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戍愣住了。半日,有气无力道:&ldo;那咱们唯有先减税了。&rdo;
柳骞苦笑道:&ldo;若只减一点子税没用;减多了,养兵的钱可就……&rdo;
刘戍托着脑袋道:&ldo;你去劝劝,能留则留,留不住便罢了。&rdo;
柳骞领命从刘府外书房出来,转过廊角,便听有人喊了一声&ldo;柳大人&rdo;。只见廊外海棠树后头闪出一人,赶上来逼着手恭恭敬敬请安。定睛一瞧,正是刘戍身边一个姓宋的管事。此人极为忠心且深得刘戍信任。柳骞不敢怠慢,拱手道:&ldo;原来是宋管事,好巧。&rdo;
宋管事笑道:&ldo;并非凑巧。奴才有件事想请教柳大人,已等候多时了。&rdo;
柳骞忙问:&ldo;何事?&rdo;
宋管事乃请他到转到假山后的石头上坐了,道:&ldo;这些日子将军愁得觉都睡不着。奴才听说,是燕国取消了咱们的什么税?&rdo;
柳骞道:&ldo;是取消了给咱们的退税补贴。就是从前燕国商家从鲁国进货,比起从别处进货,可以少交些税。如今这好处给赵国去了。&rdo;
宋管事道:&ldo;奴才帮着大爷管了这么些年的生意,竟从没听说过此事?燕国何时给了鲁国这项好处的?&rdo;
&ldo;早有的。&rdo;柳骞道,&ldo;不止这样,许多样。还给我们发了公函。&rdo;
&ldo;哦?&rdo;宋管事道,&ldo;怎么非但奴才没听说过,商行的老爷们都没听说过?直至这回燕国闹取消订单大伙儿才知道。&rdo;
&ldo;你们不知道?&rdo;柳骞皱眉,&ldo;论理说应当会知会你们的。&rdo;
宋管事道:&ldo;奴才等委实不知道啊!故此多个商行措手不及。&rdo;
柳骞乃命自己的一个文吏:&ldo;去衙门取早年燕国的退税公文来。&rdo;
文吏小声道:&ldo;大人……那东西太久了,属下已忘了搁在哪儿,怕是不好找。&rdo;
柳骞瞥了他一眼:&ldo;那么多卷宗,本没指望人脑子记住。不是有目录么?查目录便是。&rdo;文吏赶忙答应着走了。
柳骞便坐着与宋管事讲述燕国从前给鲁国的优惠政策。宋管事越听越心惊:&ldo;燕国对我们这么好?!凭什么!&rdo;
柳骞摇头:&ldo;不知。偏这些说不给就不给了。&rdo;望天长叹。
不多时,文吏取回来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子,里头装的正是这些年燕国发给鲁国的优惠政策公函。宋管事一一细看,果然有多种优惠。愣了半日,宋管事也长叹道:&ldo;明晃晃是照春秋时管仲禁鲁缟的葫芦画成瓢。咱们输了。&rdo;遂朝柳骞深施一礼,摇头而去。
文吏收拾起文件袋,向柳骞道:&ldo;大人,这些我怎么都没见过?不该不给我看啊。&rdo;
柳骞道:&ldo;这些都是最近三四个月新做出来的,你没看过也寻常的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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