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大鼓捶后,祁宜年惯常迷蒙的起床气便全都消失地一干二净了。 他从睡袋里钻出来,本来就对去学扭秧歌有怨念,还在熟睡的清晨被吵醒,再加上爬起来一看旁边的正主还在呼呼大睡、外面的喧天鼓声吵不到他一点,积累的怨气终于爆发成为怒气。 祁宜年踹了孟洲的睡袋一脚,“起来了,你不是要学扭秧歌吗,民粹传承小王子。” 笑话,外面的鼓声都吵不醒孟洲,祁宜年区区蚊吟声怎么惊动得了孟大少爷。 孟洲向离祁宜年脚的方向蠕动了一下,继续沉沉睡去。 祁宜年略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上次他叫醒孟洲用的是捏鼻子、捂嘴巴的方式,难道这次他还用这招吗? 太小看他了。 祁宜年穿戴整齐,钻出帐篷。 摄影组的工作人员早已就位,一个大摄像头正正地冲着帐篷的方向,祁宜年出来的时候正脸看到,他唇角勾起,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是还不够。 弹幕上,早起的网友已经刷起了屏: -年年早! -我直接:嗨!老婆!早上好! -洲洲呢,洲洲怎么还没出来 -笑死,不会老婆醒了他还在睡吧 网友们正热闹讨论着这位不见人影的嘉宾的下落,就见祁宜年走到帐篷的四个角,蹲下不知道做些什么。 一会儿后,祁宜年站在帐篷边,冲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不醒是吧,那就…… 哗的一声只见黄色的大帐篷被人抓着龙骨,直接从顶上掀翻了,就像服务员揭开盖子露出里面的菜肴一样,一只缩在睡袋里睡成蚕蛹的孟洲露了出来。 睡梦中没有防备的孟洲还不知道,因为赖床屡叫不醒、屡次不改的坏习惯,他已经被老婆厌弃了,被出卖在了直播镜头下。 直播间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秒,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评论直接把屏幕都给淹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弹幕护体,不许看洲洲的身体他是年年家的! -挡住,都给我挡住,谁都不许看! -笑死,就是你家年年给看的,快把弹幕给猹姥爷清空了,爷要看高清无删正片 -虽然弹幕挡着看不见但我直接prprpr -怎么都在关注洲洲,只有我注意到祁宜年做了直播网友想做但工作人员没敢做的事情他直接把帐篷掀了! -掀都掀了,谁还在意怎么掀的啊,当然是直接看青春肉-体啊 -……是皇帝的新衣吗怎么我能看到衣服你们看不到 -对啊,你们清醒一点!洲洲子穿了衣服的!年年怎么可能把裸睡的洲洲放出来给你们看(bhi) -,真的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瞬间失去兴致,没劲没劲 孟洲在睡梦中,突然觉得吹来的风凉飕飕的。他在睡袋中缩了缩头,脖子以下还是温暖的,脖子以上凉凉的,好像不是他的错觉。 而且耳朵里传来的鼓声也大了,这次没有隔着屏障,好像直接敲在了他耳边,声波震动着空气直接穿进了他的耳膜里。 孟洲犹豫了三秒要不要醒来,三秒过去,他完美适应了现在喧嚣、凉快的睡眠环境,原地睡过去,半点犹豫都没有了。 祁宜年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再次睡过去的某人,很好,这强大的心理素质,这非凡的适应能力,这高质的睡眠能力,简直难以言喻。 太阳在祁宜年的背后照耀,他的影子正好落下罩在孟洲的脸上,某个人因此睡的更香了。 三分钟后,祁宜年抱臂走开。孟洲睡梦中眼皮眨了眨,觉得太阳光突然强烈了,但还是坚强地没有醒。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聚在秧歌队的旁边,一起商量着什么,见祁宜年过来,连忙招呼,“祁老师醒了啊,醒了咱就可以开始学习扭秧歌了,”工作人员给祁宜年介绍,“这位是秧歌队的李姐。” 祁宜年点头,“李姐好。” 李姐是个三十多的年轻妇女,扎一头高马尾,头发又长又黑,笑的爽朗,“现在的小伙可真俊,你们学秧歌的事啊就包在我身上了,包学包会,李姐我老秧歌人了!” -姐姐真时髦 -真的吗!