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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阿妈摇头，&ldo;不想折腾，白忙。我就是生女儿的命。&rdo;

阿姨看看姨妈，俩人有了什么共识，再由她提出：&ldo;二姐，不如你去香港生?&rdo;

阿妈拿眼看阿姨。

阿姨继续：&ldo;我认识个生意人，他老婆四十多了，去香港整了一对孖仔，不知几高兴。那边医生好技术好，有钱就行。&rdo;

这种事阿妈第一次听说，神情果然有了变化，可缓了缓后，她依旧不动摇，&ldo;阿伟没那个意思了，他说不介意。&rdo;

外婆笑了，&ldo;傻女，男人都喜欢儿子，嘴上说不介意，这里，&rdo;外婆拍拍胸口，&ldo;其实介意得很!况且他大哥生了两个儿子，他不羡慕?&rdo;

阿妈：&ldo;但他二哥也生了两个女儿。&rdo;

&ldo;但你两个姐妹都生了儿子!&rdo;外婆激动了，音调高了八度，把阿妈唬住。

阿姨喊了声&ldo;阿妈&rdo;，提醒着，外婆才平过气来。她长长叹了口气，苦口婆心：&ldo;阿妈不是嫌弃外孙女，你要是生了个儿子，也不是为我生的。老实讲，生仔纯粹好听，生女才是好命，这是当妈之后才会明白。看看阿勇阿进，那两个衰仔要有你们一半孝顺我就死得瞑目了。阿娴阿芝，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家婆一点都不好当。阿秀，你自己看看阿伟的性格，他经常把钱外借，借了又不追，十几年了仍口袋空空。他恃着以后嫁女不用花钱，还倒赚礼金，所以不上心是吧?你想想，如果家里有个儿子，儿子的老婆本等着他这个阿爸出，他还敢不敢这样潇洒?&rdo;

外婆的意思阿妈岂会不懂，因为太懂了，所以一时无话。

阿姨说：&ldo;二姐夫可能觉得在乡下危险，他知道香港能整的话，应该会改变态度。你们钱不够，我们可以凑着借，白纸黑字写借条，还得收利息，好让他把钱花在自己人身上。放心二姐，到时利息我退给你做私房钱。&rdo;

阿妈的思路跟不上，静静坐在床沿，眼神不定。

一直沉默的姨妈也开腔了：&ldo;你回去先跟阿伟商量，这不是一时三刻能做决定的，不用急。如果决定了，姐夫会在那边接应你们。&rdo;

外婆拍拍阿妈手背，哄着：&ldo;你觉得一个人带四个儿女太累的话，阿妈帮你带。你看迪迪，我帮阿芝带得不错。&rdo;

阿姨笑着和应：&ldo;是啊，除了生他出来，我没操过心。&rdo;

房间里空气又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当事人才点了点头。

‐‐‐‐‐‐

程心把喝剩的可乐带到后院，再搁下五个瓷杯，对大妹他们说：&ldo;自己斟!&rdo;

五个小孩兴奋地围着可乐瓶转，没有留意到大表姐独自离群走远了。

程心漫无目的地游走于附近的横街窄巷，闷闷不乐。

当女人真他妈的烦，生不出孩子有问题，生得出孩子也有问题，他妈的!

跟前有块石头，程心一脚将它踢飞，追上去再踢，誓要将它踢出银河系。

上辈子她只有两个妹妹，这辈子阿爸阿妈会不会再生，她并不在乎，反正谁生谁管。程心在乎的是外婆那句话‐‐男人嘴上说不介意，心里其实介意得很。

说什么没关系，慢慢来，一起面对，全他妈的欺骗!

口是心非，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ldo;去死!&rdo;

程心咬牙唾骂，起脚将石头踢得又高又远。

石头从半空掉下来时，砸到人了。

&ldo;哎啊‐‐&rdo;

前面十几米处，有个蹲着的背影边搓后脑边站起来，回头追视凶手。

程心急忙上前伸出援手，但看清对方的脸后，她把手收了回去。

&ldo;老婆仔?&rdo;郭宰满脸惊喜，两眼放光，不过很快就黯然下去，&ldo;你砸我，谋杀亲夫。&rdo;

程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笑：&ldo;砸傻了没?一加一等于多少?&rdo;

郭宰：&ldo;至少三。&rdo;

&ldo;神经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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