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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3章（第1页）

他大哥皱眉道：&ldo;你莫要与他走得太近。眼下朝局还不知如何呢。&rdo;

章文兰不以为意：&ldo;不过是赞一句专业性罢了，哪里就那般战战兢兢的。话都不让说了么？再说我可没瞧出来他有当世子的意思。你就知道人家不是真心实意的只想保护古建？&rdo;

他二哥懒洋洋道：&ldo;若没那个心思，近日投靠他的人多，他就该闭门谢客才是。怎么广而纳之了？&rdo;章文兰给问住了，半日不言语。他二哥又道，&ldo;知道祖父为何急忙忙喊你回来？&rdo;

&ldo;为何？我本来要去参观紫禁城的。&rdo;

&ldo;因为他老人家那会子看好了老四。&rdo;大哥道，&ldo;觉得世子不是他对手，老三就更别提了。你跟四殿下同专业，正好可以借着修铁路之事同他搭上。&rdo;章文兰翻了个白眼。大哥接着说，&ldo;谁知你还没回来呢，贾琮忽然给韩大人送信，说自己夜观天象、晋国国运有变。为了铁路能平安运行，他特托人捎话给咱们王爷，叮嘱他不要换世子。&rdo;

章文兰皱眉：&ldo;贾琮常年挂着道教的羊头、卖着无神论的狗肉，竟然夜观天象？我怎么不信呢？&rdo;

他大哥含笑道：&ldo;那你猜是个什么缘故？&rdo;

他二哥道：&ldo;贾琮与四殿下私下见过不止一回，还示意过倘若四殿下日后能继承晋国就好了。&rdo;

章文兰想了半日，道：&ldo;我猜……贾琮在接触过程中发现了四殿下的某些特点，某些难以更改的特点，使得四殿下比世子还不适合成为中华联邦在政治上的合作伙伴。然而他又有某些强项，世子很可能不是他对手，所以贾琮便放话吓唬我们王爷……&rdo;他耸肩道，&ldo;晋国这种政体，只要王爷本人不肯换世子，其他力量都可以忽略不计。王爷迷信，旁人再科学也没用。&rdo;

他大哥轻叹一声：&ldo;四殿下终究年轻。近日已收受了不少礼物。人家暂时无求于他，他也没帮人家做什么，大概他心里就觉得不是贿赂了。天下哪有白得的好处。&rdo;

章文兰忽然脑子一动：&ldo;二位哥哥，如今朝中文班里头，得用的大臣都与韩大人交好吧。&rdo;

&ldo;不错。其余的要么中看不中吃，要么不得志。&rdo;

&ldo;那……贾琮拿国运来吓唬王爷之事，他总不会单单告诉了咱们家祖父，怕是旁人也告诉了。&rdo;

他二哥道：&ldo;该告诉的都告诉了。&rdo;

章文兰叉手道：&ldo;那四殿下求不到朝中助力了。权才兼备的主儿皆让韩大人拦住，其余那些无用。没人教他该当如何处事，母族又扯后腿。难怪……&rdo;难怪想从皇城司挖墙角。如此一想，四殿下倒是怪倒霉的。

章肃今儿休沐，上同僚家吃酒去了，二更天才回来。章文兰跟着父兄过去请安，细述了今日在韩家庄子里的经过。自然没提甘可熙盯着他瞧的事儿，只说自己见他瞬间学会开车、颇为好奇。皇城司行事隐秘，章肃并不知道其头目姓什么。然他记性极好，不多时便想起甘可熙这个名字了。乃叹道：&ldo;那位小甘大人与你差不多大，小时候也是个神童，真真可惜了。&rdo;遂说起当年甘家之难。

章文兰大惊，半晌才道：&ldo;那……他岂不成了太监？&rdo;

章肃道：&ldo;自然是太监了。你可莫要瞧不起太监，太监当中才高八斗的多了去了。&rdo;

