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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徐光磊完全没提到这些细节，戴诗佳静静听着。

&ldo;那时他在摆路边摊，卖的是伯父生前文具店库存的绝版钢笔。以前他总说那些笔他不会卖，不是特别版或限量笔，大部分库存不值几个钱，可在他心里那却是重要的东西……&rdo;叶子诚语气平静，目光却低垂，&ldo;可能他没有认真去找工作，我不敢深问。可能……可能一个离开学校太久的助教一时也无法再回校园：就算面对对钢笔一窍不通的路人，他还是细心教他们握笔。他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太多表情和情绪。我印象很深，他从没怨过一句要我把钱或房子还他。那天我是带来好消息的，我跟他说事情有转机了，国外的集团投资进来，虽然内部组织有些变化，但文具、生活、家具部门是被认同的，我不仅可以把钱还他，还要升他做副总，一切如常，不，甚至更好了。&rdo;

话说到此，叶子诚终于抬头，无奈笑着摇摇头。

&ldo;他就是听到这边一拳挥过来。&rdo;他道，&ldo;知道你们分手，那已经是他同意回到杉墨之后的事了。&rdo;

这些……徐光磊是不会告诉她的：他的个性与刚认识时有细微改变，她一直归咎于两人间的关系仍需时间再度适应，却不知他经历过的比她想像的更多。戴诗佳思忖良久，才应道：&ldo;本来我是想藉今天这个机会让你们和好的。&rdo;子诚是家人，他曾这么说过。然而听了子诚的一番话后，她又很难去勉强徐光磊。

&ldo;我知道。&rdo;理亏在先，为了维护杉墨书店，没能早一点跟光磊说。叶子诚不介意再花点时间。&ldo;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约吧。&rdo;

语毕他转身，戴诗佳唤住他：&ldo;等等，子诚。我想……他是真的对你生气，可另一方面他更对自己火大，没能更早发觉你遭遇的困难。&rdo;她听起来像是在为男友辩解吗？无论如何，她不希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闹得这么僵。

叶子诚看着她一会，点点头。&ldo;谢谢你，小佳。&rdo;

从二楼阳台往下看去，叶子诚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手中握着手机，迟迟未动。

&ldo;你是能有多小气？&rdo;

身后传来孟学湛的声音，徐光磊侧过头。

&ldo;你的小佳都回到你身边了，还没办法原谅兄弟？&rdo;孟学湛手中一杯酒，藉酒气数落：&ldo;还要小佳帮你当和事老？&rdo;

徐光磊白他一眼。&ldo;小佳小佳叫得很顺。&rdo;

孟学湛嘿嘿一笑。&ldo;其实你是不是也快忘了到底跟叶子诚为什么闹得不愉快？&rdo;

&ldo;谁像你会乱发脾气，气完又马上忘了是什么事，被你骂的人都莫名其妙。&rdo;&ldo;所以你是真小气、真记仇？&rdo;

徐光磊又瞄了眼窗外。&ldo;讲完了吗？讲完你可以先走开一下吗？我想打个电话。&rdo;

&ldo;知道啦。&rdo;孟学湛哼笑，识相地走开。&ldo;刚刚是怕你想一想又不打了。&rdo;待他走远，徐光磊才拿起手机拨号。

在人群中寻着，最后才在玻璃门外的阳台见到他侧影。戴诗佳放下手中空杯，向他走去。

推开玻璃门时不意听见了他低声说道：&ldo;……下个周末如果你有空，就来我家吧。你给小佳两瓶酒总不可能我跟她两个人喝……她有那么容易灌醉吗？我只是觉得有点浪费……我会问她，她也会说好……如果我说是呢？是因为她我才打这通电话，这样你就不来了？……子诚，也许现在我这么说很难以置信，但这几年来我不时反省，对你也好对小佳也好‐‐&rdo;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是因见到她在玻璃门边。

戴诗佳不是有意偷听，见状，她推开门走来。

&ldo;总之，周末，等你来开酒。&rdo;徐光磊匆匆收了线。眼前，她稍稍抬头与他相望，想开口，她手指滑进掌间，轻轻收紧。

&ldo;阿磊，&rdo;戴诗佳轻唤，&ldo;我很好，非常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刻了。&rdo;她忽然冒出一段没头没尾的话，两颊上带着酒气，眼神却无比坚定。徐光磊眉间放软，勾起她指尖。

&ldo;我们来执行制霸外岛的计划吧，我有好多假可以休，子诚也一定会批准你的假，我们半年内走完外岛，这点子不错吧？&rdo;

&ldo;小佳……&rdo;

&ldo;你不能总是带着内疚跟我交往。&rdo;当她能淡化不愉快的回忆，全心喜欢他，他对她的好却出自补偿，这样很不公平。

&ldo;这阵子我总会想，如果我能早一点跟你道歉，早一点把事情的原委都交代清楚，是不是我们就不用多浪费那两年？&rdo;小佳一脸不认同，徐光磊揉揉她头顶，&ldo;让我说完，说完再换戴律师交互诘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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