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摆摆手问道:&ldo;我爹可有消息?&rdo;
贾维斯忙道:&ldo;好的很,在水匪窝里当老太爷呢。&rdo;
黛玉不禁抚了抚胸口:&ldo;这颗心可算落地了。&rdo;方也飞身下马来。
贾维斯不敢先问她,赶着将这些日子得来的匪窝里的信儿说了,连林海点菜都说了。瞧她面色缓了许多,才放下了心,林黛玉身子一软便往下坠,吓得他顾不得守礼伸手去搀。
黛玉苦笑道:&ldo;一路从岭南飞马过来,终究这身子骨儿较之你们弱了几分。&rdo;
贾维斯道:&ldo;相爷本是文人,又因苦苦挂念先生心绪汹涌,乍闻平安难免松懈。&rdo;
程驰在旁掩了掩耳朵,偏生让林黛玉瞧见了,登时涨红了脸,奋力站稳了些,贾维斯忙放开她。她便伸手去解系在马上的水壶,扬脖子喝了几口。
贾维斯在旁说:&ldo;时近九月底了,既已扎营,当饮些热水才是。&rdo;
黛玉不回头道:&ldo;啰嗦什么?行军路上能有的水喝已是极难得的。我何曾那么娇贵?我烧了热水,旁的兄弟喝凉的,你见过这般领兵的么?&rdo;
贾维斯见她喝好了并系了水壶,便又解了下来塞进自己怀里。程驰实在忍无可忍闷笑起来,贾维斯充耳不闻。林黛玉只做闭了眼看不见,引着他们进营地去。
坐下之后,他两个再将苏州诸事从头细讲。黛玉听罢慨然道:&ldo;当年也曾听闻宝姐姐家里买小丫头打官司,竟有如今之缘。&rdo;乃又问道,&ldo;龚翼之说琮儿在京城收了个大内高手,不能将他们救出来么?&rdo;
贾维斯道:&ldo;那寨中戒备森严,排着九宫八卦,晚上有机关车与夜巡队每个时辰挪换位置,巡逻的还不算在内。我等在这上头俱是三脚猫,没本事依着时辰算生门死门伤门;林大人上了年岁又不会功夫,不敢乱动恐有闪失。&rdo;
黛玉哼了一声:&ldo;你们知道得如此清楚,显见那个大内高手也是行家。琮儿是想练兵吧。&rdo;
贾维斯程驰互视一笑。
黛玉乃向程驰道:&ldo;我奉小龚先生之命领军驰援苏州,自任军师一职,人马这就还给程驰将军。&rdo;
程驰抱拳道:&ldo;还请军师指教。&rdo;
贾维斯道:&ldo;虽说无碍,还是早些救先生出来稳妥些。&rdo;
黛玉微微一笑道:&ldo;你莫着急,这一仗无须你上阵杀敌。既是王五有些能耐,咱们也好生对付,莫要辜负了他的瞒天过海之计。&rdo;
贾维斯也抱拳道:&ldo;凭军师吩咐。&rdo;
黛玉道:&ldo;他一壁当水匪一壁当谋士想来辛苦,先顾一头才好。&rdo;遂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那二人见了都笑道,&ldo;此物有了!可调虎离山。&rdo;三人遂商议起来。
说了半日,贾维斯从怀内掏出水壶来递给黛玉,已让他烘温了。林黛玉满面飞红霞不肯接。程驰捂着眼站起来:&ldo;我先去外头透口气,你们且商议着。&rdo;
既知道父亲平安无事,林黛玉安下心来,也耐得住性子了。她命几个斥候扮作过往客商向本地老农打探天气。这会子已渐入仲秋、秋阴不散,旋即几个斥候回来都说近来四五日皆是阴天,到了第六日头上便有雨。黛玉点点头:&ldo;便选在九月三十那一日,纵有月亮也不过一钩子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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