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因为数百年来,破军一直有心愿未了,&rdo;他看着迦楼罗金翅鸟,&ldo;他们在前世擦肩而过。而这一生,他希望能在轮回里与她完美地相遇──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rdo;
&ldo;完美的相遇?&rdo;琉璃不明所以。
&ldo;是的。在她转世后,等到最好的年华,沉睡的破军就会在冥冥里开始召唤她。她身上染有他心口流出的那滴血,无论身在天地间的何处,都能感觉到这种宿命里的呼唤。&rdo;
琉璃怔怔听着,愣了半天,忽地吃吃笑了起来。
&ldo;怎么?&rdo;溯光蹙眉,有些不悦。
&ldo;我想,你是不是在编故事呀?人人都说破军是魔,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他就变成情圣了?&rdo;琉璃看着那个迦楼罗金翅鸟,嗤笑,&ldo;没道理啊!照你这么说,如今已经快九百年了,十几个轮回了都──难道破军还没有等到她的到来?&rdo;
&ldo;是的。&rdo;溯光淡淡回答,&ldo;因为他不可能等到。&rdo;
&ldo;为什么?&rdo;琉璃更加诧异。
溯光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将手从剑柄上松开,眼神一瞬雪亮。朝阳已经快要从海面升起了,霞光从他身后衍射开来,他转过身去望着那座山,忽地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ldo;什么?&rdo;琉璃以为自己听错了,失声,&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rdo;溯光一字一句地重复,&ldo;那是因为九百年来,慕湮剑圣一直无法转世!&rdo;
琉璃大吃一惊:&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们,因为&lso;命轮&rso;的存在。&rdo;
&ldo;命轮?&rdo;琉璃大惑不解,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ldo;那到底是什么东西?&rdo;
&ldo;一个暗杀组织的代称。&rdo;溯光淡淡,&ldo;存在了九百年。&rdo;
&ldo;暗杀组织?&rdo;琉璃吃惊地看着这个人,&ldo;你是个暗杀者?……你杀了多少人啦?&rdo;
&ldo;很多。有十几个了吧,&rdo;溯光叹息,&ldo;或者说,只有一个。&rdo;
&ldo;一个?&rdo;
&ldo;命轮要杀的所有人,说到底只有一个。&rdo;他看着迦楼罗,低声,&ldo;所有牺牲者的被杀,也只因为一个原因:因为那些人可能会成为某个人的转世之身。&rdo;
&ldo;转世之身?&rdo;琉璃更加震惊,&ldo;谁的?&rdo;
溯光的语气凝重而肃杀,一字一顿:&ldo;空桑女剑圣,慕湮。&rdo;
琉璃吃惊得往后跳了一步,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她怔怔望着晨曦里的巨大机械,恍如梦寐,忽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样?
那一刻,她想起了那个被钉在金座上的鲛人,想起了那个一直在等待却一直不曾醒来的魔。难怪她等到青丝如雪泪落成海,却始终等不到要等的那一刻,而金座上被封印的年轻军人,身负毁灭天地的力量,在黑暗深处寂寞地沉睡那么多年,却始终没有人来唤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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