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关上水龙头,用大大的浴巾裹住身子,想起二叔的话:&ldo;―――虽然没有伤口,但他还是给你留下了一个印记,这个&lso;鬼印&rso;会伴随你一生,也能令你的灵力更强―――&rdo;她苦笑一下,后背仍然隐隐作痛,管他呢!冰儿累了,打了个哈欠,模糊地想着,该来的总要来的!
第五部鬼印第四节邂逅
清晨,冰儿带着西西和佳佳在小区里散步。这天是周末,本来可以睡个懒觉,可是西西在床上吵,佳佳在床下闹,冰儿实在没办法,只好向小狗们投降。
一出门,冰儿精神一振,深深吸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清爽起来,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风并不大,却不象春风那样湿润柔和,反而是干净利落的,令人感到痛快。西西和佳佳一溜小跑,在草地上蹦得欢,冰儿却走得轻轻松松,心里已经不后悔早起这一回了。
&ldo;汪汪!―――&rdo;一只黄白相间的蝴蝶犬迎面跑来,见到西西和佳佳似乎也有点奇怪地停下了,不过狗狗的本能还是让它很快就认出了西西,亲热地蹭着它的身子。&ldo;奇奇!&rdo;冰儿唤着它的名字。佳佳讨好地挨过去追着奇奇的屁股闻,奇奇摇摇尾巴,并没有拒绝。
&ldo;这就是著名的&lso;假西西&rso;吧?!&rdo;一个老人缓步走来,用手杖指着小狗们。
&ldo;李伯伯!&rdo;冰儿微笑着迎了上去。
被称为李伯伯的老人大约七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头白发,腰板挺得笔直,虽然拿着一根手杖,却并没有要依靠它的意思,反而显得精神矍铄。他是较早迁入小区的住户之一,人们常常见他带着这条名叫奇奇的小狗在小区里溜达;冰儿还是在养了西西后才与他慢慢熟悉起来的,交谈之下发现2人还颇有渊源。原来,李伯伯以前工作的单位叫做先锋化工厂,正是冰儿公司的前身,而李伯伯以前的同事有不少成了冰儿的同事,有了这层关系,这一老一小慢慢成为了忘年之交。
&ldo;这几天没见您带奇奇出来么,最近还好吗?&rdo;奇奇是条温顺的小狗,冰儿蹲下来,它就抬起前爪,与冰儿握手。
&ldo;嗯,身体不大好,刚从医院回来。&rdo;李伯伯淡淡道,西西扑向他的手杖嬉戏起来。
&ldo;怎么啦?&rdo;冰儿关心地追问一句。
&ldo;是癌症。&rdo;老人的声音十分平静。
&ldo;哎呀!―――&rdo;冰儿又是吃惊又是惶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ldo;不要这个样子么,小姑娘!&rdo;李伯伯慈爱地笑笑,用手拍拍冰儿的肩,&ldo;我这个年纪还有什么看不透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如果不是牵挂着老太婆,我会高高兴兴地迎接死亡,看看另一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rdo;
&ldo;那―――您的小外孙呢,您舍得他?&rdo;李伯伯夫妻与女儿同住,小外孙还没上学呢,是一家人的心肝宝贝。
&ldo;当然舍不得。但是,还放得下。&rdo;李伯伯挥挥手杖,与冰儿并肩漫步而行。&ldo;孩子们的日子毕竟还长,况且现在与以前不同,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看着他们慢慢长大,过他们自己的生活。话说回来,能看到当然是最好,这就是天伦之乐吧,但是老天不让我见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rdo;
&ldo;您千万别这么说!&rdo;冰儿固然被李伯伯的豁达所深深折服,但总保持着一点希望。&ldo;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有办法的―――&rdo;
李伯伯轻轻地摇摇头:&ldo;已经是晚期了,而且我本来还有几种慢性病,医生说开刀的意义已经不大,风险却极高,保守治疗的话大概还有一年半载―――&rdo;见冰儿眼中已有泪光泛起,他忙道:&ldo;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已经向医生问得很清楚,我要求他们不要隐瞒,我要知道确切的情况,才可以好好安排剩下的时间―――&rdo;
他们走到了喷泉边,在石凳上坐下。西西、佳佳和奇奇在池边跳上跳下,玩得不亦乐乎。
&ldo;接下来啊,我要去外地看我儿子一家―――&rdo;老人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盼。
&ldo;您―――去看他?―――&rdo;冰儿却有些奇怪,爸爸生了重病,应该儿子来探望才对啊!
&ldo;哦,是这样的,&rdo;李伯伯急忙解释,&ldo;确诊以后我那老太婆就哭哭啼啼地打电话给儿子啦,儿子立马就要赶来,是我让他不要来的。趁我现在还走得动,还想去他那里玩玩哩,我对儿子说,就当和你妈补渡蜜月吧!我也不要女儿请假陪我们,我和老太婆2个人就行了!&rdo;
见他露出调皮的笑容,冰儿由衷道:&ldo;您―――真是太好了!&rdo;
李伯伯的脸色却暗淡下来:&ldo;好什么,我只是不想给孩子们添麻烦。他们的工作都这么忙,又有孩子,不是说扔下就能扔下的。再说他赶来也于事无补,我常想着,与其要他对着奄奄一息的我痛哭流涕,倒不如让他看看还有精神的我,这样的话,就算见不到最后一面,也没有遗憾了―――&rdo;
冰儿的眼眶热热的,喉咙几乎被哽住,她吸了吸鼻子,轻轻道:&ldo;有您这样的父亲,您的儿女们真是幸福啊!&rdo;
&ldo;我有这样的儿女才是幸福。&rdo;李伯伯沉吟半晌,忽道:&ldo;其实,他们都不是我的亲生孩子!&rdo;
第五部鬼印第五节父亲
冰儿吃了一惊,小区里大家都知道李伯伯有个孝顺女儿,儿子呢,虽然不在身边,但老两口提起来就眉开眼笑,人人都羡慕他们有一双好儿女,怎么看这也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幸福家庭,&ldo;怎么会?―――&rdo;冰儿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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