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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只见树林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一根上方挂着白幡，下方已裂成碎片的竹竿，竹竿敲击地面发出叭叭的声音。此身影披头散发，不时发出半截咳嗽声，在寂静的夜晚四处回荡。她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在夜色中让人不敢凝视。

【四、求医】

老婆婆走了十多分钟，才慢吞吞地来到公输然面前。她蹲下察看一番，伸出了她枯藤般的右手，指甲很长，缝里塞满了黑泥，她将又细又长的拇指与食指按摁在公输然两侧太阳穴上，一使力，公输然哎哟一声坐了起来。

公输然抹抹眼睛一看，眼前的老妇人正是昨日在峡谷入口拦路的老婆婆。他惊喜地说：&ldo;婆婆，你提前来啦!太好了!若凌得了重病，正要请婆婆出手搭救。&rdo;

老婆婆嘿嘿一笑，说：&ldo;老婆子我料事如神，知道今晚必定有事，所以提前赶来了，不过，那个女娃的病，老婆子也治不了哇!&rdo;

她轻松的一句，又将公输然打进了冰窟，失望之情遍布脸上。老婆婆又是嘿嘿一笑，用她又细又长的手指掐了一把公输然的脸说：&ldo;你要是满足我一个要求，我倒是可以教给你求医的办法。&rdo;言语似有挑逗之意。

公输然鸡皮疙瘩掉落一地，怕她再来掐脸，慌忙爬起身。杜乾坤在一旁呵呵笑起来，这老婆子的形象显得严肃诡异，又是前辈，话语却轻佻有趣，让人觉得极不相称。公输然站起身问：&ldo;婆婆有什么要求呢?&rdo;他为救高若凌，可以牺牲很多，但若是要……他简直不敢想象那种情景。

老婆婆照例嘿嘿一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公输然，把他看得心惊肉跳。她说：&ldo;你且别急，老婆子我深夜赶路走累了，你先帮我按按肩膀。&rdo;杜乾坤已经忍无可忍，大笑起来。就连刚才还在哀悼王二狗的城管队员也跟着笑了起来。

公输然十分为难，本来她是长辈，为她揉揉肩也合情合理，但她言语中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妥，也令这件事显得另有含义了，但为了高若凌，这种小事算得了什么。他走过去，尽量温柔地为她按摩，老婆婆非常瘦，肩膀除了骨头，几乎没有肉。按了一阵，老婆婆用竹竿打开公输然的手说：&ldo;得了得了，小伙子就是不如姑娘体心，按得我肩膀都酸痛起来了。&rdo;

公输然连忙道歉。老婆子又说：&ldo;我看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心地也不错，又有情有义，所以，决定选你做我的女婿，你要是答应了，我就告诉你治病的方法。&rdo;此言一出，众人都惊愕得叫出声来。杜乾坤觉得这事十分有趣，便插科打诨说：&ldo;婆婆，公输然有什么好，你要嫁女，找我最好，有多少我要多少。&rdo;说罢，众人哈哈大笑。

扶流汉干脆大叫起来：&ldo;疯老婆子，我看你不是在挑女婿，倒像在选老公，嗨!便宜公输然这小子了。&rdo;老妇人听着呵呵直笑，也不生气。

高靖救女心切，恳求说：&ldo;公输兄弟，凌儿也曾救你一命，你要是感恩，便答应了吧。&rdo;

公输然听得全身难受，想这疯婆子长得奇丑无比，她女儿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娶进家门，日夜相对，真是生不如死。不过无论如何，她女儿也该比疯婆子强百倍。再说了，现在婚姻自由，我答应了她，她女儿也未必同意，就算同意，我到时反悔，她们也无可奈何。他在心中自嘲：&ldo;唉，社会发展到今天，侠义精神都消亡了!&rdo;公输然嘿嘿一笑，正要答应下来。突然，一道黑影飞扑过来，是一位女子，她手持一柄黑色纸扇，直取公输然脖子。老妇人急忙挡在公输然面前，抬起竹竿，女子急忙收回身形，侧翻避开，噗地打开纸扇，将脸遮了大半，只露出两只黑眼珠，阴狠地盯着公输然。

老妇人喝道：&ldo;刘夏，你老大不小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娘给你挑了个这么好的后生，你还不满意?&rdo;

刘夏回答：&ldo;娘，女儿恨这些男人，这一生是不嫁了的，要嫁女儿自己会挑，用不着你来帮我选。你看看他，长得歪瓜劣枣，神情又猥琐无比，我怎能嫁给这种人?娘，你别再为我操心了，否则你挑一个我就杀一个。&rdo;女子指的他该是说公输然。公输然虽然不是绝顶帅哥，但也从没被人说成是歪瓜劣枣，听到此话，气得七窍生烟。

女子说完风一般地冲进了黑暗之中。老妇人边叫边追过去。公输然惶急之下，高声问：&ldo;怎么才能救回若凌?&rdo;

远处一颗黑色物体飞射过来，公输然一把接住，是一颗丹药。老妇人的声音传来，&ldo;服下此药，可保三天不死，速向大司命求治!&rdo;声音越来越细，周围终于归于平静。

公输然大喜，急忙冲到高若凌面前，让她服下丹药。良久，高若凌虚弱地睁开眼来，望着公输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轻轻问：&ldo;然哥哥，你受伤了没有?&rdo;

公输然眼眶一湿，温柔地说：&ldo;我好得很，你要好好休息，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全好了!&rdo;

高若凌微微一笑，说：&ldo;然哥哥没事，凌儿也就开心了。&rdo;高靖便在一旁，听到这些话语，竟没有一句是说及他的，不免有些失落。

公输然心情低落，转身大声问：&ldo;大司命是谁?有人知道吗?&rdo;

其中一名信神兵躬首答道：&ldo;公子，大司命便是湘西自称擅长收魂之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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