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秉刚刚告辞,苏瑛还在原地等候太子发落。经过一段时间的刀光剑影,政局算是稍微稳固了。轻叹一声气,赵桎微微抖开眼帘,语气寡淡:“你还在这。”还未等苏瑛回话,他继续说着:“哦,定是我忘了让你退下。”“是。”定定看着苏瑛良久,太子忽地挥手让她退下。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若你不是那么听话,该多好。”她顿了顿,握紧手上的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飞上屋檐。坐在瓦片处,苏瑛遥遥盯着远方许久。那片灰暗的幕布经过时间的洗刷,慢慢变淡,接着一轮红日破晓而出,炸开天际。一缕红光透过树缝,点起斑驳的火焰。火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突然,那火焰跳动在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多日未见的赵翊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檐对面的树杈上。见她注意到他,便耍宝似地翻了个跟头,站在地上,然后又轻轻跳起,蹲在她身侧。手里递了一盒桂花糕,嘚瑟着:“身手如何?”身侧之人未接过,似一根冰雕,远目不语。赵翊心里直打鼓,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啊。一片寒鸦无声处。远处的红光逐渐被稀释,变淡,云朵层层叠起,转瞬之际缓缓分开。就连风也禁不住尴尬,开始流动。终于身侧的人动了动,不动声色地拿走了那块桂花糕。瞬间,他提起的心落了下来,想侧过头去看她的表情,又不敢,便只好低下头,却忍不住低低笑出声。还没等笑完,后背一凉,一股风将他推了出去。脚下一空,险先摔落于地。幸好连日来的训练,让他颇有些功力,借着横伸枝丫的力量,翻身几次,稳稳当当地落在对面的树枝上。双手抱胸,他咧嘴而笑,像是求夸。“的确长进不少。”苏瑛咽下最后一块桂花糕,允了允食指,翻檐向内而入。见她进去,赵翊迫不及待地跟随其后。两人静静地趴在房梁上,书桌前的太子早早起来,笔下挥斥方遒,温和的脸上带着一丝疏离,沉稳的手在最后一笔轻微抖动了一瞬,写出一个不甚完美的字。身侧的侍卫连忙哄道:“世间无人可媲……”还未等奉承的话说完,那纸张便在太子的手中揉成一团,丢弃在侧。略显惊慌的侍卫咽了咽口水,后退几步,不敢再言语。地上的纸团越来越多,堆起一个个小山丘。下人不停进来清理,总也铲不尽它们。就好像这个时候,没人能清理掉太子内心的烦躁和忧愁。收回目光,苏瑛看向抓紧横木的手指,上面细细的碎纹勾出一段段打斗的痕迹,粗糙的皮屑因缺乏水分而微微卷翘。太子大婚目光往左转移,另一双白皙的手衬得她的双手黯然失色。而那毫不知情的主人居然又稳稳当当地酣眠了。轻微的呼吸声响在耳畔,犹如一首安眠曲。这家伙就这样睡到了夜幕降临。“七日后便是桎儿的二十周岁生辰,也是迎娶顾大人之爱女顾芷薇的大喜之日。”被无端响起的声音唤醒,赵翊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透过窗棂缝隙,外头一片红光映照,揉揉眼睛,他看到身侧的位置早已空悬。睡了竟这么久,他擦了擦被口水打湿的领口,一跃而起,翻出屋外。长廊上侍女排成一长列,每个人手中提着一盏红灯,小心翼翼地挂到一切可挂之处。就连树梢都难逃一劫。赵桎大婚,正值二十周岁生辰之日,已是晚婚之龄。黑灯瞎火,廊道尽头的树下坐着累了一整天的两名侍女。一名年长,是姐姐,爱抚着年幼的妹妹,叹了口气:“还以为太子大婚,会放你出宫,可惜帝后不允。”“姐姐,你在宫中,我就在这跟着你。”“傻孩子,这里有什么好,去外头多自在。”两人闲聊片刻,姐姐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什,郑重递给她,朝四周谨慎瞧了一遍后嘱咐:“之前帝后非要我侍奉太子,这东西就是赏的,你且好好保着,将来若是有那么一天,也好。”她接过来藏好,脸上满是关心。“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姐姐抓着她的手,摇摇头,“太子怕是有这方面的……”最后的“隐疾”二字低了又低,生怕被背靠的那棵树听去。这话吓得妹妹一哆嗦,连忙扑进姐姐的怀里。二十年来,赵桎在宫内从不宠信任何一个女人,就连帝后送上床的他都不沾身,婚事一拖再拖,直至帝君下旨,才不得已领命。大婚当日,万丈红光,映透天际,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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