学不会怎么办,发出学渣的声音 祁宜年在这边和李姐聊了两句,转向帐篷的方向,状似为难的样子道:“我伴侣他还没有醒。” 李姐刚才和祁宜年相谈甚欢,这时候熟了起来,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拿着一对锣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过去。 祁宜年像一只狐狸似的眼睛弯起,双手揣在兜里,跟在李姐身后,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只剩下个帐篷底的地上,孟洲还不动如山地睡着,仿佛能这么一直睡到地老天荒。然而地动山摇的事情发生了,就见李姐走到孟洲身边,两手一开一合,一合一开锣片发出震天的响声,“咔嚓嚓”、“咔嚓嚓”…… 伴随着锣响,还有李姐的大嗓门,“起床啦!”、“干活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孟洲垂死梦中惊坐起,他一脸呆滞地左右转了转头,“啊?打雷了,下雨了?我老婆呢?” 祁宜年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孟洲秧歌之星 光说不练假把式。 李姐简单示范了几个动作后,就让祁宜年和孟洲跟着做。 秧歌的舞步其实很简单,直循环重复着最基本的那几步,前后前后,配合着手上的动作,随着鼓点的震动,整个人扭起来就行。 所以李姐对于教会这两个徒弟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的。 她给两个人留出舞台空间,道:“你们先扭几步我来看看。” 祁宜年抿抿唇,说:“孟洲说他会了,他先来吧,”祁宜年主动后退步,把舞台都留给孟洲,“来,你请。” 孟洲哼的声从祁宜年身上收回目光,双手展开,摆出起手式,李姐眼睛亮,不说别的,就是这态度就很让人欣慰啊,秧歌队就需要这样热爱表现的苗子! 李姐啪的拍掌,“好,开” “诶,等等,”孟洲突然打断李姐没出口的话,他在原地站了几秒,想到什么,上前两步从李姐手上接过扇子和花伞,哗的声,花伞打开,扇子展开,孟洲满意地点头,“很好,这才对了。” 孟洲原退回空地,四周环视了圈,确定自己表现的舞台够大,他手高举着花伞,手反握着扇子,下巴太高,戏台子搭好,矜持地对李姐点了下头,“好了,可以开始了。” 李姐:“……”还挺上道。 李姐挥手,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刻放开了音响,震耳激烈的民歌鼓调从喇叭中传出,踏着这声更比声沉的鼓点,孟洲扭起来了第个舞步。 祁宜年站在孟洲的侧方,从他这个角度,能完整地观摩、欣赏孟未来民粹传承大师洲的全部动作。 于是,祁宜年就见,孟洲弹起了他的蹄子虽然这样形容不好,但祁宜年只能想到这个形容,像驴向后踢起它的蹄子,大片尘土飚起,当你以为这是开始,不,孟洲用他的行动告诉你,这已经是结束。 因为没等他弹起他的另条腿,他的左脚勾动右脚,手里的花伞还直直举着,整个身体就愣愣地向前倾倒。 孟洲维持着倒前刻的pose,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黄土地,临撞之前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孟洲:神奇jpg 祁宜年在边观摩得仔细,注意到,孟洲倒下的那刻脸上的表情都是迷惑的。 祁宜年这刻终于相信。孟洲没有骗他。他说自己会了的那刻,是真的真心诚意地相信他自己已经会了的。 -哈哈哈哈笑死,脑子:我会了;手:我废了 -脚:我原地表演个自己绊自己 -孟洲洲你能不能支楞起来次,就次! -孟洲第二百零次在老婆面前装逼失败 工作人员关掉了震人的音响,黄土地上尘埃落定,孟洲趴着举起他的花伞,“再来,我不认输。” 祁宜年伸出大拇指,由衷地佩服道:“不愧是你。” 比起祁宜年高分低能儿手眼不协调的毛病,孟洲肢体不协调的毛病显然更重点。前后前后的舞步他总是能自己绊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也是,他不能同时脚和手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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