话，朱桐亦是慎重其事的模样。大约旁人恐怕他们说些机密事，且他二人皆新近为官、暂没什么交好的朋友，四周一圈没人靠近。丁博章思忖片刻，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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