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疾步跑到床边,将剪子和右手递到姬无镜眼前,弯着眼睛笑:&ldo;帮帮我吧。&rdo;
&ldo;顾见骊,你是不是很想被我活活掐死?&rdo;姬无镜口气阴森。
&ldo;哦。先帮我剪了再说啦,要不然睡着了划到身上会痛的。&rdo;顾见骊去掰姬无镜的手,把剪子塞到他右手里。
姬无镜咬牙,怀念起那个眼睛湿湿见了他就怕的小囡囡。
他嗤笑了一声,捏着顾见骊的手指,将张开的剪子搭在她的无名指关节,用剪子上薄薄的刃轻轻地磨她细白的手指头,慢悠悠地问:&ldo;嘎嘣一声把手指头剪了可好?&rdo;
他撩起眼皮闲闲去看顾见骊,顾见骊望着他,认真说:&ldo;不要闹了,要早些睡明日气色才会好呀。&rdo;
姬无镜无声盯着她这张脸很久,才默不作声地去给她剪指甲。
&ldo;好啦!&rdo;顾见骊想要收回手,姬无镜却没放。
又是&ldo;咔嚓&rdo;一声,姬无镜将顾见骊小手指指甲也剪去了。
顾见骊懵了,质问:&ldo;你干嘛呀?&rdo;
姬无镜拉过她的左手,又是&ldo;咔嚓&rdo;一声,把她左手小手指的指甲也剪去,说:&ldo;刮蛋。&rdo;
&ldo;瓜蛋?&rdo;顾见骊懵懂无知,&ldo;那是什么蛋?可好吃?&rdo;
姬无镜放下剪子的动作一顿,他抬眼望着顾见骊干净的眼睛,视线逐渐下移,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指腹轻轻抹过她软嫩的唇,他说:&ldo;好吃啊。下次请你吃个够吃个饱。&rdo;
&ldo;好!&rdo;顾见骊垂下眼,去看自己的指甲。
姬无镜看向她,语气古怪:&ldo;请一次哪够啊,日日请你吃才像话。&rdo;
顾见骊没怎么听,她弯起的眼睛很快耷拉下来,将十指重新递到姬无镜眼前,说:&ldo;没对齐!&rdo;
两手无名指指甲的长度的确不同。
姬无镜没好气地问:&ldo;是不是还要我拿磨石给你磨光滑啊?&rdo;
&ldo;我可以自己磨的。&rdo;
姬无镜舔唇,有一句话卡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默不作声重新给她修剪了指甲,仔仔细细。
他看着顾见骊一副欢喜的重新躺回罗汉床,心情有些复杂。
顾见骊很快就睡着了。
寂静的夜里,藕色的床幔被掀开,姬无镜悄无声息地走到罗汉床前,他弯下腰,凑近顾见骊的脸。顾见骊檀口微张,乖巧酣眠。姬无镜弯着腰凝视了她很久很久,许久之后,他伸出手,想要碰触她软软的脸颊和微微蜷曲的眼睫,却又在指腹将要碰到时停下动作,慢慢收回了手。
第二天一早,顾见骊早早醒来,梳洗过后,坐在铜镜前描了妆,眉心贴上罗扇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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