章文兰方明白那殷护卫最末几句话之用意，乃是恐怕自己嫌弃他家大人身份。霎时十分心疼，恨不能立时飞去皇城司剖白心意。奈何皇城司衙门的所在，连章肃这般朝廷大员也不知道，不禁急的团团转。好在他祖父父兄皆在猜度韩斐特请了老四和皇城司的人同去的缘故，没人留意他。

次日晚上，司徒巍与甘可熙密会于郝家的一处别院。司徒巍果然径直讨要殷庄。甘可熙皱眉道：&ldo;殿下过于胡闹。皇城司的人岂能给王子？王爷不会肯的。&rdo;

司徒巍笑道：&ldo;皇城司里具体有什么人，我老子哪里知道。不都在你手里么？&rdo;

甘可熙摇头道：&ldo;我手里也唯有这么个得用的。旁人还罢了，殷庄断乎不能给你。&rdo;

司徒巍再三索要，他执意不给。僵持了会子，司徒巍忽然盯着甘可熙看。半晌，冷笑一声，慢慢的道：&ldo;你别是看上他了吧。&rdo;

甘可熙胸中莫名烧起一把业火，脱口而出：&ldo;不与殿下相干。&rdo;甩袖而去。司徒巍坐在原处眉头紧皱。

过了两日，晋王去给王太后请安。王太后道：&ldo;我想起一件事。小四昨儿上我这儿来磨磨唧唧的说了好几车的话。虽没明言，那意思我听出来了。想跟你要一个人。&rdo;

晋王笑问道：&ldo;什么人？既是孤王的人，怎么跑来跟您老要。&rdo;

王太后也笑道：&ldo;自然是他觉得你不会答应给他，寻我讨主意。&rdo;乃慢慢告诉道，&ldo;前几日，有个不知谁家的公子哥儿过生日，请了他去赴宴。席上他偶遇了阿熙。&rdo;

晋王思忖片刻道：&ldo;孤王知道那事。请阿熙之人跟孤王提过。&rdo;

王太后道：&ldo;阿熙身边有个极美貌的小子，他一眼瞧上了，喜欢得了不得。若是旁人他必跟人要去，偏阿熙的差事他知道。&rdo;晋王登时紧皱眉头。王太后又叹，&ldo;这几日他日夜思念那小子，茶不思饭不想的。对了，他说章肃家一个孙子在座，也看上那小子了。阿熙自己也对他有意。我倒是好奇，皇城司竟藏了个男妖精不成？怎么男人个个都看上他了？明儿你召他进府来我瞧瞧。&rdo;

晋王闻听亦心下纳罕：&ldo;竟是如此？既是母亲想瞧，这会子就召来吧。&rdo;遂命身边一个心腹太监往皇城司去，让甘可熙领那个前几日带去韩家庄子上的小子过来。

一时那太监打发了个小黄门回来禀道：&ldo;甘公公与殷干办皆出门办差去了，得过一阵子才能回衙门。&rdo;

晋王乃问王太后：&ldo;母亲您看？&rdo;

王太后道：&ldo;横竖我也无事可做，那就等等吧。&rdo;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甘可熙领着殷庄来了。二人往下头一跪，王太后慵慵的道：&ldo;你就是殷干办？&rdo;

殷庄沉声道：&ldo;卑职正是。&rdo;

&ldo;抬起头来我看看。&rdo;殷庄依言抬头。王太后晋王都以为会瞧见一个雌雄莫辨的妖童，不想这小子虽生了幅极出挑的美人模样，非但毫无媚态，竟神色肃然、干净正气。王太后霎时笑道：&ldo;好个孩子，果然招人喜欢。&rdo;晋王也暗自点头。

王太后招招手，让殷庄到她跟前去。殷庄有些茫然，扭头看甘可熙。甘可熙低声道：&ldo;既是太后召你，你过去便是。&rdo;殷庄遂老老实实点了两下头，站起来走近王太后身旁。他也不知道王府中的礼仪，便挺身杵着犹如一根柱子。甘可熙又提醒，&ldo;躬着些腰背。&rdo;殷庄忙躬了身。

王太后笑道：&ldo;既是头一回进王府，不知道规矩不奇怪。阿熙，你从哪儿找到这么个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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