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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河滩里呈现出一派和平安祥的景象。

是啊，阳城城经过四次解放，这一次彻底将刘子虬的军队赶出了阳城城。在北关，将逃跑的土匪几乎全部消灭，人们再也不会担心害怕了，惊恐不安了。

许多鸟儿也在草地上飞起飞落，发出欢快的鸣唱。有的鸟儿还在水面飞翔，或者直着飞，或者斜着飞，不断变换着花样。

如果再细心一些，就会发现这些人们都是男人。无论洗衣服的，还是钓鱼的，还是放羊的，还是放风筝的。

王保领着土匪下了坡，到了清颍桥上。他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他认为这很正常。土匪们走过清颍桥，就是河滩。

五月的河滩，花草丛生，树木枝繁叶茂，到处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王保的人过了桥，到了河滩的草地上。

看看他们都过了桥。在河滩里做各种事的人都围拢过来，堵住王保们的去路。王保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忙向后看，这才大吃一惊：原来在桥上钓鱼的人都站起来堵住了后路，他们还都亮出了枪，也都是手枪。

王保再回过头去，围拢过来的人们也都亮出了手枪，前后围拢，将王保他们夹在了中间。

一个农民打扮的人到王保跟前，嘲笑说：&ldo;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啊，老同学，咱们又见面了!&rdo;

王保仔细看，这人是刘太文。王保看事情已经败露，冷笑道：&ldo;天不助我！&rdo;

刘太文嘲笑说：&ldo;天要是助你，那就不要天了。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老天爷能帮你吗？你已经走到尽头了！&rdo;

王保说：&ldo;天不灭曹，天要灭刘。可恨可恨！&rdo;

刘太文正了脸色说：&ldo;在1945年那一次就应该把你打死。当时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谁知道你又活下来了！你的存在就是善良者的克星，就是善良者的灾难！你活在世上才真正是可恨！&rdo;

王保看看刘太文，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刘太文说：&ldo;还有什么高论，请讲。如果不讲，等到人们知道你被捉住了，那些被你杀害的家属会找你来算账，要活剥你的皮！&rdo;

王保这才说：&ldo;能告诉我，是谁给你通风报信？&rdo;

刘太文盯着他的脸说：&ldo;你自己！&rdo;

王保被说糊涂了，说：&ldo;我？&rdo;

刘太文冷笑道：&ldo;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老祖宗的话，你不知道？&rdo;

王保还是有些不服气。

刘太文说：&ldo;我也问你一个问题，1945年那一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保有些得意，说：&ldo;金蝉脱壳。&rdo;

刘太文说：&ldo;这一次就是蟒蛇蜕皮，也跑不了啦！&rdo;刘太文一挥手，众土匪被缴了枪，带回县城。

四十九、戴草帽的人

刘子虬没有被抓获，一直是人们心头的一块病。

这天上午，阳城县政府门口来了一个农民打扮的人。头戴一顶麦秸帽，帽檐向下压着，试图遮挡着自己的面容。背上背一个包袱。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乡下老人。他的打扮又让人觉得蹊跷。卫兵把他挡在门口。

他说要找葛福海。

卫兵将他带到葛福海那里。他轻轻取下麦秸帽，放在桌子上。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张臃肿的脸，眼睛有些暗淡，却也不失为人的精明。

&ldo;我是受人之托来打听一件事。&rdo;

葛福海说：&ldo;说吧！什么事？&rdo;

&ldo;你们政府的告示我也看过了，你们真能信守诺言？&rdo;

葛福海警觉地看看他，说：&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

&ldo;哦，是这样的。有一个人做过土匪，愿意向政府登记悔过。可是，这个人的事情比较多，问题比较严重，不知道政府能不能真的宽大他。&rdo;这个人忙又解释说：&ldo;我和这个人熟悉，他让我来传个话。如果政府能宽大他，他会为政府提供许多有价值的东西，包括刘子虬的隐藏之地。&rdo;

葛福海仔细打量面前的人，从他眼睛里看出他的善意和真诚。葛福海说：&ldo;我们向来是以诚信取信于民。我们的军队向来是优待俘虏。请你转告那个人，如果他能真的向政府投诚，登记悔过，不管他犯了多大的事情，政府都可以既往不咎。包括刘子虬。&rdo;葛福海停顿一下说：&ldo;但，前提条件是他必须是真诚的悔过！&rdo;

&ldo;好，我一定转告他本人。&rdo;

来人说罢，起身离去。刘太文要派人盯梢，葛福海摆手制止，说：&ldo;不必了，由他来，由他去。该来的一定要来，该去的就让他去。&rdo;

第二天上午，这个人又一次来到县政府。这一次葛福海换了一副面容，面带微笑，为他满上一杯茶水。来人还是背着那个包袱。

他喝了一口水，抹一下唇边的水珠，说：&ldo;昨天我走的时候，你们没有派人跟踪我，我相信你们。&rdo;

葛福海说：&ldo;我们为什么要跟踪你？你既然来了，就说明你是真诚的，对我们是相信的。&rdo;

他点点头，把包袱放地上，慢慢打开。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部电台，一枚大印，还有一个小本子。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说：&ldo;我叫王汉生。原阳城国民党县政府副县长，特向新兴的人民政府登记悔过。&rdo;通讯员接过他写的悔过书，交到葛福海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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