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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秦嘉闻报大喜，欲加封沛公为砀郡君。董緤道:&ldo;刘季初到，未必安心归附，不可以重用。不如使人收其军卒，以防其势难控。&rdo;秦嘉从之，遂迁沛公为留城令，封董緤为砀君，使其尽收沛公之军。董緤领逾，兵至砀郡，收编沛公部下，连留城五六千人马，亦尽数收去了。沛公回至府弟，诸将皆有不平。少时，樊哙闯入，怒与沛公道：&ldo;秦嘉小人，着实无礼，主公有功不赏还罢，怎可夺吾城池，收吾将卒。樊哙虽驽钝，死亦不甘于秦嘉帐下听命。倒不如就此诛了董緤，杀入彭城，直面去与秦嘉论理。&rdo;张良急止道：&ldo;樊将军休逞意气，如今章邯大军在彼，各诸候均呈观望之势，互不相助，已至生死存亡之机。此时若起内讧，必被他人坐收渔利也。&rdo;谋士陈涓亦道：&ldo;秦嘉量窄，非容人之人也，委身其下终非长久之计。不如弃他而去，暂回沛中，再作后图。&rdo;沛公道：&ldo;公言是矣。&rdo;遂引本部数百人，不辞而别，皆回沛县。有人报予董緤，劝其追而杀之。董緤道：&ldo;区区亭长，能有何作为。&rdo;遂不以为意。

沛公回到沛县，萧何迎入县署，各诉离别之情。沛公问道：&ldo;吾入城来，一路见城中军民，神色慌张，心术不定，莫非要生何事？&rdo;萧何道：&ldo;自主公别去，魏国便有相侵之意。雍齿屡屡使乡中父老子弟，入城来诱。城中民心，多有相背。若主公晚归几日，恐沛城已是不保。&rdo;沛公大怒道：&ldo;雍齿不义小人，频频欺我，有我得其之日，必啖食其肉。&rdo;便要出兵。张良、陈豨皆劝道：&ldo;沛城人心不定，不可动兵。&rdo;沛公道：&ldo;不擒雍齿，难消心中之怨。&rdo;遂点齐将校，来伐丰邑。

魏相周市知沛公回到沛县，料必来夺丰邑，已自己亲引八万大军先至，屯于丰邑城外。沛公行至半道，闻探马回报，惧魏军势大，又有退意。张良复劝道：&ldo;秦军未动，诸候亦未敢先动，故沛县暂时无失陷之忧。今河南诸县，皆言陈王未死，主公宜安守沛县，观陈县动静。若陈王果然尚在，主公可以沛中之众相投，共创大业。&rdo;沛公寻思丰邑既已有备，再战亦难有成算，便引军重回沛县，一面安定县中民心，一面令人往河南打听消息。

却说庄贾自杀陈王，得封陈郡郡守以来，每日入寝，便梦见陈王前来索命，日夜惊怕，终日郁郁不振。自章邯引军北上后，城里一向无事，庄贾方才心安。这日夜里，洗漱已毕，方要去睡，忽闻府外杀声震天，皆大呼：&ldo;休要走了反贼！&rdo;庄贾慌忙提剑出门，正遇一军迎面杀到，皆以青巾包头，正是新阳吕臣之&ldo;苍头军&rdo;。原来吕臣驻于新阳，接得陈王报急，点马步军二万，欲救陈王。军尚未发，已闻陈王死讯。吕臣大哭，欲为陈王发丧。其父吕青急劝道：&ldo;陈王虽死，天下未必尽信矣。今非常之时，当先设计重夺陈都，复立张楚，以陈王之令召领天下，方可重整山河。&rdo;吕臣称善，乃密书连合召平，欲袭陈县。召平攻广陵，久战不胜，无力为助，吕臣只得别谋他策。及细作报知章邯已兵往雍丘，吕臣乃与其父定计取陈县：先使军卒扮作百姓潜入城中，到了夜里，都出来生事，四处放火叫反，趁乱打开城门，接应城外之军进城。吕臣亲入城中，引着&ldo;苍头军&rdo;，呐喊喧天，杀奔王宫。庄贾出门，正撞上乱军，一齐指着庄贾大喊道：&ldo;弑王者，此人也！&rdo;众军一齐涌上，乱刀将庄贾砍为肉泥，吕臣趁势占领王宫。次日天明，吕臣出榜安民，令人收拾陈王尸体，暗暗礼葬。又于城中遍插张楚大旗，号称陈王亲至，重据陈县，召令天下并力抗秦。消息传出，楚地郡县闻之振奋，多有弃景驹而相投者。

秦将杨熊屯于许城，闻陈县张楚复立，心甚疑之，遂领兵五万，来夺陈县。吕臣得报，引&ldo;苍头军&rdo;往迎秦军。两军会于西亭，布成阵势。杨熊持枪出阵道：&ldo;速唤陈胜来答话！&rdo;吕臣扬鞭喝道：&ldo;汝是何人，亦敢要见吾王乎？&rdo;杨熊大怒，挺枪骤马来战。吕臣令副将张勃出马相迎。战不数合，被杨熊一枪刺中面门，落马而死。杨熊引军混杀来，吕臣大败，往后而退。约行七、八里，一军包抄而至，乃是秦将赵贲也，跨马抡斧，一阵冲杀，生擒将卒无数。吕臣欲回陈县，奈何赵贲一军来势甚急，已将&ldo;苍头军&rdo;冲得七零八落，吕臣只得拨马往南逃去。退了三十余里，杀声渐远，吕臣方才扎住营寨，收拢败兵。

杨熊收兵，直逼陈县。守军见吕臣败走，不敢城守，开城降之。杨熊入王宫，得吕臣左右，方知陈王复国之事，皆吕臣所行，并无陈王再生之死。杨熊大怒，放火将王宫烧毁，更不歇兵，乃与赵贲引铁骑星夜追杀吕臣。

吕臣兵败，计点伤亡，三停折了二停半，心中烦闷，夜不能眠。至三更，四面喊声大作，乃杨熊、赵贲连夜引军赶至。吕臣匆匆上马，引左右迎敌。两边军士，趁夜混战。比及杀至天明，吕臣手下散尽，落了个单身，只得落荒而走。杨熊不舍，引十数骑紧紧追赶。吕臣盔歪甲斜，单骑独奔。走不数里，看看将为杨熊赶上。忽一军迎面而来，为首一将：豹头虎眼，阔面重髯，身长八尺，膀阔腰园，骑一匹超光纤离马，持一条宾铁点钢矛，其势如金刚降世，天将临凡。此将下让过吕臣，纵马挺矛，直取杨熊。吕臣惊魂尚定，住马看那将：面有囚刺之纹，更显威猛。那将与杨熊战约十余合，直杀得杨熊汗流遍体，骨软筋酥，看看架遮阻拦不定，只得拨马败走。那将也不追赶，回马径奔吕臣，问道：&ldo;汝可是陈王属下？&rdo;吕臣道：&ldo;吾乃陈王麾下涓人将军吕臣也，敢问足下大名。&rdo;那将欠身作礼道：&ldo;某乃六安人黥布也，闻陈王尚在，故引手下来投。&rdo;吕臣曾闻黥布之名，知其乃勇烈之士，见之大喜，遂与黥布合兵一处，重建大寨，整顿甲兵，以图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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