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天香……&rdo;她低吟,轻声唤她名字。
&ldo;怎么了?&rdo;
&ldo;腰弯下去些。&rdo;
天香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却是从她紧绷的嗓音中听出了她的为难,低伏下上身,无所谓地宽解道:&ldo;就随便擦擦吧,反正过两天也就好了。&rdo;
耳边静了半晌,便听她闷哼道:&ldo;竟如此不爱惜自己。&rdo;
她只当自己是体贴,省些功夫也不必这么麻烦,可后者却是当了真,覆到她腰处软肉的掌峰揉摩的动作一瞬便重了。
&ldo;哎呀疼!&rdo;天香挣脱开她。
&ldo;你若真这么不爱惜你自己,我下回便不会救你!&rdo;
&ldo;这是我的身体!你生什么气!&rdo;
&ldo;因为我在乎!&rdo;
‐‐她愕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真挚模样的女子。
她们面面相觑,莞尔,天香便率先避开了视线,轻咳一声低下头去,笑着摇摇头。
&ldo;冯素贞,你真好。&rdo;天香伏在她膝盖上,笑得明媚而温柔,&ldo;不枉我惦记你这个朋友两年。&rdo;
&ldo;是,是么……&rdo;
&ldo;除了父皇,你真的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了。&rdo;
&ldo;……&rdo;
&ldo;来,擦药吧,我刚才那话都是瞎说的,我会好好珍惜自己的。&rdo;天香回到原来的位置,摆好姿势,&ldo;擦完我们便赶紧回去,我都困了。&rdo;
&ldo;不,今晚我们睡这里。&rdo;
(二)
更深人静,远处街道上夏祭的灯火幽暗了些。
渐渐,那传来的细碎朦胧的声响也一并消失了,皆淹没在沉沉的夜色中。
&ldo;吱‐‐&rdo;
伴随来人推门的动作,木门因其陈旧发出了冗长的尖叫。
案台上烛影轻摇,天香应声望去,冯素贞正身姿娉婷,款款而来。她落足于床边,掀起被子一角钻进来,袅袅娜娜,举手投足间一派风流态度。
&ldo;这儿没有多余的被子,今晚便委屈公主了。&rdo;
天香僵直了身体不敢动弹,声若蚊蝇地从喉咙间挤出&ldo;不会&rdo;二字,便不再说话。
这是在妙州的第二个晚上,她与冯素贞同卧。
时光荏苒,想来她们上次像这样并肩而卧还是在三年前。
对那时的自己来说,父皇是她的避风港,冯绍民便是她的根,虽朝野动荡,她心中却是知足的。
而三年过去了,其中或大或小所有的变故如同一趟旅程,她独自走下来,人在深宫,心却像是没了根的浮萍,若是风雨打过来,便是她又一程的流浪。
沧海桑田,虽已今非昔比,她却再次同以往一般,躺在了自己身侧。
天香偷瞄一眼身旁那人假寐的侧脸,话到嘴边却仍是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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