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喉咙一动,抖着唇看向封缘:&ldo;小缘,我也发现我从不曾好好了解过你。你不是我眼中的那个任性的女儿了。你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已经长成了我和你母亲期望的模样。&rdo;
封缘长睫一颤,没有说话。如果是以前,她听到这些话会动容、会欣喜,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她只有微酸,然后变得古井无波。
封振海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羞愧还有挣扎:&ldo;同时我也知道,我这个父亲做得不称职,我在你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rdo;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ldo;小缘,我承认我独断专行,被假象蒙蔽双眼,但是父女哪有隔夜的仇,你说什么都改,你能不能回&rdo;
&ldo;爸!&rdo;封缘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叫他,她闭了闭眼,想说什么都化为一声轻叹。
封振海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就像是等待判决书一样紧张,他明知道封缘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却还是不死心地期待着。
半晌,封缘睁开眼,道:&ldo;爸,我理解母亲的心情,却不能接受。而对于您我是不理解也不接受。无论您给予我多少的补偿,该造成的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即使您和姚玉琳分开,把封辰塞回他娘的肚子里,也于事无补。&rdo;
封振海想要狡辩,却发现封缘说的是事实。他知道有些伤害一经造成就再也弥补不了,更何况以封缘的脾气,她是最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眼看着封振海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封缘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于是她一笑:&ldo;我又不是和您老死不相往来了。您要是想我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至于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rdo;
封振海无力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封缘的脾气,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了。他不期望对方完全原谅他,只期望对方能在他思念的时候看看他。
他叹口气,只是他看向她手上的信纸,不知道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ldo;你的男朋友对你好吗?&rdo;
封缘嘴角一翘:&ldo;很好,他对我无微不至。&rdo;
封振海犹豫地看向她,封缘看出他的意思,轻轻一笑:&ldo;他的人品值得信任。如果您想说五年前的事我倾向于那是误会。&rdo;
封振海想起当年的那一场风波,是他和封缘争端的开始。但是看封缘如此笃定,他只好闭上嘴,不再说什么了。
出门的时候,外面冬阳正好,封缘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看见有一长身玉立的男子倚在车门上,不顾四周的尖叫,微笑着看着她。
封缘一看见他,眉毛下意识地立起来,但是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女士大衣,心上就是一软。好吧,看在他解决了她心结的份上,她就不怪他擅自做主了。
她咧嘴一笑,快步走过去。
封振海蹒跚地回了家,这一趟出去他似乎老了很多,但精神头不错。姚玉琳披着外套慢吞吞地下楼,一看见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脚还没迈开眼泪先下来了,她顿时扑了上去:&ldo;封哥,你这是怎么了?&rdo;
封振海此时有些累,他摆了摆手不说话。
姚玉琳看向他身后的秘书,秘书比了个手势,她马上就明白了,脸色一变。接着睫毛一垂就挤出一声哽咽来:
&ldo;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封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别气坏了身体,小缘她&rdo;
话还没说完,她就猛地感到脸上一麻,耳边出现&ldo;啪&rdo;地一声,接着她整个人都被掀翻了出去。
她顿时尖叫一声,感觉半边脸都麻木了,嘴里也出现血腥味。她晕头转向地抬起头,就看见封振海举着手掌,喘着粗气道:&ldo;你还当我是傻子是吧!?&rdo;
姚玉琳捂着脸,久久回不过神:&ldo;封、封哥,怎么了,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rdo;
封振海重重地吼道:&ldo;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我只是装傻而已,但你别当我真傻!我知道你处处针对小缘,以前是我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以后不会了,你要是再敢编排她,你就和你的儿子彻底滚蛋!&rdo;
&ldo;轰&rdo;地一声,这一巴掌就像是锤在她的太阳穴一样,姚玉琳不仅脸发麻,连整个大脑都发懵,她不知道封振海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彻底变了态度,难道难道是封缘那个丫头又对他说了什么坏话?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暗恨,但在封振海面前,她还是咬着嘴唇,怔怔地落下泪来:&ldo;封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是不是小缘误会了什么,有什么事你让我亲自跟她说,她可不能冤枉人啊&rdo;
封振海一抬手一咬牙:&ldo;你还敢!&rdo;
姚玉琳下意识地闭眼,她眼珠一转,从嘴里溢出一声呻吟彻底躺在了地上。
秘书吓了一跳:&ldo;夫人!&rdo;说着,就想扶起她,封振海道:&ldo;你让她躺着!&rdo;
秘书一怔,赶紧收回了手。看这招不管用,姚玉琳的心彻底凉了,她睁开眼拽住封振海的裤脚:&ldo;封哥!我错了!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rdo;
封振海甩开她,头也不回地上楼。
&ldo;封哥!……封振海!!!&rdo;
封缘和黎秋川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去给顾颐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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