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算了,&rdo;姬无镜神情恹恹,&ldo;不走就不走吧,跛子也没什么。太完美的人身上有了缺点也挺好。真实些。&rdo;
顾见骊瞧着他的表情,心中惴惴。她哭着说:&ldo;我不要,不要当跛子……&rdo;
姬无镜望着她的眼睛,用残存的耐心说:&ldo;那到底走不走?等一点不疼的时候再走路就迟了。&rdo;
顾见骊拧着眉去推他:&ldo;你还我衣服!&rdo;
姬无镜的手掌搭在顾见骊的后腰,让靠在他怀里的顾见骊站直。他取来顾见骊的衣服丢给她,顾见骊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侧过身穿衣服。上身的胸衣和雪色寝衣穿好了,她拿起寝裤来,拢好左裤腿,小心翼翼地套上去,轮到套右腿时,她环顾四周,四周空空没有她可以倚靠的地方。
她才不要扶着身前的姬无镜,赌气地坐在地上,将裤子穿好。终于费力将衣服穿好,那般屈辱尴尬的感觉才消去,心里稍安。她没有急着起来,轻轻揉捏着左小腿。刚刚赌气走了两步,疼得厉害。
虽不哭了,眼里残留的湿意还在。她吸了吸鼻子,泪珠儿又委屈地滚落下来。
&ldo;走不走?&rdo;姬无镜再问。他也诧异自己今日的耐心这般好。
顾见骊抿着唇好半天,才小声说:&ldo;走。&rdo;
姬无镜朝她伸出手,说:&ldo;起来,我扶着你走。&rdo;
顾见骊仰起脸来瞧他,犹豫了好半天,才半信半疑地把手递给他,由他拉起来。她抬头望着床榻的方向,明明没有那么远,却觉得遥不可及。她忍着痛试探着迈出左脚,一步又一步。左脚落地第三次时,疼得不能继续走。她停在那里,低头瞧自己的腿,忍着不哭出来,眼睛却红得厉害。
&ldo;顾见骊,拿出你骂我掐我咬我的架势啊。&rdo;姬无镜慢悠悠地说。
顾见骊轻哼了一声,不理他,也不抬头看他。
姬无镜继续挖苦:&ldo;看,走两三步就停下不肯走。小废物。&rdo;
顾见骊抬眼瞪他:&ldo;我自己慢慢来,也比被你折磨着强!&rdo;
姬无镜意味深长地说:&ldo;你也在折磨我啊。&rdo;
&ldo;胡说。&rdo;顾见骊反驳。
姬无镜笑笑,没再说什么。
顾见骊再一次迈出步子,尝试着往前走。她就这样走走停停,用了好些时候才走到床榻。她扶着床榻坐下时,一身香汗。她的身子软下来,无力地伏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ldo;顾见骊。&rdo;
顾见骊回头去看他。
姬无镜懒散斜立在床侧,靠着身后鸭卵青的厚重幔帐。他状若随意地轻飘飘道:&ldo;你想回你自己的家找顾敬元那老东西……&rdo;
他的话忽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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