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后夜到天亮仅仅两个小时,睡得不深,早晨起来人也没劲。
洗簌完,陈凛说人不舒服,要去药店买点药吃。
随意咬了口面包,赵豫点头,和他分道扬镳,“中午给你带饭回来。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他摸着指腹,应道:“好。”
现在是腊月还是正月,陈凛已经分不清。
路上有小孩在玩鞭炮,忽然炸到他脚旁,他竟有些站不稳当。
树枝上压着厚厚的雪,这样的震动使得身边的大树簌簌作响,散落了几团白色的雪花。
气温一日比一日低,很多药店都关了门,跑了很多家才买到一瓶安眠药,最近总是失眠,他实在想好好睡一觉。
买完药,回到狭小的房间里,陈凛觉得自己眼睛花得厉害,趁还能看清,连忙服用两片安眠药后,他躺在沙发上静静等着困意袭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还是睡不着,起身又吃了几片,吃着吃着,药撒了。
有什么东西扯断了他脆弱的神经,忽然之间,万念俱灰,他从地上捡起这些药一点点含进嘴里。
不知道吃了多少片,他闭眼,好像看见了轻飘的白云从天上掉了下来,蒙住了他的脑袋。
上空不停地掉落着东西,逐渐掩盖他的身体。
最后的画面是从天而降的一颗杏树,他伸手触摸,自己变成了花苞。
彻底沉睡过去,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陈凛做了个梦,梦见他死后来到了阴曹地府,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阎王问他下辈子想当什么东西。
他说想当一朵花。
阎王说想当花必须得抽筋剥皮,削骨割肉,问他确不确定。
他确定。明明没有了记忆,可他就是执着于当一朵花。
是不是因为上辈子辜负了一棵树,这辈子才想当花?
来到地狱的行刑场,有人喊住了他。
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每一个音节像斧头敲击着他的骨头。
他以为开始动刑了,可是那些声音越来越清晰。
直至响彻在他的耳边——
“陈凛!陈凛!”
他不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听不懂,只觉得耳熟。
下一句话是:“要是颜杏知道你死了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他还是听不懂,只觉得有两个字让他浑身上下都开始疼痛起来。
是哪两个字?
脚下的乌云散去,世界开始轰塌。
他摔到了地上,眼前浮起一张清秀的脸。
抬起手,他想抓住这道幻影。
刹那间,幻影开始向后飘移,他赤裸着脚追赶上前,放声大喊:“颜杏!”
原来,是这两个字。
……
“病人抢救及时,现在算是活下来了。”医生严肃道:“他的生命体征比较平稳,不确定什么原因导致他难以清醒,目前需要留院观察。你去缴一下费,在一楼窗口办理手续。”
赵豫握着单子抹了抹眼睛,低声骂了陈凛一万句。
真是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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