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自然是因为见不得你受委屈。&rdo;
何等深挚一句话,冯素贞却说得平淡,甚透着一点冰冷。语罢,蓦地停下了脚步,在咫尺距离间,回身看她。
&ldo;那你呢?刚才你跟林景年又是怎么回事?&rdo;
她无措看着暝曚之中那人似钉子一般的眉目,心跳随那人施加的压力陡然乱了次序,不知该如何作答。
&ldo;你……&rdo;
冯素贞逼近一步,为消去她心底一点欲将逃离的念头,桎梏她上臂于掌中,厉色反问道:&ldo;我如何?&rdo;
&ldo;是你之前说,若她换一身女装便不怪罪我……&rdo;天香嗫喏启唇,不敢去看她,&ldo;可还作数?&rdo;
&ldo;我反悔了。&rdo;
&ldo;天香,我反悔了。就算知道你们只是朋友,我还是……&rdo;
她的眉目愈发狰狞,似极力克制着些什么东西,这一瞬的语塞过后,又逐渐恢复了平静,眼中却仍是急切的,步步紧逼,掌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ldo;我知晓你不喜欢高姑娘,往后,我便再不同她来往了,可好?&rdo;
天香抵着砖墙,已没了退路,怯怯对上那人视线,回想起林景年行去前那一句交代,迟疑将心中疑问问出,&ldo;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话里什么意思,你当真不知道么?&rdo;
天香愣愣点头。
&ldo;一点也不知道?&rdo;
仍点头。
闻言,冯素贞狰狞的眉目愈发拧巴了,看着眼前人儿的不知所措,唇瓣几张几阖,却终是没能将一切说出口。
默然良久,遂发笑。她自嘲笑得开怀,退开几步,扶额摇摇头,眉眼间全然教天香看不懂的似喜似悲。
&ldo;冯素贞,你是想说什么?&rdo;天香问得极其小心,那人却不再回答了。
冯素贞朝她微挪足尖,偏又朝另一方迈去。将天香的手腕攥在掌心,走到刺目的光亮中去。
她是气些什么的,气天香的装傻,抑或气自己多到无用的顾忌与懦弱。
她不过,是想尽量将那人留在身边罢了……
第23章如花美眷
(一)
今下晌,因着接小安乐这一机缘,须得来一趟书院。课堂里数数蒙童尚未散去,偌大的学堂却不见小安乐身影。
冯素贞一一应了学生的问候,逆清风踏进门庭内,至李兆廷身前,悄声询问几句。
他二人之间的谈话,天香稍稍能听到些,只是好似稀疏平常的几句言语,却处处又透着难掩的怪异。
那感觉,就像是见着了长着兔耳朵的猫咪一样,哪儿哪儿都看着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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