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玫说:&ldo;根据你目前提供的信息,我产生了一种猜测‐‐当然只是猜想,不一定对。&rdo;
&ldo;没关系,您说来听听。&rdo;谭翠西迫切地说。
杜玫盯着谭翠西的眼睛。&ldo;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性‐‐你儿子被人利用了。&rdo;
谭翠西吓了一跳。&ldo;您能说明白一些吗?&rdo;
&ldo;现在有些罪犯,会利用青少年来进行犯罪,或者是协助犯罪。因为15、6岁的孩子心智并没有完全成熟,缺乏判断力。我们这样设想‐‐假如有个中年男人通过网络聊天得知您儿子的一些喜好,比如喜欢血腥、残忍的漫画‐‐他觉得这一点可以加以利用,于是……&rdo;杜玫摊了下手,表示不用再说下去了。
&ldo;天哪……&rdo;谭翠西惊恐地用双手捂住嘴,&ldo;如果我儿子真的被坏人利用了,该怎么办?&rdo;
&ldo;别紧张,这只是一种比较坏的猜测而已。&rdo;杜玫安慰她。&ldo;当然也可能您儿子跟这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整件事只是一场误会。&rdo;
&ldo;不,不可能是误会这么简单……&rdo;谭翠西不安地摇着头,&ldo;我觉得,您分析的很有道理,完全可能就是这样……&rdo;
这时,门口有人轻轻敲门。&ldo;杜玫医生在吗?&rdo;
&ldo;啊,在。&rdo;杜玫应道,&ldo;李先生,请您在咨询室外面的椅子上稍微坐一会儿好吗?&rdo;
&ldo;好的。&rdo;那人应道。
杜玫对谭翠西说:&ldo;谭太太,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和谨慎,尽量装作没事那样让你儿子跟我打电话。我会很有技巧性地和他谈话。我们绝不能刺激到他,或者让他知道我们对他的怀疑‐‐否则后果很难设想。&rdo;
谭翠西忧心忡忡地答应道:&ldo;好的,我会按照您说的那样去做。谢谢您了,杜医生。&rdo;
&ldo;没关系,我们电话联系。&rdo;
谭翠西站起来,从皮包里掏出500元,但杜玫坚持只收150元。
谭翠西离开后,杜玫并没有马上请等候在外的李先生进来。她蹙眉思索着‐‐谭翠西的儿子的事,对自己是不是一个警示?‐‐父母由于对子女缺乏关心和了解,孩子暗中做出了十分可怕的事,当父母的还懵然不知。这真是糟透了。
杜玫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丽拉最近也有事瞒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
不行,不能再拖了,我必须抽出时间和丽拉做沟通和交谈。我不能和谭翠西犯同样的错误。
四
晚上,杜玫特意买了一些点心和水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下晚自习的女儿回来。
九点半,丽拉回家了。她换好鞋走进客厅。杜玫微笑着招呼道:&ldo;丽拉,我买了你爱吃的荔枝和酸枣糕。&rdo;
&ldo;喔,太好了。&rdo;丽拉走过来,和妈妈坐在一起,剥起荔枝来。
杜玫一边看着丽拉吃荔枝,一边用手捋着女儿清秀的头发,以随意的口吻问道:&ldo;丽拉,最近在学校怎么样?&rdo;
&ldo;什么怎么样?&rdo;丽拉撕着酸枣糕的包装纸。
&ldo;跟同学相处得好吧?&rdo;
&ldo;好啊。&rdo;
&ldo;有没有追你的男生?&rdo;
&ldo;妈‐‐&rdo;丽拉责怪地望着母亲。&ldo;没有啦,讨厌。&rdo;
&ldo;有也没关系呀。你知道妈妈不是那种老古板,不会怪你的。&rdo;
&ldo;真的没有啦!&rdo;
杜玫笑着说:&ldo;好啦、好啦,不说这个。那么‐‐你有没有什么烦恼或是心事,想跟妈妈谈谈的?&rdo;
丽拉摇着头说:&ldo;没有。&rdo;
杜玫顿了一下。&ldo;丽拉,试着想象一下‐‐如果你现在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公园里,你认为这个时候你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rdo;
&ldo;真是个古怪的问题,让我想想……&rdo;丽拉思索了几秒,忽然望向母亲。&ldo;妈,你是在跟我做心理测试吗?&rdo;
&ldo;我只是随便跟你聊聊天。&rdo;
&ldo;不,你是在通过谈话洞察我的内心。&rdo;她从沙发上站起来。&ldo;妈,我不是你的病人。&rdo;
杜玫无奈地叹了口气。&ldo;丽拉,我没把你当成病人。你干嘛这么敏感?就算是个小小的心理测试,你也可以当成游戏一样愉快地完成呀。&rdo;
丽拉冷漠地摇着头。&ldo;我不希望你以任何形式窥探我的内心世界,我有我的隐私。&rdo;
杜玫惊讶地张大了嘴。&ldo;丽拉,我只是作为母亲在关心你,根本没想过要窥探你的隐私。&rdo;她把头扭过去叹了口气。&ldo;我只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希望你有什么烦恼的话,能跟我这个母亲交谈和倾诉,这有什么不对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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